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武大郎續(xù)杯,不知死活
前臺的表情還是沒有什么變化,從桌子下面摸出兩把老式的鑰匙,放在了桌面上。
武敬拿了一把,將另一把扔給了章杰。
章杰還是覺得這個民宿很詭異,兩個人在一起方便互相警覺照應(yīng),“幾個小時就天亮了,我們一個房間就好了吧?!?br />
“誰要跟你睡啊?!蔽渚闯镀鹱旖切α诵?,“你又不是我的菜?!?br />
章杰閉上眼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夜臨霜也跟著無奈,武少爺是真不怕自己成為別人的菜。
兩人上了樓,樓道里的燈光也是昏昏暗暗的,接著是一排房間,黑色的木門嵌在雪白的墻壁上,看著就像一排整齊的棺材板。
武敬打開門進去,只看了一眼就大聲抱怨起來:“這也太簡陋了吧?毛胚房跟這個相比都算精裝修了!”
房間里的墻面刷了一層雪白的膩子,擺了一張床,一個柜子和一張桌子和凳子,除此之外什么沙發(fā)電視就別想了,連獨立衛(wèi)生間都沒有。
“不滿意就回車上睡?”
“我不,這兒至少有張床能把腿伸直。”
說完,武敬就關(guān)上門,咔噠上了鎖。
章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夜臨霜難得捏了捏自己的眼角,心想這位章杰同學真是辛苦了,幾次提醒武敬這里不妥,無奈對方有一顆著急投胎的心。
從荒郊野地路邊竟然出現(xiàn)民宿,再到妝容如同死人入殯的前臺小妹,還有這墓地碑石般的房門竟然全都無法勸退武敬。
不愧是武大郎喝藥續(xù)杯,不知死活。
武敬雖然對這個民宿嫌棄的不得了,但當他躺在床上將兩條腿放平,不由得從心底深處發(fā)出了輕松的感嘆。
本想給手機充個電,卻發(fā)現(xiàn)這里簡陋得連個插座都沒有。
“草!”武敬只能躺回枕頭上。
他看著墻壁上的窗子,窗外是一輪慘白的月亮。
“這窗戶怎么像是剪出來的?連月亮也跟簡筆畫似的……”
是啊,你小子要是現(xiàn)在就跑,還來得及。
但我看你這性子,見了閻王還得湊上去嘮嗑。
武敬很快睡著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好像聽到了紙面翻動的聲響,由遠及近就在耳邊。
眉頭皺了起來,武敬煩得不行,他睜開眼睛剛要破口大罵,卻赫然驚覺那個方方正正的窗子竟然從墻上移到了天花板上!
不對,不是天花板,是自己的眼前!
武敬剛要坐起來,發(fā)覺四周的墻壁竟然貼到了他的床沿邊,整個房間如同被折疊起來,只剩下床這點空間,他遲來的恐懼終于發(fā)作,從后背到脖子都驚出一陣冷汗來。
他側(cè)身想要離開這張床,可是前后左右都被墻壁堵死了!
“章杰!章杰你他么睡死了嗎!來人啊,救命!”
武敬用力地推著四面墻壁,狠狠地砸著,但那些墻壁越貼越近,仿佛要將他壓扁在里面。
他大聲呼救,可喉嚨里竟然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就像無聲的啞劇。
隨著空間窄□□仄,武敬瀕臨崩潰,慌亂、恐懼、求生欲充斥著這個狹小的空間。
他現(xiàn)在只要一動,胳膊肘立刻砸到另一側(cè)的墻面,根本活動不開。
他猛地想起自己剛上二樓看到這一排房間,心里還嘀咕怎么那么像一排棺材板……而現(xiàn)在的自己可不就像是躺在棺材里嗎?
看著近在眼前的那扇窗戶,武敬一咬牙,管你是真窗戶還是假窗戶,爬一個先!
然而當武敬手腳并用從窗戶爬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住了。
……這是哪兒?
一片灰蒙蒙的世界里,只有無數(shù)肢體僵硬的人影在移動,仿佛電影里喪尸夜游。
而天上那一輪月亮,圓得讓人心里隔應(yīng),它根本沒有散發(fā)絲毫的月光,越看就越像個被剪出來的金色大餅!
“我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武敬狠狠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疼得他淚花都崩出來了。
終于,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客人,你晚上怎么不在房間睡覺,跑出來做什么?”
那慢悠悠、陰惻惻的聲音讓武敬心弦驟然緊繃,他一抬眼,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是民宿的那個前臺!
救命稻草近在眼前,武敬一把抓住對方,手里的觸感卻那么奇怪,像是抓了一團紙。
“客人,你把我的胳膊抓壞了。”
“抓壞什么……”
再一抬頭,武敬差一點當場暈倒。
這明明就是個紙人!彎眉大眼,都是畫上去的!
“救命——救命啊——”
武敬連滾帶爬,在這個世界里瘋狂奔跑了起來。
無盡頭,無休止。
一張紙人貼在了武敬的后背上,讓他的速度變慢。
接著又有紙人跳到了武敬的身上,很快就和前一個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