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七年十月的晨霜，在喀什噶爾的城樓上結了層薄冰。張睿摩挲著新鑄紅衣炮的炮身，指尖能摸到膛內細密的螺旋紋 —— 這是宣府工匠與西域鐵匠聯(lián)手改進的 “新制紅夷炮”，炮管加長半丈，射程達五里，還加了準星，比奧斯曼的巨石炮精度高了三成。炮架下墊著從葉爾羌運來的羊毛氈，能緩沖后坐力，連開十炮都不用重新校準。

  “大人，云南急報！” 親兵捧著染血的信紙跑來，甲胄上還沾著沙漠的沙礫，“莫臥兒的先頭部隊已襲擾騰沖衛(wèi)，殺了三名哨官，還劫了兩船鹽糧！當?shù)赝了菊f，莫臥兒的主將是巴布爾的親信法魯克，帶了五千火槍手和兩百頭戰(zhàn)象，正往大理方向推進！”

  張睿接過信紙，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莫臥兒的戰(zhàn)象是南方勁敵，皮厚如甲，尋?；疸|難以擊穿，之前在兵部檔案里見過記載，正統(tǒng)年間麓川之戰(zhàn)時，明軍曾用火箭燒象鼻才破敵。可云南衛(wèi)所兵力空虛，騰沖衛(wèi)只剩八百老弱，大理的木氏土司雖有兩千私兵，卻缺乏火器，根本擋不住五千火槍手。

  “趙忠，你帶三千神機營精銳，即刻出發(fā)去云南！” 張睿轉身對身后的趙忠道，“把新制的十門輕便佛郎機炮帶上，再帶五十名造箭工匠，教云南兵做‘火油火箭’，專燒戰(zhàn)象的鼻子！記住，務必聯(lián)合木氏土司，用地形拖垮莫臥兒 —— 大理多山，戰(zhàn)象在峽谷里展不開，是他們的死穴！”

  趙忠躬身領命，當天午后就帶著隊伍出發(fā)。臨行前，他把從奧斯曼俘虜那繳獲的彎刀遞給張睿：“大人，西域這邊你多保重，等我平定了云南，就回來幫你打奧斯曼！” 張睿拍了拍他的肩，塞給他一袋西域的葡萄干：“路上當干糧，云南潮濕，別染了瘴氣?！?br />
  送走趙忠，張睿轉身投入西域的備戰(zhàn)。十月中旬，哈薩克汗國的使者抵達喀什噶爾，帶著五百匹良馬作為盟禮。使者帖木兒拜克是個絡腮胡的壯漢，看到城墻上的新制紅衣炮時，眼睛都直了：“張大人，這炮能打穿奧斯曼的青銅盾嗎？” 張睿笑著讓人抬來一塊奧斯曼的青銅盾，放在三里外的沙丘上，一聲炮響后，盾牌被鉛彈擊穿，留下個碗大的洞。帖木兒拜克當即拍板：“哈薩克愿出八千騎兵，隨大明一起抗奧斯曼！”

  聯(lián)盟剛穩(wěn)固，西域的斥候就帶來了壞消息：奧斯曼的間諜已潛入喀什噶爾，偽裝成商人，在市集里打探防務。張睿當機立斷，讓人散布假消息 —— 稱明軍的糧草都儲存在阿拉爾湖西岸的糧倉，且紅衣炮只有五門，還都架在城南。同時，他讓人在阿拉爾湖的蘆葦蕩里埋上硫磺彈，在西岸搭起假糧倉，只留兩百老弱看守，等著間諜上鉤。

  不出三日，間諜就把假消息傳回了奧斯曼的先遣營。十一月初一，奧斯曼的先遣隊三千人，帶著三門巨石炮，偷偷向阿拉爾湖進發(fā)，想燒掉明軍的 “糧倉”?？蓜傋哌M蘆葦蕩，就被埋伏的神機營士兵用火銃伏擊，硫磺彈點燃了蘆葦，火借風勢，瞬間將先遣隊包圍。奧斯曼士兵們在火海里慘叫，有的被燒死，有的被明軍俘虜，三門巨石炮也成了戰(zhàn)利品。

