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主府食堂里，燈油燃得正旺，映著桌上滿滿當當?shù)臒蹼u、烤雞，油香混著酒香飄在半空。眾人圍坐，總算吃了頓像樣的飯。

  女妖肉在儲物戒太久便會失了口感，故而開了場全雞宴。林凡在主位前舉杯：“來，吃之前我提一杯，這杯祝賀今日講壇成功，大家辛苦?！?br />
  眾人舉杯抿了口酒，眼下尚非慶功之時，都喝得節(jié)制。一口酒配一口肉，烏蒙山時期啃鳥肉、喝鳥湯的歲月仿佛重現(xiàn)。只是在場每個人，對今日抓獲的古神教信徒都喜憂參半。

  張子龍率先開口：“大人，眼下剃刀行動已完善大半，需盡快明確下一步目標?！?br />
  林凡點頭：“目前的突破口在近日抵達苗疆的這批古神教遺孤，飯后即刻去衙署審訊?！?br />
  “少爺，歇息片刻吧，總這么硬扛著身子骨不成?！?北子哥在旁勸道。

  他卻搖頭：“事有輕重緩急，必須搞明白他們的計劃、上級、身份?！?br />
  如此，眾人加快了進食速度，每人喝了不到半斤酒，便又在夜色中趕往衙署。

  衙署地牢內(nèi)，潮濕的霉味裹著血腥氣鉆鼻。今日抓獲的兩人，連同豆角、德爺他們在外抓獲的可疑人員，已被行刑官拷打得青一塊紫一塊，都關在這里。

  林凡示意隨行衙役退下，而后默默走向囚犯之間。他環(huán)視一圈，先看臉面，都是普通人模樣，無甚善相或兇相。唯獨那個被牽走的老頭子，透著股鼠輩氣，說是賊眉鼠眼也不為過。

  特意囑咐給這鼠輩開了單間，還設下陣法隔開。

  “小 B，先從這老頭開始，直接做人棍的章程，他什么時候說實話，就什么時候少割他一個器官?！?br />
  “是！” 小 B 領命，直接拿出匕首。

  那老爺子大驚，瘋狂哀嚎：“錦衣衛(wèi)殺人啦！救命啊！”

  小 B 是什么角色？戰(zhàn)場上收尸補刀的主。他上前一把捏住老頭鼻子，匕首毫不猶豫落下。

  “啊?。?！”

  殺豬般的叫聲響徹地牢。那家伙疼得淚水直流，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 B。

  “姓名?！?br />
  老頭不答，小 B 伸手捏向他的耳朵。

  “王富貴！”

  小 B 剛要松手，林凡便道：“接著割，我不信這名字，他撒謊了，直接割他兩只耳朵?！?br />
  “??！我操你媽！??！”

  兩只耳朵被殘忍割裂。小 B 的刀抵在了他眼珠前。

  “名字！”

  “李保田，恒城東街人士！我的儲物戒內(nèi)有身份證明！別！”

  滿臉是血的他是真怕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誰讓你來的?！?br />
  “執(zhí)棋手，我們的上級，我們不知道他叫什么！”

  “來的目的?！?br />
  “幫…… 幫助蘇執(zhí)事，淪陷南疆?！?br />
  眾人眉頭一挑，老蘇難道還在苗疆？

  “和你在本地對接的是誰！蘇執(zhí)事在哪里！” 小 B 一邊說，一邊把匕首抵住他的眼珠，老頭只要輕微晃動，眼珠便會被刺破。

  “蘇…… 蘇執(zhí)事，去了土砂城，讓…… 我等搞亂南疆和鎮(zhèn)西，和我們對接的是本地其他人，我們只知道他去了土砂城！”

  這次他說的不似作偽，卻也坐實了 —— 烏蒙山時期，幕后黑手絕非蘇執(zhí)事。

  林凡指尖無意識叩著地牢石壁，烏蒙山戰(zhàn)役的碎片在腦里翻涌：當時人馬被女妖阻隔，一場死斗后才撞見月神宗；第一次潛入時，對方顯然也是剛察覺他們的蹤跡。

  6 月 23 日接到南通城告急，他帶著人急著破局，一頭扎進宗門，當日被陣法困在生死邊緣，外頭偏又撞上僵尸大軍圍城；直到 6 月 25 日，才從地下殺出來搜尋宗門……

  忽然，軍報里的一句話猛地撞進腦海 —— 烏蒙山南區(qū)北側的探索隊伍失蹤！

  他瞳孔微縮：若當時蘇執(zhí)事是為了掩護上級轉(zhuǎn)移，自己則借著暗道潛去苗疆；再以苗疆為起點，接連讓赤峰、南通城陣西村、土砂城等地淪陷，這一切便都串起來了。

  蘇洪波一直在臺前硬抗，反倒讓他下意識漏了李青山和倉七這兩張暗牌。

  想通其中關聯(lián)，林凡轉(zhuǎn)頭看向李保田，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老頭子，你身上還剩八個重要器官。多說出一個沒被我們端掉的據(jù)點或人名，就少割你一個?！?br />
  世上最狠的刑罰面前，李保田保住了主要器官，也抖出了城內(nèi)好幾處藏身處。

  眾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如法炮制審了其余人。

  唯獨有個硬茬，滿口胡話，說的地名、人名跟戶籍冊對不上半點。

  最后被活生生做成人棍，泡進辣椒水里。林凡連他的舌頭都沒留，卻特意吊著口氣 —— 為的是給后續(xù)抓來的人，做個活靶子。

  7 月 16 日凌晨，一場大規(guī)模涉及全城的抓捕行動開始。

  古神教的主要成員多在睡夢中被揪醒，只是供出的信息摻著不少水分。

  錦衣衛(wèi)拿人時，不少人身份難辨，而指認這些錯誤地點的人，等待他們的是活生生做人棍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