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會救他。” 李杰走到狗剩身邊，蹲下身子。他小心翼翼地?fù)荛_狗剩額前的亂發(fā)，查看傷口的情況 —— 傷口很深，皮肉外翻，但幸運的是沒有傷及顱骨。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皮囊，里面裝著用酒精浸泡過的布條和止血草藥。這是他早就準(zhǔn)備好的急救包，沒想到第一次使用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用布條按住傷口時，狗剩疼得哼了一聲，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李杰松了口氣，對還在發(fā)愣的老張說：“去打一盆干凈的井水來，再把上次提純的酒精取一小瓶?！?br />
  老張愣了愣，下意識地應(yīng)道：“哎，好?！?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聽從了 “邪物” 制造者的命令時，已經(jīng)提著水桶走到了門口。他回頭看了一眼李杰專注的側(cè)臉，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狗剩，最終還是咬咬牙，加快了腳步。

  李杰一邊用酒精給傷口消毒，一邊對圍過來的工匠們說：“你們看這鐵鍋碎片，” 他指著嵌在墻上的那塊殘骸，“它炸得越厲害，說明我們離成功越近。當(dāng)年魯班發(fā)明鋸子，不知傷了多少次手；張衡造地動儀，報廢了多少銅料？想要做成前人沒做過的事，就得有擔(dān)風(fēng)險的勇氣。”

  工匠們沉默了，他們雖然還是無法完全理解李杰的話，但看著他處理傷口時沉穩(wěn)的動作，聽著他話語里的堅定，心里的恐懼漸漸被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取代。那個尿了褲子的年輕工匠悄悄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鼻涕，眼神里多了一絲羞愧。

  處理好狗剩的傷口，李杰讓人把他抬到隔壁的休息室。他走到被炸出的淺坑旁，蹲下身子，用手指捻起一點黑色的粉末，放在鼻尖輕嗅。硝煙味中還殘留著未完全反應(yīng)的硫磺氣息，這讓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把這些殘留物都收集起來，裝在黑布罐里?！?李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還有所有的鐵鍋碎片，一片都不能落下。明天我們重新計算配比，從 55% 的硝石比例開始試起?！?br />
  工匠們雖然依舊面帶懼色，但沒有人再提出反對。他們默默地拿起工具，開始清理現(xiàn)場，動作雖然還有些僵硬，卻多了一份默契。老張?zhí)嶂b滿井水的木桶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李杰正在用炭筆修改著什么，其他工匠則在小心翼翼地收集碎片，陽光從氣窗照進(jìn)來，在彌漫的塵埃中形成一道道光柱，仿佛在為這場與未知的較量鍍上一層神圣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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