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外，一場低調(diào)的葬禮正在進(jìn)行。

  蕭林紹和沈策穿著黑色西裝，從車上下來，走進(jìn)了殯儀館。

  他們沒注意到，不遠(yuǎn)處一輛黑色轎車?yán)?，正有人用得意的眼神盯著他們?br />
  是僥幸逃脫的蘇婉。

  “嘿嘿，算你們傻！這招貍貓換太子玩得夠溜吧？” 蘇婉對著后視鏡理了理頭發(fā)，指甲在真皮座椅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誰能想到這幾個(gè)月跟蕭林紹卿卿我我的‘陳莉莉’，是我蘇婉呢？”

  她笑得肩膀直抖，眼里淬著毒， “蘇瑤剜我那一刀，蕭林紹讓我身敗名裂——等著吧，我要把你們的骨頭一寸寸碾碎，扔去喂狗！”

  “算你還有點(diǎn)用?！?副駕駛的男人指尖轉(zhuǎn)著鋼筆，語氣像在談?wù)撎鞖猓?“陳莉莉‘死’了，陳清月把牢底坐穿，蕭林紹跟羅家那群蠢貨還在狗咬狗?！?br />
  他抬眼看向窗外，嘴角勾起冷笑， “比我預(yù)期的……干凈多了?！?br />
  蘇婉突然狠狠掐了把自己的臉，疼得齜牙咧嘴： “這張皮是該換了，再用下去，我怕夜里照鏡子都得做噩夢?！?br />
  “去東南亞避風(fēng)頭?！?男人彈了彈煙灰，煙灰落在蘇婉手背上，她卻不敢躲， “等風(fēng)聲過了，有的是讓你報(bào)仇的機(jī)會(huì)?！?隨著一聲輕響，轎車悄無聲息地匯入車流。

  蕭林紹走到殯儀館門口時(shí)，突然停下腳步，后頸的汗毛猛地豎了起來。

  “怎么了？”沈策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車流。

  蕭林紹眉頭擰成疙瘩， “剛才那輛車……車牌好像在哪見過?！?他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那道視線像針一樣扎人。

  沈策拍了拍他的肩， “你這第六感比我奶奶的老花鏡還靈，行了，先辦正事?！?br />
  “……走吧。” 蕭林紹最后瞥了眼車流，轉(zhuǎn)身走進(jìn)殯儀館。

  剛進(jìn)門，就撞見了正在上香的羅宇。

  羅宇的煙燒到了過濾嘴，燙得他猛地一哆嗦，抬眼看見蕭林紹，眼神瞬間冷得像冰， “嗤”了一聲別過臉，仿佛多看一秒都臟了眼睛。

  沈策嘆了口氣，默默上前給遺像鞠躬，蕭林紹則走到靈柩前，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相框邊緣。

  “蕭林紹，上完香就滾！” 陳家夫人突然沖過來，手里的帕子攥得發(fā)白，唾沫星子濺到他臉上， “莉莉就是被你害死的！這里不歡迎你這種掃把星！”

  陳長江氣得手都抖了，剛想拍桌子，眼角余光卻瞥見門口——手里的紙錢“嘩啦”一聲散了一地，膝蓋一軟差點(diǎn)跪下。

  “莎……莉莉？你、你不是躺在那……” 他手指著靈柩，又指向門口，舌頭打了個(gè)死結(jié)。

  “老陳你瘋了！” 陳家夫人回頭就罵，可看清來人時(shí)，聲音突然卡在喉嚨里，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下一秒“噗通”一聲坐倒在地，手指著門口， “鬼……鬼??！”

  羅宇、沈策和蕭林紹齊刷刷轉(zhuǎn)頭——

  只見一個(gè)穿著黑色修身連衣裙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嬌小的身材被勾勒得恰到好處。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清麗的臉上略施粉黛，杏仁眼下那顆小小的痣分外惹眼。白色燈光灑在她純凈的臉上，依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羅宇手里的煙“啪嗒”掉在地上，火星濺到皮鞋上，他卻像沒感覺似的， “你……你是人是鬼？” 聲音抖得像篩糠，眼眶瞬間紅透。

  沈策手里的白花“啪嗒”掉在地上，喉嚨像被塞了團(tuán)棉花， “不可能……法醫(yī)報(bào)告我親自看的，DNA都對上了……”

  蕭林紹像被釘在了原地，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轟”的一聲，腦子里炸開一片空白——他想起三年前在太平間看到的那張臉，想起這幾個(gè)月“陳莎莎”躺在他懷里說的那些話，心臟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過氣。

  “羅宇，你還是這么膽小?！?女人緩緩走進(jìn)來，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只是笑意沒到眼底， “我要是鬼，第一個(gè)就來找你算賬——誰讓你當(dāng)年偷偷拿我零花錢買游戲卡帶？”

  “你真的是莎莎？！” 沈策猛地沖過去，又在離她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怕這是幻覺， “你不是死了嗎？當(dāng)初在江里找到的尸體……”

  “抱歉啊，讓大家白哭了這么久?！?她低下頭，聲音輕得像羽毛， “我沒死，只是……有些事，不能說?！?br />
  “不能說？！” 羅宇突然拔高聲音，眼眶紅得滴血， “你知道蕭林紹這些年怎么過的嗎？你葬禮那天他差點(diǎn)把墓碑都砸了！這幾個(gè)月你表妹回來，他高興得像個(gè)傻子，你現(xiàn)在一句‘不能說’就完了？！”

  蕭林紹終于動(dòng)了動(dòng)，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 “為什么……”

  她抬頭看向他，眼里瞬間蓄滿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阿紹，對不起……我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br />
  “什么狗屁理由？！” 羅宇一拳砸在旁邊的柱子上，指骨泛白，“你知不知道我們?yōu)槟銏?bào)了仇？你現(xiàn)在回來算什么？看我們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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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莎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滑， 喉嚨像被砂紙磨過似的 ，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行了羅宇，沈策 伸手拍了拍羅宇的胳膊 ，聲音壓得低低的，莎莎這模樣，能站著就不錯(cuò)了，肯定有她的難處。

  羅宇 眉頭擰成個(gè)疙瘩 ，狠狠剜了莎莎一眼， 最后把臉別過去 ，重重嘆了口氣， 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啦一聲 。

  一直 盯著地面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