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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毫無人性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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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鳶自然不會同穆弘這樣的壞狗達(dá)成一致。
只是他不過與對方說了短短幾句話,某人就拉下臉來——一身的酸醋味簡直就要熏死個人。
顧鳶從來不會哄著順著吃醋的小心眼男人。郁朝云獨自生悶氣也好,正巧不妨礙顧鳶在宴會上被眾星捧月。那群色膽包天的年輕人看某人并不出現(xiàn),心思便又活絡(luò)起來,圍著美人巧舌如簧想討要個輕飄飄的吻,
顧鳶本應(yīng)在這種場合如魚得水。
只是小心眼的男人不止一個。他不過笑著同其中某位多說了幾句話,人群便自動分開——給某位溫雅貴公子讓開了路。
顧鳶輕輕笑了笑:“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
他顯然覺著很沒意思,也半點不給那人面子;連個眼神都吝嗇施舍對方,徑直丟下這么一群人自顧自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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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宴會散場,郁朝云的心氣依舊沒有平順。
顧鳶坐他的車來,自然也坐他的車走。這人同個鑄鐵雕像般,直挺挺地在后座杵著,緊閉著嘴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
好笑,難道顧鳶會吃這一套?
他悠哉悠哉地倚在對方肩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別人打字聊天。郁朝云斜看了眼——總覺著手機對面的語氣像是某位討人嫌的穆家人。
他咬了牙,只可惜顧鳶看都不看郁總一眼。
“穆弘和你說什么?”這人忍不住了。
顧鳶看他,郁朝云又問:“我們家之前的事?”
美人笑著彎起了眼。
“郁總這么問是什么意思?怕被老熟人掀底黑歷史?”
郁朝云冷著臉不答,只確實挺在意這事。
顧鳶永遠(yuǎn)都是依著自己的性子來回旁人的話,郁朝云問,他偏不答。反倒是開口嫌棄起郁家老宅陰森寒涼,自己住了幾天就心氣不順——意思是嫌棄,他要回自己的單身公寓住。
開車的司機在前面聽出了一身冷汗??烧f到這個話題,郁朝云反而態(tài)度不那樣冷冷冰冰,只聽顧鳶似真似假地抱怨了幾句自家老宅,便開口吩咐司機轉(zhuǎn)向送對方回家。
這溫情只持續(xù)了片刻。
車在樓下???。顧鳶下了車,抬頭看向自己的屋子。暖色的燈光透過窗簾,在他的瞳孔中映出小小光斑。有他家屋子鑰匙的,除去郁家那兩位之外——便只有被顧鳶迷得神魂顛倒的小學(xué)弟了。
本打算離開的郁朝云,也跟著下了車。
“不回去?”顧鳶故意詢問。
“我和你一起上樓?!庇艨偝谅暤?。
兩人一起上了樓,敲開了房門。白曉顯然不知道學(xué)長今天會突然回來,他先是不知所措,手腳忙亂得不止如何是好,臉頰漲紅著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來。
小學(xué)弟似乎完全忘記了學(xué)長的“正牌”男友還在身邊,眼神可憐巴巴地粘在顧鳶身上舍不得動彈。
郁朝云當(dāng)真是忍無可忍,徑直對白曉下了逐客令,明示對方到了該回校的時間。
仿似如夢初醒般,白曉從那暈暈乎乎的幸福高空落了地。
他偷看了郁朝云一眼,郁家掌權(quán)人那股子氣派自然是他一個窮大學(xué)生沒法比的??砂讜远嗳詹灰妼W(xué)長,此刻對方站在自己面前——還沖著他笑!
他克制住湊上前去偷嗅學(xué)長身上味道的沖動,聽著學(xué)長夸他這幾天辛苦幫自己的公寓打理得干干凈凈。
學(xué)長似乎又瘦了點,頭發(fā)也比之前略長了些。
對方總是好看的——但在白曉眼中,顧鳶永遠(yuǎn)會比上一刻更加耀眼矚目,令人著迷幾分。
“學(xué)長,你有沒有吃晚飯?”他鼓起勇氣搭話:“要不,我給你做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顧鳶再應(yīng)下之前,先側(cè)臉看了看郁朝云。
果不其然——在一天之內(nèi)被“小三”一而再再而三跳臉的某人,此刻當(dāng)真是端不住了。
“你隨便做點就好,不用再折騰?!鳖欨S當(dāng)機立斷,先是把學(xué)弟差遣進(jìn)廚房,又拉著郁朝云進(jìn)了門。
郁總正要為對著“小三”發(fā)難,顧鳶用胳膊輕撞了他一下:“你愣著干嘛?”
郁朝云:“?”
顧鳶:“每次上我家來,什么活都不干一點自覺都沒有。今天怎么還是這樣?不能學(xué)學(xué)別人?”
這輩子都沒怎么干過家務(wù)活的郁朝云:“?”
但顧鳶執(zhí)意維護“小三”,除去瞪上一眼之外,郁總和其他那些個被老婆帶綠帽的無用男人并太多區(qū)別。
對方顯然在敷衍自己。
可回國之后,顧鳶對待郁朝云的態(tài)度,并不那樣尖銳且抗拒。
郁總聽說過許多自作多情的笑話,不曾想過自己居然也可以是其中一員。因著一點微妙的優(yōu)待,他便主動擔(dān)了著“窩囊”的正宮之位。
至于顧鳶的真實心意?郁朝云從不指望能得到對方任何切實的諾言——哪怕只是句隨口的謊言,顧鳶也絕不會施舍。
他當(dāng)真被拿捏住,乖乖依著顧鳶的意思去干活——或者說,找點事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