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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第41章
會來參加紀長宇壽宴的,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不乏圈內人,但熟悉紀斐言的卻少之又少。
不是因為紀斐言不夠出名,歸根結底,還是不受寵。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莫過于紀騰云的獨子紀文睿。
能力平平,資歷尚淺,事事依靠紀騰云拿主意,完全不具備應對大場面的能力,甚至連喝杯酒都要往里面摻水,卻沒有一個人敢嫌棄他的窩囊,無非是因為他是紀家的寶貝。
在這個地方,一個人的地位,更多取決于他背后的靠山有多大的勢力。
那頭紀文睿剛敬完賓客,轉頭便看見紀斐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尷尬地喊了一聲:“斐言哥……”
時隔多年再見紀斐言,紀文睿顯得分外局促和拘謹。
兩人雖是名義上的堂兄弟,幼時關系惡劣卻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紀文睿從小便懂得利用孩子的身份搶奪玩具和長輩的寵愛,也很喜歡黏著紀斐言這個唯一的同齡人,可紀斐言卻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如今紀文睿變成這副樣子,多少有在紀斐言身上頻頻受挫的原因。
他至今都記得六歲時和紀斐言一家去海邊度假的經(jīng)歷。
傍晚他想去沙灘上抓螃蟹,見浪撲得猛,便沒敢叫紀騰云,而是纏上了更好說話的紀霖風,不料卻遇上漲潮,導致紀霖風差點為了救他而出事。
晚上他和紀斐言住一間房,因為海浪聲太吵睡不著,就想讓紀斐言哄他睡覺,誰知紀斐言卻看了他一會兒,用極其溫軟的語氣說了句他畢生難忘的話。
他說——
那你跳海吧。死了之后,全世界都會清靜的。
回想起當時紀斐言的眼神,紀文睿仍舊覺得心有余悸。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紀騰云的聲音,猛地將紀文睿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
“喲,紀斐言,你還真敢來???”
身邊有父親撐腰,紀文睿就像被喂了一顆定心丸,一下子有了底氣,看向紀斐言的眼神里也少了幾分怯懦。
“爸,你來啦……”
紀騰云難得一身西裝革履,連領帶都打得整整齊齊,穿過人群來到紀斐言面前,拿居高臨下的眼神打量著他,語氣里充滿了不屑的嘲諷。
“看在二叔幾個月前特意來求我參加的份上,這個面子總要給的?!奔o斐言唇邊掛著淡淡的微笑,將真實的情緒掩蓋得滴水不漏。
紀騰云冷哼一聲:“紀斐言,當初我怎么說你都不肯來,今天突然改了主意,別是有事相求吧?”
“爺爺七十歲壽宴,父親未能盡孝,小叔叔也無法出席,我不過是如二叔所愿,來盡點晚輩禮數(shù)而已?!?br />
紀騰云聽后,不由感慨起來:“說的是啊。大哥和三弟,一個死得早,一個沒良心,你這做晚輩的也這么多年不回家,確實該敬長輩幾杯作為賠罪?!?br />
說罷,他冷笑著吩咐一旁的服務生。
“去,給紀少爺上幾瓶最烈的酒?!?br />
紀懷星眸光沉了沉,聲音里多了抹涼意:“大哥已經(jīng)過世,我也只是和爸說兩句話,沒有打算回去。陳年恩怨,二哥還想與我爭執(zhí)嗎?”
紀騰云樂呵呵笑道:“是啊,都這個年紀了,還有什么可爭呢?至少爸眼瞎心不瞎,知道這家里沒我不行,把家里的財產都留給了我。就算他偏心你跟大哥,也只能在活著的時候偏心,等我繼承了紀家的產業(yè),大小事務還不是由我說了算?”
明里暗里都是炫耀的意味,紀懷星聽得明白,卻早已不想?yún)⑴c這爭端:“二哥就是來說這個的嗎?”
“呵呵,當然不。我只是顧念著舊情,提前來提醒我的好弟弟。爸的身體最多就這幾年了,我尋思著也該將紀家的產業(yè)整改整改了。”
紀懷星身體一震:“紀騰云,你說這話,就不怕爸動怒嗎?”
“怕,”紀騰云坦然承認,“可是大哥已經(jīng)走了,你這些年在娛樂圈跌摸爬滾,從不過問紀家的事務,自然也不熟悉紀家的產業(yè),大哥的兒子也步你后塵,爸又還能找誰呢?”
紀懷星抿緊嘴唇:“紀騰云,家人一場,你一定要做得這么絕嗎?”
紀騰云像是聽了個笑話:“家人?誰跟誰是家人?是我跟你這十二年只在喪事上見過面的兄弟,還是我和爸這對從來沒有過公平的父子?”
“這些年沒有你們,我和爸一直過得挺好,媽和大哥的靈位爸還找人供著,其實在我看來都是沒有必要的事。有些東西礙于爸的顏面才存在,人死如燈滅,等到那個時候,又有誰能阻止我呢?”
紀懷星按捺住心中的憤怒:“紀騰云,你同我說這些,無非是對我有怨。你有什么條件大可以直說,不需要拿長輩和兄弟的靈位來威脅。”
“好!”
紀騰云拍了下手,唇邊揚起一個弧度:“那就麻煩三弟,這輩子都別再回家,別和家人聯(lián)絡——如此,我自會代你侍奉好長輩親人?!?br />
紀長宇和紀騰云來探望的當天就回了紀家。
下午時有警察來到醫(yī)院,給紀懷星做了筆錄。作為這起案件的重要參與者,紀懷星和沈燮安都分外很配合警方的調查。
短短一天的時間內,紀懷星受傷的事就已在網(wǎng)絡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盡管有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