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邊緣還加了測量標(biāo)記。

  她笑了。

  一個男孩跑過來拉她手：“人類姐姐，坐這兒！”說著把她拽到火堆前的位置——那是通常留給重要客人的地方。

  有人遞來果酒，有人送上烤蘑菇。

  她接下，說了謝謝。

  一個小女孩趴她肩上問：“人類姐姐，你不怕我們嗎？”

  另一個孩子接話：“媽媽說人類會傷害精靈……”

  蘇綰放下碗，蹲下來平視他們。

  “那你們現(xiàn)在受傷了嗎？”她問。

  兩個孩子搖頭。

  “我沒打你們，也沒騙你們，對不對？”

  “對……”

  “那就別怕?！彼p輕摸他們的頭，“不要聽別人怎么說，要看一個人做了什么。用心，而不是耳朵。”

  孩子們似懂非懂，但都點(diǎn)頭。

  樹影深處，瑟蘭伊爾站在一棵巨杉背后，聽見了全部對話。

  他手指微動，指尖擦過樹皮，留下一道淺痕。

  唇角有一瞬的松動，快得像是錯覺。

  夜晚漸深，慶功宴仍未結(jié)束。

  蘇綰坐在火邊，看孩子們玩光影游戲。有人忽然指向天空——一道極光般的綠芒劃過林梢，持續(xù)三秒后消失。

  “生命之樹的光又出現(xiàn)了?！庇腥说驼Z。

  “以前從沒見過?！?br />
  “是不是神跡？”

  議論聲中，蘇綰抬頭望著那片暗綠天幕，若有所思。

  她的任務(wù)面板閃了一下，但沒有提示音。

  她沒打開。

  此時此刻，她不想看。

  莉莉絲藏在森林邊緣的枯樹上，指甲掐進(jìn)掌心。

  她親眼看見瑟蘭伊爾下令放人，看見守衛(wèi)撤離，看見蘇綰被請進(jìn)宴會中心。

  她看見那個男人的眼神。

  那種她從未見過的、近乎柔軟的東西。

  “呵?！彼湫Τ雎暎吧m伊爾……你也開始為一個人類心動了嗎？”

  話落，她甩袖轉(zhuǎn)身，身影融入夜霧。

  同一時刻，蘇綰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像是有人在暗處盯著她。

  她猛地回頭，望向漆黑林間。

  什么都沒有。

  只有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

  她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拘靈環(huán)。

  金屬環(huán)表面，浮現(xiàn)出一絲極淡的藍(lán)紋，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