130、在米花町的第四十六天
p;為什么連守著一個戴呼吸機的老東西的家伙都還能有這種做派?
她覺得太陽穴有些疼,覺得這時自己應該很冷靜才對,覺得她的情緒起伏不應該這么大,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不可遏制的——不受掌控的殺心又升騰起來。
…是后遺癥嗎?
煩躁之中,她有一瞬間這么想過。
“……”
中年男人自認簡明扼要地講明所有的情況。組織的人手稀缺,在這時跟隨boss重新締造一切,他將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他沒有代號,能力在臥虎藏龍的組織里只能排個中等,但boss看無用的代言人的標準就是“中庸”。
他不怕時間不夠,他清楚boss手握的技術,也看著莎朗溫亞德老了又年輕,昔日白發(fā)的連環(huán)殺手樣貌同二十多年前幾無二致。
他貪婪地明白了——戰(zhàn)勝時間并非一句空話。
洋洋得意地藏起那份錯漏百出的興奮,中年男人清了清嗓,準備率先在雪樹酒面前行使好boss的代言人這一身份之時。
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硬生生地掐滅他所有未盡的話語。
“!”
胸前的衣物被大片的血跡染透,還在以緩慢的速度向外浸染。
一把鋒利的刀正正刺中他的心臟,須臾便奪走了一切“戰(zhàn)勝時間”的妄言。中年人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凸出的血絲和眼球顯得可怖瘆人。
諸伏景光這次不在。
本如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眼睛變得沉重又冰冷,還是那般漆黑,卻不再透亮。投下的目光似乎沒什么變化,但確實更冷了些??粗呐K逐漸停擺的人,仿佛在看一顆路邊的野草。
“你……”
洪水決堤不會問下游的防壩是否建好,天平的顛倒只需眨眼的時間。
目睹了這一切的老人呼吸驟然加重,向來十拿九穩(wěn)的冷靜破開,不可避免地露出內里本質的恐懼。
筱原奈己甩甩手,和逐漸驚恐的boss不同,她的心情莫名輕松了些。
“真是奇怪的感覺?!彼哉Z一聲,“我以前是不是把自己壓的太狠了?或許是吧?!?br />
明明此時她為刀俎……何必顧慮那么多呢。
“是你?”
不知想到什么的老人喉嚨里發(fā)出干啞難聽的呵聲。
魚肉很吵。
“閉嘴?!斌阍渭簾┰甑匕櫫税櫭?,感覺大腦里有一萬根黑線在纏,隨手對著boss的方向開了一槍,“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
頭還有些疼。筱原奈己隱約覺得自己或許是老毛病犯了,但她不想管。
“嘭——”
子彈穿過精密的儀器【四十六】
被貝爾摩德一針扎下去暈了九天,醒來后發(fā)現(xiàn)隊友已經(jīng)把組織干翻一半,現(xiàn)在又直接踏進boss的據(jù)點——
饒是筱原奈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強,心跳也不免加快幾分,帶上幾分并不輕松但確實欣喜的意味。
boss的據(jù)點藏在隱秘的深山,路上花了她們不少時間。而基安蒂把她送到那個據(jù)點后,獨自停留在門外,老實表示道:“我就不進去了?!?br />
這個在筱原奈己眼里有點神經(jīng)錯亂的女人在經(jīng)歷了幾天生死逃難后穩(wěn)重了不少,此刻的面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倦怠。
筱原奈己當然不會花時間去心疼基安蒂,只是意思性地頷首,往據(jù)點——一棟藏于深山的別墅——深處去。
出人意料,她在入門處,見到了剛出來的琴酒。
topkiller的臉上還掛著血跡,有些凌亂的銀發(fā)配上他沉而狠戾的眸,深黑的大衣看不出是否沾了暗紅的血,但筱原奈己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硝煙味。
看起來像仿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的孤狼。
他們隔著一定的距離,遙遙對視了一眼。最終,琴酒率先邁開腳步,和她擦肩而過。
“…boss在等你?!?br />
濃重的血腥味里,琴酒低啞的聲音里流露出一絲罕見的疲憊。即使身受重傷,腳下的凌厲和冷冽仍然半分不減。
半晌,她又聽到基安蒂大呼小叫了幾聲,卻再沒有聽到琴酒的聲音。汽車的引擎聲傳來,兩人準備驅車離開了。
筱原奈己就在此時適時的轉頭,恰好看到車窗內里,琴酒凌亂銀發(fā)下緩緩合上的雙眼。
昔日的追殺者成為敗逃者,終于沒了平時那副風輕云淡取人性命的姿態(tài)。
或許這是最后一面了。
筱原奈己收回視線,踏進了boss所在的處所。
——
研究所的地上三層是空的,早有預料的諸伏景光回憶著先前組織訓練場的制式,摸索到了通往地下的通道。
狹窄的小門打開,里邊的電梯空間竟然意外的空大。升降機里沒有按鍵,卻安著一臺虹膜識別裝置。
進入電梯發(fā)現(xiàn)那臺裝置的公安郁悶道:“又要換路了?!?br />
組織里面奇奇怪怪的高精裝置很多…虹膜識別這東西雖然不算奇怪,但里面的構造巧妙,公安至今沒有破解這款組織標配的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