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北疆陷陣奪據(jù)點
正德十八年十月,西伯利亞的嚴寒已如刀割般鋒利。葉卡捷琳堡以西百里的曠野上,積雪沒至馬腹,寒風卷著雪粒抽打在人臉上,如鋼針穿刺般疼痛。周昂裹著三層狼皮大氅,領口處的貂毛結(jié)著一層白霜,他拄著一根裹著銅套的長槍,站在一處高坡上,望遠鏡的鏡片上凝著薄冰,需不時用哈氣融化才能看清遠處的景象。
高坡之下,寒風凜冽地掠過廣袤的原野,七萬大軍如同雕塑般靜靜待命。五萬明軍邊軍身披烏沉沉的棉甲,那甲胄做工極為精細,每一片鱗葉都緊密貼合,外層均勻地涂著亮澤的桐油,宛如給將士們罩上了一層防水的鎧甲屏障,即便在這濕冷的環(huán)境中也能保持干爽。
他們手中緊握的長槍與火銃皆裹在厚實的氈布里,只露出銳利的槍尖和冰冷的銃口,仿佛蟄伏的猛獸隨時準備出擊。而兩萬蒙古騎兵則身著柔韌堅韌的皮甲,胯下騎著產(chǎn)自苦寒之地、耐力驚人的三河馬,這些駿馬鬃毛飛揚,呼出的熱氣在冷空氣中瞬間化作團團白霧。馬背上滿滿當當馱著精良的弓箭和特制的燃燒彈,箭鏃閃爍著森冷的光芒,燃燒彈則像一個個沉默的威脅。
蒙古首領巴圖跨坐在一匹神駿的白馬之上,那白馬通體雪白無瑕,四蹄踏雪卻不染纖塵。他緩緩策馬來到周昂身旁停住,粗重的呼吸哈出的白氣剛一離口便在空氣中迅速凝成細小晶瑩的冰晶,好似點點繁星散落四周。巴圖目光堅毅且凝重,抬手指向前方說道:“周將軍,你看,伊凡四世麾下的三座堡壘就在十里開外的前方。其中中路那座名為‘寒鐵堡’的建筑最為堅固難攻,它的城墻足有三丈之厚,高大巍峨猶如巨獸橫臥大地,而且城墻上還架設著兩門遠渡重洋而來的歐洲造臼炮,威力巨大,不容小覷;左路的‘鷹嘴堡’占據(jù)著極為險要的地勢,它矗立在陡峭的山頭之上,易守難攻,居高臨下可俯瞰周邊一切動靜;右路的‘儲糧堡’則是敵人存放糧草輜重的關鍵所在,相對而言防守較為松懈,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薄?br />
周昂微微頷首,神色堅毅而沉穩(wěn),緩緩地將手中那張承載著戰(zhàn)略部署的地圖小心翼翼地鋪展在潔白無瑕卻又冰冷刺骨的雪地上。這張地圖乃是斥候們歷經(jīng)艱辛、精心用質(zhì)地優(yōu)良的羊皮紙繪制而成,其上每一個線條、每一處標記都傾注了他們的心血。墨筆勾勒出的線條清晰明了,精準地標注著三座堡壘所處的位置以及詳細的防御部署情況。其中,寒鐵堡格外引人注目,它被紅筆重重地圈了三道,那鮮艷的紅色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它作為此次作戰(zhàn)主攻目標的重要地位。
“巴圖首領,”周昂抬起手臂,修長的手指筆直地指向地圖上的相應位置,目光如炬,“你需率領兩萬驍勇善戰(zhàn)的蒙古騎兵,沿著左路向鷹嘴堡發(fā)起進攻。作戰(zhàn)之時,要充分利用火箭與燃燒彈的強大威力,對敵軍的防守陣線進行猛烈擾亂。切記,無需強行攻堅,只需巧妙地牽制住他們的有生力量,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戰(zhàn)場即可?!彼洲D(zhuǎn)向副將李勇,鄭重囑托道:“李勇,你帶領三萬精銳邊軍走右路,目標直指儲糧堡。務必要在午時之前成功攻破該堡,一旦得手,立即縱火焚燒他們的糧草儲備,徹底切斷敵人的補給生命線?!闭f到此處,他頓了頓,眼神愈發(fā)堅定,“而我,則親自帶領兩萬邊軍主攻中路的寒鐵堡,屆時將動用威力巨大的超級炮轟開城門,而后長驅(qū)直入,直搗黃龍!”
