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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第31章
車內(nèi)的空間狹窄而又悶熱。
隨時可能被窺探的環(huán)境,不時響起的腳步聲,還有被內(nèi)心無限放大的可能性……
即便停車場幾乎已經(jīng)沒了人,紀斐言依舊為這從未有過的刺激感而全身戰(zhàn)栗,卻又同時臣服于蔓延到每一根神經(jīng)的興奮感,讓他甘愿放棄對理智的支配權(quán)。
衣服漸漸被汗水濡濕,胸腔不受控制地起伏著,他被迫在逼仄的空間里維持一個和秦煜時無限親密的距離,沒有任何退讓和后悔的余地。
“放輕松,”感覺到他的緊繃,秦煜時打開了車內(nèi)的空調(diào),眼底閃過明滅的笑意,“外面看不見的?!?br />
低沉性感的聲音化作最強烈的催情劑,流轉(zhuǎn)過紀斐言身體的每個角落,將羞赧和渴望加深。
“嗯……”紀斐言滾動了下喉結(jié),垂下長長的眼睫毛,卻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失控的聲音會讓他的心短暫地越過界限。
有限的空間限制了親密的頻率,無法被滿足的身體焦躁不安地抑制著本能,連同呼吸都無法盡興。
在逐漸升溫的關(guān)系里,秦煜時也漸漸感覺到一絲難耐,深邃的眸子暗了下來,開始給予他回應(yīng)。
修長有力的臂膀纏繞上秦煜時的脖頸,試圖以更親密的距離為支撐,在感覺到肌肉顫動的剎那,心也在無聲接近。
紀斐言沒了力氣,額頭抵在椅背頂端,劇烈地喘著氣,濕潤的眼睫毛輕輕顫動,似是在控訴著剛才的委屈。
“還好嗎?”
“……嗯?!?br />
“覺得累嗎?”
“……嗯?!?br />
秦煜時的手指撫摸他的柔軟的發(fā)絲,將他的后腦輕微壓下,溫柔地吻住那雙如麋鹿一般澄明的眼睛,又緩緩向下,停在兩片淡紅色的嘴唇上。
“我們回酒店?!?
紀懷星的后事本該由沈燮安來料理,然而自從沈燮安公開出席過公司的記者會后,就再也沒有在人前出現(xiàn)過,整個人仿佛消失了一樣,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醫(yī)院不得已聯(lián)系了張惇,張惇當(dāng)晚便打電話給了紀斐言。
這個世上,除了沈燮安,只有紀斐言有紀懷星家里的鑰匙,能夠拿到紀懷星辦理銷戶需要的證件。
紀斐言不得已去了一趟環(huán)江別墅。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纏綿的雨水串連成灰色的雨幕,蒙蔽了視線。
紀斐言撐著傘,途經(jīng)環(huán)亞廣場時停下身,抬眼看見商場前印有紀懷星的廣告牌被撤下來幾塊,剩下的一張海報被雨水沖刷得模糊,白凈的襯衣在灰蒙的世界里如太陽光一般刺眼。
擦肩而過的行人討論著幾天前的新聞。
“聽說陳復(fù)舟和之前死的那個楊威升是一伙的,紀懷星跟他們走那么近,肯定也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br />
“說不定開槍就是心虛想掩蓋事實呢?!?br />
“不是說他是為了保護現(xiàn)場的歌迷嗎?”
“我覺得也有沈燮安變心的原因吧,聽說他們演唱會當(dāng)天還吵了架呢。”
“嘖嘖,沈燮安出軌誰啊?真好奇?!?br />
紀斐言側(cè)過頭,看向那些離開的人,有一瞬間回想起自己的前生。
無論是低微的塵泥,還是耀眼的明星,死后都不過人們茶前飯后的談資而已。
當(dāng)生命逝去,真正在意的人又有誰呢?
紀斐言到家門口時雨正好停了。
他收起傘,在門口進行了人臉識別,只聽“咔嚓”一聲,門鎖開了。
旋開門把手進去的一剎那,發(fā)現(xiàn)客廳里一片漆黑。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白酒味,讓他瞬間皺起了眉頭。
沈燮安醉倒在沙發(fā)上,身上仍舊穿著演唱會那天的襯衫和西褲,凌亂的發(fā)絲糾纏在一起,瘦削的臉頰看上去分外憔悴,整個人猶如一灘爬不起來的爛泥。
短短三天的時間,他在紀斐言眼里幾乎變了個樣。
原來歲月雕刻一個人,真的可以十年不變,也可以一夜之間滄海桑田。
許是聽見聲音,又或者走廊的燈光太過刺眼,沈燮安拿手臂擋了一下視線,過了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看見紀斐言的剎那,身體陡然間變得僵硬。
“我來拿小叔叔的遺物,”紀斐言淡淡開口,“辦理銷戶和火化都需要小叔叔的證件,張惇說他聯(lián)系不上你。”
許是“遺物”兩個字刺痛了沈燮安被酒精麻痹的心,他就這么沉默地盯著紀斐言,沒有出聲。
“證件放在哪?”紀斐言問他。
客廳里很久都沒有聲音,安靜得仿佛剛才的話只是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紀斐言都要失去耐心,他終于聽見沈燮安低聲開口:“書房的儲物柜?!?br />
“密碼?”
又一陣沉默。
輿論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酵了幾天。
爆料人突然間刪博跑路,爆料的真實性遭到質(zhì)疑,熱度漸漸降了下去,但《替罪證詞》的票房仍舊受到了一點影響。
事情消停了一陣子,卻是紀懷星打了通電話來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