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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早已過了天命之年,卻不想能有一個如此有眼緣的學(xué)生。
如果姜少筠能夠悉心學(xué)習(xí),參加科舉,以后入翰林拜閣相,若干年后,說不定也能實現(xiàn)他的報復(fù)。
而另一邊,雪花紛紛揚揚落下的冰湖上,東方隱與裴鐸依然難分勝負(fù)。
拳風(fēng)掃過的地方,驚起枝丫上暫落的鳥雀,撲棱棱拍著翅膀向高空飛去。
姜念汐站在橋邊,擎著一把東方玥送來的緋紅油紙傘,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手腳都要凍麻了。
裴鐸往這邊掃了一眼,抬手擋過東方隱勢如破竹的掌風(fēng),沉聲道:“師傅,我們比試多久了?再比試下去,我媳婦兒要凍壞了……”
東方隱面無表情收回掌,轟然又一記腿風(fēng)掃來,“那你認(rèn)輸,為師就放過你?!?br />
裴鐸遽然旋身躍過,又借勢揮出重重一拳,“師傅,我們再打下去,一個時辰也分不了勝負(fù)。不如你給我個面子,輸給我一招……”
爭強好勝的東方隱哼了一聲,冷冷道:“你想得美?!?br />
說完,手心寒光一閃,一把半尺長的寶劍突然出現(xiàn)在他手中。
裴鐸面色微變,轉(zhuǎn)眼踩上橋邊的斷木,從冰面上疾掠而去,落到對岸,又轉(zhuǎn)身循著一旁的樹干,幾步躍到碗口粗細(xì)的樹梢處,這才遠遠無語道:“師傅,你竟然用兵器,太不公平了吧!”
東方隱循聲掠來,不過一瞬間,人影已經(jīng)落在了裴鐸的對面。
他挑了挑眉頭,隨意道:“我又沒說不能用兵器,你也可以用啊,你的飛刀呢?”
明知他輕易不帶寶劍,東方隱才提起他那把時常藏于袖中的飛刀。
裴鐸不禁無語片刻。
那把短短的飛刀,是他危急時刻防身所用,能跟師傅手中這把神兵利器相比較嗎?虧他老人家好意思說得出口!
明明是顯和他比試久了,兩人對決戰(zhàn)況又膠著不下,找個借口迅速把他打敗而已!
腹誹幾句,裴鐸星眸微轉(zhuǎn),看了眼腳下碗口粗的無葉粗皮樹梢,勾了勾唇角。
他稍一用力,樹梢應(yīng)力而斷,腳下失去著力點的同時,裴鐸狀似遇到意外,低呼一聲,整個人長臂伸開,向樹下快速墜去。
三丈高的粗樹,從樹梢掉落,也不過片刻的時間。
姜念汐雖然離得遠,但兩眼一直緊盯著這個方向,眼看裴鐸跌落下來,當(dāng)即嚇得驚呼一聲。
這樣的高度,就算裴鐸會功夫,直直摔下樹來,必然也會受到筋骨斷裂的重傷。
她拋下手中的緋色油紙傘,拎起岑擺,深一腳淺一腳向這個方向飛快跑來。
東方隱早先一步。
他雖然疑慮一瞬裴鐸為何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救徒弟的命要緊。
轉(zhuǎn)眼間,他已經(jīng)飛快躍至下方,想要在裴鐸下落的途中,甩劍而出,給他一個足尖著力的點,好讓他借此再重新躍起。
兩人以往這樣對過招式,裴鐸只要腦子還正常,必然能夠明白他的意圖。
不過,在錯身而過的瞬間,裴鐸卻稍稍側(cè)身。
他足尖順勢一勾,東方隱腕間突然脫力,半尺短劍霎時被裴鐸一腳踢飛到幾丈遠的地方。
眼睜睜地看著在半空中劃出弧線的劍身,東方隱半是意外半是了然地呵了一聲,“臭小子,耍我……”
腳踏樹干,借力緩緩落地,裴鐸看著師傅,揚眉得意地笑了笑。
短劍穿過飄灑的落雪,遽然扎根地面的同時,發(fā)出震動的錚鳴聲。
落地的位置,恰好在姜念汐停步的不遠處。
“媳婦兒,把劍收好,省得師傅不認(rèn)賬……”裴鐸遠遠吆喝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給弟弟安排文武師傅了,還有,裴大人執(zhí)意要向東方師傅討一份賀禮,其實是為了送給媳婦,可以期待一下到底是什么東西……
第79章 媳婦兒,有動靜了嗎?
東方隱被徒弟擺了一道, 旋身落在地面,劍眉挑起,嘖了一聲, 無語道:“臭小子,竟然耍詐,利用師傅良善的心理……”
裴鐸撣了撣肩上的落雪, 輕笑道:“師傅, 劍在我媳婦兒手里, 你要是想要拿回, 先用賀禮來換吧?!?br />
劍尖沒于地面有幾寸深,姜念汐用盡全身力氣,像拔蘿卜一樣把劍拔了出來。
然后握住劍柄, 沖樹下的兩人遙遙揮了揮手。
回到房內(nèi), 裴鐸先去了隔間,陪姜念汐換掉沾了風(fēng)雪的岑袍。
方才在外邊呆的時間長,她的臉頰凍得發(fā)紅,衣袍被消融的雪花浸濕, 摸起來濕漉漉的。
這里的隔間生著炭火,暖意十足。
裴鐸用干帕子幫她把秀發(fā)上的水吸干, 蹙起的眉頭沒有放下來過。
“你在廊檐下隨意看一眼就行, ”他手里的動作未停, 十分熟練地幫媳婦兒擦拭頭發(fā), 嘴里心疼的埋怨一直不停, “偏到風(fēng)雪里站著做什么?身體單薄瘦弱, 萬一受了風(fēng)寒怎么辦?”
姜念汐垂首扣上衣襟上的繡扣, 笑道:“這不是擔(dān)心你嗎?萬一受傷了怎么辦……再說, 師傅他老人家給不給咱們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