  “大人，俘虜里有個奧斯曼的百戶，招供說奧斯曼主力十萬大軍，會分兩路進軍：一路從波斯經(jīng)吐火羅，攻喀什噶爾；另一路從咸海經(jīng)哈薩克，攻伊犁河谷，想斷我們的后路！” 親兵來報時，張睿正看著繳獲的巨石炮，炮身上刻著奧斯曼蘇丹的徽章，“他們還聯(lián)系了中亞的希瓦汗國，許以重金，讓希瓦出兵五千，襲擾我們的糧道?！?br />
  “好一個分進合擊！” 張睿冷笑，立刻派人去哈薩克，通知帖木兒拜克加強伊犁河谷的防務，同時讓葉爾羌汗王派騎兵，去吐火羅的必經(jīng)之路 “鐵門” 設伏，“告訴葉爾羌人，用滾石堵死鐵門的山道，再在兩側巖壁上埋硫磺彈，等奧斯曼的軍隊進來，就點火封山！”

  十一月中旬，云南傳來捷報。趙忠抵達大理后，立刻聯(lián)合木氏土司，在洱海西岸的點蒼山設伏。莫臥兒的戰(zhàn)象部隊在峽谷里難以轉彎，趙忠讓人用火油火箭射向象鼻，戰(zhàn)象受驚后四處亂撞，反而沖散了莫臥兒的火槍手。明軍趁機沖鋒，斬殺法魯克，俘虜兩千余人，繳獲戰(zhàn)象五十頭，暫時穩(wěn)住了云南的局勢。

  可危機并未解除。十二月初，希瓦汗國果然出兵五千，襲擾明軍的糧道，搶走了從河西走廊運來的三千石糧草。張睿氣得拍案：“希瓦人見利忘義，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他親自帶領五千神機營精銳和兩千哈薩克騎兵，晝夜兼程，追上了希瓦的糧隊。

  希瓦的騎兵多是輕騎，擅長騎射，卻缺乏重甲。張睿讓哈薩克騎兵正面牽制，自己帶神機營繞到糧隊后方，用新制紅衣炮轟擊。希瓦騎兵的皮甲根本擋不住鉛彈，紛紛落馬，糧隊也被明軍奪回。希瓦的將領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卻被張睿一箭射中肩膀，生擒活捉。

  “告訴希瓦汗，若再敢?guī)蛫W斯曼，我就帶兵踏平希瓦的都城！” 張睿讓俘虜帶話，同時把繳獲的糧草分了一半給哈薩克，“這些糧草，是大明給盟友的謝禮，咱們一起守住西域，誰也別想欺負咱們！” 帖木兒拜克感動得熱淚盈眶，當即發(fā)誓：“哈薩克與大明同生死，若奧斯曼來犯，我第一個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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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的喀什噶爾格外熱鬧。明軍和西域聯(lián)軍忙著練兵，神機營教部落騎兵用火器，部落騎兵教明軍騎射和沙漠生存技巧；工匠們在城內外打造炮臺，把新制的紅衣炮架在四個城門和周邊的制高點；百姓們則忙著磨面粉、做肉干，為大軍準備過冬的糧草。張睿還讓人在城墻上畫了奧斯曼和莫臥兒的畫像，讓士兵們每天對著畫像射箭，激發(fā)斗志。

  正德八年正月初一，正當明軍和西域聯(lián)軍慶祝新年時，一名從波斯逃來的商人帶來了緊急消息：“奧斯曼的十萬大軍已經(jīng)出發(fā)，主將是蘇丹的兒子蘇萊曼，帶了五十門巨石炮和三百名火器工匠，還裹挾了中亞的布哈拉、撒馬爾罕等部落，總兵力達十五萬，預計三月初抵達喀什噶爾！莫臥兒也不甘心，巴布爾親自帶兵三萬，從孟加拉經(jīng)緬甸，再攻云南，想讓大明首尾不能相顧！”

  張睿立刻召集聯(lián)軍將領開會。葉爾羌的賽義德皺著眉頭道：“十五萬大軍，咱們聯(lián)軍加起來才八萬，兵力差太多了，而且奧斯曼的巨石炮數(shù)量比咱們多，硬拼肯定吃虧?！?吐魯番的部落首領阿不都也附和：“布哈拉的騎兵很厲害，之前和他們打過，咱們的騎兵不是對手。”

  張睿卻很鎮(zhèn)定，指著地圖上的 “阿克蘇河谷”：“這里是奧斯曼進軍喀什噶爾的必經(jīng)之路，河谷狹窄，兩側是懸崖，咱們可以在這里設伏。先讓希瓦的降兵帶假消息，說咱們的主力在伊犁河谷，引誘奧斯曼的大軍進河谷；然后用滾石和硫磺彈封死河谷兩端，再用紅衣炮轟擊，讓他們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