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們在街道也會新增一道投訴窗口，如果你有冤情就可以自行過去告狀，但我丑話也說在前頭，如果你以這個為借口私自外出，或借此機會惡意詆毀志愿者，按違反禁足令規(guī)定論處?！?br />
  “我知道你們目前在小范圍內并沒有遵從禁足，在自家樓下和鄰里之間小范圍的串門我不深究，可你敢隨意上街，也別怪我罰的重?！?br />
  “我們會先對你們進行資產盤查，最終扣除你家相應錢財?shù)娜??！?br />
  “這條命令也包括所有世家所有商賈！你家有一個億的資產，老子扣你三成，有十個億老子也扣你三成！”

  話音落時，以讀書人為首的群體開始發(fā)聲。

  他們起初攥著書卷，本想質問剃刀行動的酷烈，可今日親眼見了投毒者就藏在人群里，那點書生氣的傲氣頓時泄了大半，說話都溫和了許多。反倒主動琢磨起細節(jié)：“投訴通道若經街長傳遞，百姓活動范圍更小，不易違令?！薄稗r戶商戶若因禁足誤了時令，當彈性執(zhí)法，或補六成損失，免得劫難后全家斷了生計?！?br />
  這些話頭一開，便停不下來。窗外的天從魚肚白熬成墨色，檀香燃盡了三爐，燭火在案幾上淌下厚厚一層蠟淚。

  中午時世家便陸續(xù)告辭，百姓也走了大半，只剩這些讀書人圍著長案，借著燭光翻查條令，爭論聲從洪亮到沙啞。

  剃刀行動原是把鋒利的快刀，此刻竟被磨得有了韌性 —— 棱角藏進了細則里，民眾的補貼落了實，生計有了章程，連國朝最初的禁足令都補全了漏處。這般執(zhí)政，倒像在民與官之間搭了座橋，恒城的印記，終于不再是外來的烙印。

  讀書人不罵了，事情便對了大半。

  那些原本鬧情緒的世家，經此一遭也熄了火。本就沒多少人真要觸他眉頭，大多世家分得清輕重，極個別利益被打擊的太狠的才想著魚死網(wǎng)破。

  如今他們不得不想通了：先不說死亡的威脅已經威脅到了他們這些人，林凡終究是流水的城主，這陣子的損失，算天災人禍便是。真要再發(fā)難，這小子手段多且狠，不講半分情面，如果往槍口上撞，不是腦子壞了就是智力有問題。

  最后一個戴方巾的學子收拾好書卷，拱手告辭時，窗外已漏出星子。林凡望著空蕩蕩的會議室，忽然松了肩，后背抵在冰冷的椅背上，長長吁出一口氣。

  從早七點到夜十一點，水沒喝幾口，飯更是忘在了腦后。北子哥胳膊上的繃帶滲出血跡，阿蘭扶著案幾揉著腰，連張子龍都沒了斯文，癱在椅上直喘。

  至于狐月白，這狐貍晚八點的時候睡醒了，因為閑著太過無聊，被胖墩帶走去找德爺玩了。

  林凡啞著嗓子抬眼，看向北子哥：“讓小牛他們下來，召集所有人，找個地方，吃口熱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