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在米花町的第四十六天
別機。
好在越精妙的儀器制作越難,分布在組織據(jù)點的頻率也不高,幾天來公安只碰上了三臺——加上面前這個的話。
前邊兩臺成功讓負責那兩個據(jù)點的人焦頭爛額了許久,最后無一不是廢了更大的力氣避開那臺機器。
諸伏景光:“你們在前幾天碰到過這種機器?”
這支人今天才被分到他手下,他對他們之前的經(jīng)歷不是很清楚。
屬下老老實實地答了,“是,碰到過兩次?!?br />
兩次…
諸伏景光摩挲了一下胡茬。
照筱原奈己的說法,這個復雜的機器應該只有這個研究所有。其余據(jù)點即使配了虹膜識別的裝置,也是公安能夠強行破解的水平。
或許是她記錯了。組織的事務繁多,沒有留意到這種小地方的更新也正常。
這么想著,諸伏景光拿出一個便攜的——隱形眼鏡盒。
準備暫時撤退的公安眼睜睜地看著新上司往眼里滴了滴眼藥水,又戴上一片透明的隱形眼鏡,然后站在識別機前一掃。
“滴——”
紅色電子光蹭的一下變綠,先前黯淡無光的按鍵處也亮起正常運作的白光,小塊的黑屏投出一個小小的“ha”字樣。
公安們大受震撼。
highestauthority——原、原來他們是有可以通過虹膜掃描的眼睛的信息的嗎——那為什么前幾天的時候沒有,還必須繞路?
“是今天破解的嗎?”
昨天他們還強行拿炸彈開了一次路。
“嗯?”諸伏景光把隱形眼鏡取出來,眼白有些紅——他的眼睛還是沒法快速適應突兀的異物感——花了半秒反應過來他們在問什么,“不是,算是家屬給的吧?!?br />
“是我的問題,沒考慮周全,應該讓人復制幾副的?!?br />
奈己同學非??隙ǖ乇硎菊f只有一臺,順便給了諸伏景光這片眼鏡。諸伏景光本著女朋友到底不是自家的而是icpo家的,沒有提前把印有她虹膜信息的隱形眼鏡交給公安。
…什么家屬能有這個犯罪組織最高權(quán)限的通行證。
公安們眼觀鼻鼻觀心,識相地沒有多問。
升降機下降的速度很慢,也側(cè)面反映出地底之深。諸伏景光甩了甩手腕,輕巧地拉開槍的保險。
雖然大概率上,這種重要實驗室里面的研究員已經(jīng)被組織早早撤走,但還是需要提防可能出現(xiàn)的埋伏和冷槍。
超重感從腳底升起,隨著一聲輕微的“滴”聲,升降機的門應聲而開。
電梯里的人措不及防地對上電梯外一張一臉驚悚的臉。
“!”
諸伏景光雙眼一冷。
常年坐實驗室的研究員身體素質(zhì)極差,給人一捏后頸就倒了。他動完手,對方的驚呼甚至可能沒到嗓子就被打暈了。
“……?”
邊上的公安有條不紊地把倒下的研究員輕放在地,諸伏景光掃了他一眼,又緩緩把視線移遠。
前方的甬道亮著通透的白光,統(tǒng)一制式的門大多緊緊閉合,運轉(zhuǎn)良好的供氣系統(tǒng)發(fā)出微小的風聲,再結(jié)合這個迎面撞上的研究員——
這里的人不知為何,沒有撤走。
這個據(jù)點來的人不少,林林總總有將近二十人。等地上層的人手下來一半,要對付這個實驗室里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們大抵不怎么困難。
準許三四個自告奮勇的公安前去探路,諸伏景光蹲下身,駕輕就熟地從暈倒的研究員的衣領口袋里摸出一張干凈的證件卡。
姓名、編號、聯(lián)系號碼、所屬實驗室……
“03?”
一眼捕捉到這個對他來說過于刺眼的實驗室編號,面上鎮(zhèn)定不改,攥著卡面的手指骨卻泛白了一瞬。
沒人注意到這個極小的插曲。
“保全自身安全最重要,必要時刻可以開槍?!敝T伏景光低聲道,“…盡量不要損壞實驗室里的藥品和器材。”
不知道這些研究員平時搗鼓的都是什么,那些科學領域的東西還是原封不動地等專業(yè)人員來解決比較好。
只是看到03的標志,諸伏景光心里多少有些沉郁。
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實驗室是誰主管的了。
——
回想過去的日子,筱原奈己不記得自己五歲時有沒有期盼過新的一份親情、不記得七歲時有沒有恨過岸本蒼、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以莫名其妙的同理心理解了冷血無情的監(jiān)護人、也不記得一路伴著她的那份可貴的心軟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但她記得岸本蒼死的那一晚,嚴肅而從不溫和的中年男人靠在被雨沖刷干凈的矮墻上,連血和水都分不清楚,結(jié)束他固執(zhí)又頹敗的一生時——身為殺人兇手的筱原奈己曾遲鈍地思考過,與組織boss會面的場景會是什么樣的。
那晚雨有點大,也有些涼,她其實不記得她當時想了什么。
但唯獨不可能是面前這樣。
風燭殘年的老人躺在床上,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