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殷商奇譚:當火鍋狂魔撞上山東杠精
三千多年前的中原大地,商人統(tǒng)治的輝煌帝國,若以舌尖品味這段歷史,商朝大邑的核心區(qū)域定是彌漫著一股執(zhí)著而濃郁的火鍋味。那鼎沸青銅鍋底不單滾煮著佳肴,也沸騰著整個王朝的魂魄。他們食必辛辣、酩酊縱情,又癡迷于人牲祭祀、人殉陪葬這等濃烈儀式,宛如追求一種極限滋味的癮君子。而這極致追求的“精神火鍋”,似乎唯有不斷投入鮮活的生命作為“終極調味料”方能使其沸點再高一線,靈魂隨之震顫。
此等驚悚而狂熱的“火鍋境界”令人嘆為觀止又心生戰(zhàn)栗。鍋湯翻騰不歇,商人味覺的胃口亦日益膨脹難休——直至他們灼熱的目光投向了東方那一大片遼闊土地。那兒生活著中原商朝“精神火鍋”最大的一批差評師:“東夷”。
東夷:舌尖上的中原叛逆者——
商人將東夷視為“蠻夷”,實則是他們無法理解這群東方鄰居在生活方式上何以擁有如此執(zhí)拗的“倔”。
商人喜好那口熱辣奔放的鼎煮大餐,舉族歡享,血脈賁張;而東夷在飲食上則內斂許多。那溫潤質樸的小米粥在陶釜中咕嘟慢煮,與商人鼎中的沸反盈天相比,簡直是天籟與噪音之別。商人以肉醬佐酒,推杯換盞間喧囂震天;東夷卻在石板上細致烤魚,佐以初腌的菜蔬,舉止節(jié)制,氣氛寧和……他們的行為節(jié)奏與情感表達,均如溫火小粥般含蓄自持,連笑都克制幾分力道。商朝貴族若偶見東夷集會,必會嗤笑為“一群鵪鶉啄米粒”,不解何以宴飲竟可如此寡淡平靜!
更加激怒商朝火鍋派的是,東夷連對“天命”與鬼神的態(tài)度也表現(xiàn)得這般“敷衍”。
商朝貴族們對商王及祖先的尊崇已深入骨髓,日常言行莫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有絲毫褻瀆之嫌。商王身披神秘威嚴,祭祀時那盛大儀式如同為整個王朝的靈魂施加一場神圣洗禮——此等精神洗禮的洪鐘巨響,唯有不斷增添貴重祭品才能震徹八方神只耳膜!商人相信唯有虔誠獻上奴隸、戰(zhàn)俘甚至貴族的性命,才能換取鬼神護佑,使王朝得以穩(wěn)固。在商人眼中,東夷那溫吞的祭祀簡直如隔靴搔癢、虛晃一槍。
東夷諸部雖也敬畏神靈、尊重祖先,卻堅守他們獨到分寸:一餐僅殺一禽,一祭唯奉一牲——更關鍵的是,人牲這類令商人亢奮的終極“調料”,在東夷的土地上蹤影難尋。這于商人而言,簡直是祭祀鏈條里的致命斷裂點!
