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終有收獲
不多時,從樓下走來一個穿著長衫戴黑框眼鏡,年齡在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正在這時,此人正是臨城地下黨組織成員老吳。
老吳掃了茶樓一眼,似乎是在找座位。
茶樓里的空位著實不多,倒也不會引人注意。
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田野擺在桌角的火柴盒,便走了過去,笑瞇瞇地道:“這位先生,我能坐在這里嗎?”
田野點點頭,見對方戴著黑框眼鏡,右手上還戴著一枚戒指。
這樣的裝扮也是接頭暗號之一。
老吳道了聲謝,坐了下來。
他的茶點上樓前就點好了,伙計很快就端了上來。
老吳抓了一顆桂花麻糖扔進自己嘴里,道:“年紀大了,嘴里就喜歡含點甜東西。這里的六安瓜片是用山上的泉水泡的。味道不錯。”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對面的田野聊天。
田野端起茶碗,用茶盞蓋子刮了一下茶沫,輕輕的聞了一下茶香,抿了一口茶水后嘆道:“的確是好茶,不過比較起來,我還是喜歡喝這里的黃酒?!?br />
老吳呵呵直樂:“可不是,年輕人血氣旺,喝茶自然不如喝酒。這酒勁來得快,可以讓人血氣奔涌,自然是適合這年輕人。”
到此,接頭暗號完全對上了。
不過,老吳又接著說道:“我年紀大了,倒是喜歡上茶水了,喝上一口,苦后回甘,就好像這人一般,一輩子牢牢碌碌了,到了最后回頭一看,一切都如浮云一般,那時候只要心里沒有牽掛,自在干凈,那就是甜了?!?br />
田野恭維了他一句:“您一番言語,高深莫測,在下佩服?!?br />
老吳臉上帶著笑容,余光看了看左右,這才低聲道:“實在抱歉,本來不該這么著急把你從上海叫過來的。這些天我們多方打聽秦俑的下落,卻沒有一點兒消息,我們甚至不知道他長的什么樣,所以只能麻煩你了?!?br />
田野壓低聲音道:“我理解你的心情。秦俑的失蹤,不僅導(dǎo)致任務(wù)流產(chǎn),便是對我們在上海的情報工作也是影響頗多,上海的組織已經(jīng)采取了緊急避險措施。哦,對了,最近臨城站和臨城調(diào)查室有沒有抓到過什么人?”
“我們也考慮到這種情況了,但這兩個部門很難打進去!”老吳嘆了口氣,“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田野搖搖頭說道:“現(xiàn)在還不好說,不過我倒是認識秦俑同志,之前也聽說過他在臨城的社會關(guān)系,這幾天我跑一跑,看看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秦俑同志是久經(jīng)考驗的老同志,有著豐富的斗爭經(jīng)驗,我相信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突發(fā)的事情?!?br />
老吳點點頭,他相信一個老黨員的黨性,但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田野又道:“在來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件事……”
他將火車上暗殺刺殺一事簡短敘述了一下。
最后補充說道:“被殺對象的身份還不清楚,但我看到黨務(wù)調(diào)查處臨城調(diào)查室行動隊長劉海陽臉色鐵青,看來包廂里的人對他們很重要。也許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br />
老吳聽到這里眼睛一亮,忍不住說道:“知道了,這件事我會馬上向上級匯報,盡快確定死者的身份?!?br />
其實,兩個人都猜到了死者大概率是黨內(nèi)的叛徒,只是情報工作特有的嚴謹性,讓他們誰都不能武斷地下這個結(jié)論。
隨后,老吳又將一壺春茶園的事情告訴了田野,因為當(dāng)時出動的是臨城站的人,這些必須要跟田野說明。
臨城的對敵頭斗爭形勢也不容樂觀,老吳必須要對同志的安全負責(zé)。
事實上,老吳這幾天也從各種渠道打聽到了,臨城站最近的動靜不小,接連搞了幾個不小的行動,但具體情況他就無能為力了。
隨后,兩人又相互通報了一些信息,便各自起身離開。
……
傍晚,臨城站。
方如今抱著一本特工教材翻閱,時而在筆記本上記著什么,時而望著窗外沉思。
情報工作對他而言,是個全新的領(lǐng)域,有些專業(yè)知識是必須要惡補一番的。
在抓捕日諜的關(guān)鍵時期,他除了每天必要的暗訪之外,總會抽出一點時間學(xué)習(xí),有時候是看書,有時候則是以問題的形式向師兄王韋忠等人請教。
連續(xù)幾天都沒有回家,晚上就住在臨城站的辦公室里。
方如今抬頭看看窗外,今天已經(jīng)是蔣進在圖書館里“密查”的第四天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進展。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了起來。
方如今接起電話,是蔣進打來的,約他立即見面。
掛上電話,他用力地揮了揮拳頭。
終于等來了!
半個小時候,方如今匆匆趕到了兩人約定的茶館。
“事情查的怎么樣?”
看到蔣進眉眼間帶著微微的笑意,方如今便知道一定是有所收獲。
他心中竊喜,原以為這是一場持久戰(zhàn),沒想到剛剛過了四天的時間,事情便有了眉目。
“你交待的事,我可不敢閑著。”蔣進端起茶碗,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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