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南北死局
走出地牢的林凡活動了下筋骨,手腕和脖頸還發(fā)出輕微聲響,此刻已是凌晨的三點整,但所有的情報要在五點到六點才能傳回。
阿蘭、北子哥、蛋餅三人相當于白跑一趟,正在營外的篝火旁發(fā)呆,手里還無意識摩挲著兵器。
他無意間看向周圍的軍營外,看到了青澀瘦弱的面容居多:“北子哥,咱們執(zhí)政的時候,苗疆的地方軍不是這樣啊?!?br />
“更替了唄,都是生瓜蛋子。” 北子哥隨手撿起根枯枝扔向篝火。
“他們不像接受過訓練,這看著飯都吃不起啊?!?br />
阿蘭接過話:“少爺,有飯吃誰來軍營啊?!?br />
“啊這...... 軍卒待遇我記得也不低啊?” 林凡撓了撓頭。
“和平時期待遇不低,真打起來肯定跑的多,他們南方人叫北方流民‘北竄子’,說的就是北方移居的男性。” 阿蘭補充道。
“戰(zhàn)時,赤峰城、苗疆、南通、九通、云海,都是主要移民區(qū),這也是幾個城池人口只高不低的緣由。”
原來是這樣:一直以為北方人是打絕戶了,實際上是有條件的南遷了。
林凡開始思索兩地的關(guān)系:以赤峰城為中立區(qū)域,以南是重點投資區(qū),以北多為劍閣、城防、普通村落城池。
這是地勢造成的發(fā)展趨勢,北方人難以做長久的活計,多為零工、加工建造業(yè),主材料依靠引進,礦業(yè)資源是唯一的支柱產(chǎn)業(yè)。
發(fā)展少還每三五代人就要打一場絕戶仗,說白了沒選擇遷移的,是他不想嗎?極少數(shù)。
大多人怕是沒有經(jīng)濟條件走。
那么從經(jīng)濟學角度,其實北方生產(chǎn)力已經(jīng)和南方拉開了極大的差距。
“難怪人皇想制衡南域,你們試想一下,前線將士與惡魔殊死搏斗,結(jié)果南方重鎮(zhèn)毫不出力,等著北方越來越脆弱,再一舉吞并?!?br />
“夢家丫頭總想通過懷柔解決問題,我看這不可能。” 他說著也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烤起了火。
“南北隔閡不是什么這事那事,這是制度問題?!?br />
三人升起一抹好奇心:“少爺,這怎么說?”
“就算內(nèi)戰(zhàn),空耗之后,依舊是南強北弱,很簡單的道理啊,重工業(yè)北方不做百年工業(yè),南方是重鎮(zhèn)工業(yè)?!?br />
“有錢人都在聚集南方,越是聚集,本土勢力就越是抱團,這是個惡性死循環(huán)?!?br />
“我們就把整個南方拆成另一個國家,別想著帝國統(tǒng)一這碼事,敵強我弱,你能靠外交解決紛爭嗎?”
“你國家的流民天天往你隔壁鄰居家灌,活不起的就要打砸搶,活的起的還要和本土勢力分一杯羹,你是氏族你怎么想?”
“現(xiàn)在我們北帝國的人一出事就在南移,魔族問題得不到解決,你管得住北方居民想做什么嗎?”
“你管不住,因為人家也要生活吧,做氏族企業(yè)就移居恒城,趁著紅利期拼一槍,去北方投個礦產(chǎn),我都想不明白北方?jīng)]了礦山怎么活?!?br />
“土地肥沃也不一樣,總之這是綜合問題,并且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已經(jīng)不是干掉幾個世家的問題了?!?br />
北子哥的腦殼在冒煙,蛋餅沒聽懂,只有阿蘭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少爺,你的意思是,咱要把南方人殺光?”
“我曹,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他止不住吐槽道。
“人皇讓我搞事,就說明他想打,只是在等一個 timing。”
“就是時機。” 林凡怕他聽不懂,補充了一句。
“他比我們更清楚這種窘境。”
北子哥聽到這,腦瓜的白煙終于化作青煙,他當即反駁道:“少爺,我北方兒郎何懼一戰(zhàn),多少好漢子死在了戰(zhàn)場上,咱不是慫蛋啊?!?br />
“是,南方也有義士高舉抗魔大旗,但你不能永遠只抓著少部分人的光輝麻痹自己啊?!?br />
“你去,我也去,但更多是不得不去,他不去,他也不去,還是沒去的人更多。”
“所以,打得一拳開,至多能管一個時代,不解決北民南移,和南方的金融困境,這就是一個死循環(huán),只等我們內(nèi)部撕裂,然后被惡魔一舉吞并?!?br />
這一次,三人同時沉默了,臉上明顯地開心不起來,甚至林冀北的腦子又開始冒煙,顯然又開始了新一輪思考。
“啊,北子哥啊,你別想太多了,你又冒煙了?!?林凡揮了揮手。
“又?” 北子哥不可置信地看著少爺:“我冒煙了?” 他拍了拍腦袋,又看向了一旁的阿蘭。
“北哥,你不知道你一思考就會腦袋冒煙嗎?” 阿蘭憋著笑。
“???!” 他慌忙地拍了拍腦袋瓜:“我這不犯毛病吧?”
“沒事,您以前也冒煙啊,我們都以為你知道?!?蛋餅插了句嘴。
這一刻,北子哥石化當場,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中。
而林凡的思路也隨著林冀北的擾亂一掃而空,他清晰而銳利的眸子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癡傻,腦海內(nèi)對未來的分析,也隨著一股麻意襲來,忘得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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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少爺現(xiàn)在就能想到這些吧,我是感覺,這場仗得打,還得一邊打一邊改革,難啊......” 他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