東夷這種不夠投入的供奉,在商人看來不僅是對神靈的大不敬,更是對商朝所代表的天命秩序的輕慢與背叛。其“吝嗇”不投入的態(tài)度,如同火鍋湯底少了那幾滴靈魂辣油一般令商人極度不適且憤怒。因此,即使商人已對東方之地覬覦良久,東夷這種不痛不癢的信仰態(tài)度更成為商人東征的一桶強力道德油料——為商王朝沸騰的東征火鍋添上濃重一把正義的烈火。
殷墟古銅:無聲的獰笑——
商人為了震懾這些“差評專家”,極盡武力展示之能事。安陽殷墟,埋藏的不只是商朝的奢華宴席,更是那震懾四方的戰(zhàn)爭美學宣傳海報。步入殷墟博物館,那些塵封的青銅兵器與禮器,儼然是商朝國家恐怖美學的傳神標本。
那威猛銅鉞,若細觀其紋飾,一種詭異感悄然滋生——饕餮巨目圓瞪并非憤怒,反顯冰冷而精準;盤繞其身或糾纏于云雷紋中的怪蛇神獸,亦非單純力量宣泄,更像來自深古的某種低吼。
最可怖還是那些透出一種詭異儀式感的青銅器。譬如那知名“后母戊鼎”,鼎耳猛虎噬人的浮雕,猙獰獸口仿佛隨時撲出吞噬觀者魂魄。它提醒我們,商人“戰(zhàn)爭儀式劇”核心主角乃是血淋淋的人牲。商人作戰(zhàn)凱旋后,常舉行盛典將戰(zhàn)俘斬首或投入銅鼎烹煮,獻給諸神。在商人眼中,東夷戰(zhàn)士既為戰(zhàn)場上難以嚼碎的硬骨頭,也成他們“精神火鍋”中最上等的調料原料。青銅器上神獸噬人紋樣,正是這場血腥祭祀儀式的冷酷廣告,更是對四方,特別是東方不服者赤裸裸的恐嚇。
這些銅器無聲展示著商人那套以死亡與恐懼為核心的統(tǒng)治藝術——“要么屈服于我們的火鍋文化,加入我們的盛宴,要么淪為盛宴的食材!”商人的話語如熔化的銅液般滾燙而猙獰。他們似乎將戰(zhàn)爭看作一場大規(guī)模狩獵或儀式所需食材的特殊采集活動。正如《左傳》所言:“紂克東夷而殞其身”,暗示商紂王在東方戰(zhàn)場雖取得慘勝,卻如猛獸吞噬了過于龐大的獵物,終被反噬而亡。
商朝大軍攜此威權美學向東挺進,如同一支傳播精神火鍋風味的遠征軍,試圖將血腥祭儀作為征服標志烙在東夷身上,更將擄掠東夷勇士的生命獻予祭壇視為天經(jīng)地義。商朝那套森嚴統(tǒng)治美學背后,是對人命的極度漠視,東方諸族眼中,這些猙獰禮器無疑宣告:商人東征所到之處,必如鼎火般帶來血光之災,令活人恐懼不已。
帝辛的末路征途:辣椒與骨頭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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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荏苒,商王朝內部權力斗爭激烈,火鍋湯底逐漸混沌,國力日漸頹靡。恰逢此時,帝辛登臺——他是一位不甘沉淪于廟堂內斗之湯鍋的商人君主。
帝辛繼位,朝堂如沸粥,貴族派系盤根錯節(jié),互不相讓,他這口政治火鍋正被虛火熬干,滋味寡淡。帝辛目光銳利如銅器鋒芒,他深知必須為這寡淡湯底尋找新的、強力刺激性原料。于是,視線再次投向東夷,那是辛辣味覺的唯一可能來源。
帝辛的東征動機極為實際:其一,掠走東夷部落的財富與精壯人口,充當朝廷奴工與祭品(尤其在內部奴隸不足之時);其二,壓服東夷諸部,令他們承認商朝霸主地位并準時貢獻“貢品”;其三,打通沿海的鹽業(yè)與漁業(yè)資源生命線;其四,東征凱旋必將極大提升帝辛本人的威望,震懾朝堂內對他早已虎視眈眈的各派貴族勢力。帝辛內心吶喊:“讓朝堂的老朽們瞧瞧,誰才是這王朝的掌勺大師!”
在朝廷反對聲浪中,東征大軍啟程了。戰(zhàn)況如預料的慘烈膠著:東夷人在山東半島腹地,層層布防,從泰沂山脈到魯西南丘陵,憑借地利展開激烈游擊戰(zhàn)。膠萊平原的泥濘阻遏著商軍車輪,魯中群山濃霧籠罩,商人的大軍如墜神秘迷宮,而東夷神出鬼沒的伏兵猶如山林中驟然爆發(fā)的炮仗,火光四濺,令人猝不及防。
戰(zhàn)爭變成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拉鋸戰(zhàn)。這場持久征伐幾乎掏空了商朝的國力——不僅兵員流失慘重,巨額物資投入更是令商王畿陷入難以為繼的空虛狀態(tài)。最令帝辛心憂者,朝中眾多反對東征的聲音正借機煽風點火。東夷戰(zhàn)場如巨大磨盤,緩慢卻強力碾碎了商王朝積蓄數(shù)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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