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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陸鳶眉頭緊皺。
他的心病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要是這緩解不了,他整宿整宿地不睡, 別說眼睛了, 連他的身體都會垮掉。
這個時代,她上哪找安眠藥給他吃?
陸鳶琢磨著等明日出攤的時候, 再去一趟醫(yī)館,找吳大夫開點能安眠的藥。
陸鳶:“就是睡不著,你也得閉上眼, 實在不行你就數(shù)數(shù)羊?!?br />
“數(shù)羊?”祁晟不明所以。
陸鳶:“數(shù)羊數(shù)牛數(shù)雞都行,心里數(shù)著數(shù),就無暇分心想別的,你試試?!?br />
祁晟心有懷疑,但還是慢慢默念起了村子誰家有條狗,誰家有多少只雞,一共有多少條狗,多少只雞。
算著數(shù)著,確實慢慢放松了下來。
陸鳶瞧著他的身體沒那么緊繃了,打了個哈欠,就趴在床邊睡了。
祁晟似乎睡了一會,卻好似沒睡。
等他清醒時,耳邊就傳來一道很輕微的呼吸聲。
他低聲喊:“蘇氏?”
喊了一聲蘇氏,卻又覺得不適合,遂改口:“麗娘?”
陸鳶聽到有人說話,心下嘀咕不是在喊她,她也就沒搭理,繼續(xù)睡。
祁晟沒得到回應,坐了起來,緩緩循著細微呼吸聲的方向湊近,還有稍許距離,他才停止。
他摸了摸床沿邊緣,猜到她是怕擾到他,所以便趴在床邊睡了。
祁晟復而后退坐回原位上,免得吵醒她,也就沒有下榻。
許是方才瞇了一小會,身體的疲憊似乎消減了一些。
陸鳶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脖子和肩膀都有些酸痛。
她舒展了一下手臂,扭了扭脖子,稍稍舒緩后,瞧向已經(jīng)坐起來,睜著眼的祁晟。
“你睡著了嗎?”
祁晟:“睡了一會。”
見她醒了,他便摸索下床。
陸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說:“慢點?!?br />
祁晟穿上鞋,道了聲:“謝謝。”
陸鳶:“你是不是餓了,餓了就讓老太太給你盛粥,我得去里正家磨豆子了?!?br />
祁晟問:“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
陸鳶上下掃了他一眼,說:“你還是先養(yǎng)身子吧,等調(diào)理個把月,估計才能幫忙干點活?!?br />
說著,她松開了手,出了屋子外。
祁晟以為她已經(jīng)出門了,卻不想沒一會,她去而復返,往他手里塞了根竹竿。
“你眼睛不好使,出去的時候,得拿著竹竿探路,別給摔了?!?br />
祁晟又道了一聲謝。
陸鳶:“你自個摸索吧,我走了?!?br />
陸鳶出了屋子,拿上桶和裝著黃豆木盆,喊:“春花,和我一塊去里正家?!?br />
她把春花帶出了門,才問:“昨日不是還說要和我一塊睡嗎,怎么忽然改變主意了?”
她想聽聽原因,瞧瞧何老婆子有沒有威脅她們。
春花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不想別人說娘的閑話?!?br />
陸鳶一愣,停下步子,放下東西,蹲下來與她平視:“為什么這么說?”
春花說:“曾祖母說你與后爹已經(jīng)成親了,要是分開睡,會讓外頭人笑話的,笑話娘不受丈夫待見。”
陸鳶:“就因為這事?”
春花搖了搖頭,繼續(xù)道:“春花覺得曾祖母想讓娘和后爹一間屋子,春花不想讓曾祖母不高興,她不高興,春花怕她也會和奶奶那樣罵娘?!?br />
陸鳶仔細想了想,記憶里,麗娘原來婆家的人,欺負她是一個孤女,沒有娘家?guī)鸵r,上到老下到小都能使喚她,辱罵她。
麗娘的前婆婆更加過分,稍有不順心就罵,就掐。也難怪春花會害怕。
陸鳶問:“那春花覺得現(xiàn)在這個曾祖母怎么樣?”
春花仔細想了想,才說:“曾祖母看著很兇,但沒有打過我和秋花,還給我和秋花買糖吃?!?br />
陸鳶笑了笑,說:“有的人看著兇,但人很好,但有的人看著很好,但是咱們也不知道他肚子里裝的什么壞水,所以春花以后可不能隨隨便便相信別人?!?br />
春花到底才五歲,也聽不懂什么大道理,有些懵懵地看著她。
陸鳶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只要記住我說的話,等你長大點就明白了?!?br />
陸鳶復而拿起桶和盆,與春花去里正家。
里正娘子正擇著豆橛子,見她們母女進來,笑瞇瞇地與春花說話:“春花,又和你娘來磨豆子了呀?!?br />
春花點了點頭,站得正正的,喊:“里正娘子好?!?br />
里正娘子被她逗笑了:“你這孩子,回回都正兒八經(jīng)的向我問好,真有禮貌。”
看向春花身旁的陸鳶,里正娘子笑意微斂,道:“你家郎君的事,我聽我那口子說了,啥事都想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