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個乘警接過了話頭：“我見過幾次他坐車回臨城，白天的晚上的都有。”

  乘警排班相對乘務人員不固定，有時他們會出現(xiàn)在不同火車的班次上。

  劉海陽點點頭，看來秦風確實跟臨城有聯(lián)系。

  隨后，又詢問了秦風的喜好，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多時，行動隊另一撥人也到了。

  窩了一肚子火的劉海陽便留下四個人監(jiān)視，讓后來的那部分人帶乘務員等人回調(diào)查室接受調(diào)查。

  自己則帶人追捕秦風，并派人按照口供上留下的地址去尋找可疑旅客。

  臨城調(diào)查室的車剛開走，遠處一個并不起眼的小巷巷口處，一個男子將頭微微探出來，只見他朝著鐵路宿舍的觀望了片刻，便毫不猶豫地拎著剛買的灌湯包轉(zhuǎn)身離去。

  此人正是劉海陽尋而未得的乘務員秦風。

  秦風自打住進宿舍之后，心里便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于是他找了個機會溜出來，在街上買了一些吃食。

  就在他準備回宿舍休息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劉海陽帶著人到了。

  秦風心里一緊，他意識到這伙人很有可能就是奔著他來的。

  在這次行動之前，上級特別強調(diào)，一旦發(fā)現(xiàn)有暴露的危險，必須馬上撤離。

  秦風有些不甘心放棄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他很清楚，宿舍是不能再回去了。

  對方一定在宿舍里布置了人手，就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宿舍的外圍也有人，而且還盯上了自己。

  他更加沒有想到，盯上自己的人并不是劉海陽的人，而是另有其人。

  ……

  田野下了火車之后，并沒有去旅社辦理入住，而是直接趕往接頭地點，約定的接頭時間是上午十點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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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緊迫，多耽誤一分鐘，秦俑便多一分危險，組織便多了一分隱患。

  他走在大街上，卻敏銳地發(fā)現(xiàn)，路上警察設了一些卡口，還有一些便衣游蕩。

  不過他的身份沒有問題，即使是在臨城，巡捕身份也是一塊金字招牌，搜查的警察很快放行。

  接頭的地點在一處茶樓里。

  當田野走進茶樓時，已經(jīng)是十點二十六分了，此時正是茶樓最上座的時候，里面人頭攢動，伙計拎著大茶壺往來穿梭給茶客們續(xù)水。

  臨城的生活節(jié)奏遠比上海要慢的多。

  一個唱大鼓書的姑娘站在前邊正唱著《貍貓換太子》，一個盲人坐在旁邊為她伴奏，茶客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這年頭，北邊的曲藝傳到了南方，倒是受到了一些人的喜愛，主要是聽著新鮮。

  茶樓是各路信息的集散地，田野的耳朵很尖，“一壺春茶園”“無頭尸體”等幾個關鍵詞被他迅速地捕捉到。

  他邁步上了二樓，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空桌，獨自要了一壺茶水，四碟干果，掏出一份報紙，悠閑地翻閱起來。

  一邊翻看著報紙，一邊打量著茶樓對面。

  隔著一條街便是一個大宅子，樓閣、花園、池塘、假山、小橋、流水齊全。

  他收回目光，喝一口茶，剝一個花生，用目光在茶樓里不經(jīng)意地梭巡一下、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隨即摸出香煙和火柴來，悠然地點燃一根煙，并將火柴盒隨意地擺在桌角。

  看似隨意，實則是有意為之。

  一長一短兩根火柴頭露在外面，這是今天的接頭暗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