巴圖和李勇齊聲領命,二人神情肅穆,深知此次任務責任重大。隨后,大軍迅速而有序地分成三路,浩浩蕩蕩地朝著各自的目標進發(fā)。周昂所率領的中路軍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兩門沉重無比、足足有六十斤重的超級炮被穩(wěn)穩(wěn)地裝在特制的雪橇之上,由八匹健碩有力的馬匹并駕齊驅(qū)地拉著前行。沿途寒風凜冽,炮手們時刻保持警惕,不時用燃燒旺盛的炭火仔細烘烤著炮管,以防寒冷的天氣導致炮膛結(jié)冰,影響火炮的正常發(fā)射。
隨著隊伍不斷逼近,寒鐵堡那雄偉而冷峻的身影漸漸清晰地展現(xiàn)在眼前。這座堡壘完全是用凍土和堅硬的石塊精心砌成,歷經(jīng)漫長歲月與嚴寒的洗禮,墻面早已被凍得如同鋼鐵一般堅硬無比。厚重的橡木城門外面緊緊裹著一層閃亮的鐵皮,更增添了幾分森嚴之感。城墻上,沙俄士兵身著厚厚的皮袍,手持望遠鏡,目光警覺地觀察著明軍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懈怠。
“停止前進!即刻架設炮位!”周昂果斷地下達命令。士兵們聞令而動,迅速在雪地上奮力挖掘炮坑。為了確?;鹋诎l(fā)射時的穩(wěn)定性,他們在坑底鋪設了厚厚的木板和碎石。超級炮在眾人齊心協(xié)力下被緩緩推入炮位,炮手們動作嫻熟地快速裝填火藥和具有強大穿透力的穿甲彈,并將炮口精準地對準了寒鐵堡那扇緊閉的城門。城墻上的沙俄將領眼見明軍準備開炮,當機立斷地下令用臼炮進行反擊。剎那間,兩枚巨大的石彈呼嘯著劃破空氣,狠狠落在炮位旁的雪地里,炸出兩個深深的大坑,飛揚的積雪濺滿了炮手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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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周昂一聲激昂的號令響徹云霄。只聽超級炮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六十斤重的穿甲彈如離弦之箭般帶著尖銳的呼嘯聲飛馳而出,精準無誤地擊中了城門的鐵皮連接處?!稗Z隆”一聲巨響,鐵皮瞬間被炸開一個大洞,就連堅固的橡木城門也出現(xiàn)了明顯的裂紋。沙俄士兵見狀,急忙搬來圓木拼命頂住城門,試圖阻止明軍的進攻。然而,還未等他們加固好防御,第二發(fā)炮彈便接踵而至,以排山倒海之勢直接將城門炸得粉碎,破碎的木屑和鐵皮四處飛濺,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城墻上。
“沖鋒!”周昂猛地拔出腰間鋒利的佩刀,身先士卒。明軍士兵們士氣高昂,吶喊著如潮水般舉著長槍奮勇沖向堡壘。城墻上的沙俄士兵不甘示弱,紛紛舉起火銃和弓箭瘋狂射擊,一時間,明軍士兵接連倒下。但后續(xù)的士兵毫不退縮,他們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xù)勇猛沖鋒,很快便沖到了城墻之下。攀爬手們迅速搭起云梯,身手敏捷地往上攀爬,與城墻上的沙俄士兵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zhàn)。馬刀與長槍劇烈碰撞的聲音、士兵們痛苦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畫面。
周昂親自率領一隊精銳士兵從城門突破口沖入堡壘內(nèi)部。只見堡壘內(nèi)的沙俄士兵迅速排成嚴密的方陣,手持長矛和火銃嚴陣以待。面對如此強敵,明軍士兵沉著冷靜,采用靈活多變的“三段陣”戰(zhàn)術進行反擊?;疸|手們輪番射擊,密集的火力如同雨點般傾瀉而下,成功將沙俄方陣撕開了一個缺口。周昂揮舞著手中的佩刀,猶如猛虎下山,奮勇沖殺在前,接連斬殺了幾名沖在最前面的沙俄軍官。在他的激勵下,明軍士兵士氣大增,個個奮勇向前,跟著他一路沖殺,很快就順利占領了堡壘的中心指揮室。
與此同時,左路戰(zhàn)場上的巴圖也傳來捷報。鷹嘴堡地勢險要,建于陡峭的山頭之上,蒙古騎兵難以直接發(fā)起沖鋒。巴圖當機立斷,命令士兵們在山腳下緊急搭建投石機,將燃燒彈源源不斷地投向堡壘內(nèi)部。燃燒彈落入木質(zhì)的營房后,瞬間燃起熊熊大火,滾滾濃煙彌漫開來,嗆得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