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病房清晨與暗涌初現(xiàn)
清晨六點，顧臨溪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來。
病房里還很暗，只有儀器屏幕發(fā)出幽微的光。他轉(zhuǎn)過頭，看見沈瓷還在睡，呼吸均勻綿長，臉色比昨天紅潤了些。他輕輕起身，沒有驚動她，走到窗邊將百葉窗拉開一條縫。
天剛蒙蒙亮，城市還沒完全蘇醒。醫(yī)院對面的建筑在晨霧中顯得模糊，但顧臨溪還是敏銳地感覺到——那里有什么人在看這邊。
不是錯覺。在對面樓頂?shù)年幱疤?，有一個極小的反光點，像是望遠鏡或者鏡頭的反光。顧臨溪的心沉了沉，但他沒有立刻做出反應(yīng)，而是自然地拉上百葉窗，仿佛只是隨意看一眼天氣。
他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睛里的血絲消退了一些，但疲憊還在。他想起昨晚沈瓷說的那些話——拍婚紗照，買對戒，過普通的生活。
這些簡單的愿望，現(xiàn)在卻顯得如此珍貴，又如此脆弱。
回到病房時，沈瓷已經(jīng)醒了。她側(cè)躺著，看著他：“你起這么早?！?br />
“習(xí)慣了?！鳖櫯R溪走到床邊，俯身在她額頭輕吻，“睡得好嗎？”
“嗯?！鄙虼缮焓峙隽伺鏊哪?，“你又沒睡好?！?br />
“我睡了，真的。”顧臨溪握住她的手，“只是醒得早?！彼麤]有提對面樓頂?shù)氖?，不想讓她?dān)心。
護士進來量體溫和血壓，數(shù)據(jù)都很正常。醫(yī)生查房時也說恢復(fù)得很好，如果今天傷口沒有感染跡象，明天就可以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
“我想出院?！鄙虼稍卺t(yī)生走后說。
“不行，”顧臨溪立刻反對，“醫(yī)生說至少要住一周?！?br />
“我可以回家休養(yǎng)?！鄙虼煽粗?，“醫(yī)院不安全?！?br />
顧臨溪愣了一下，意識到沈瓷也察覺到了什么。他坐到床邊，壓低聲音：“你也感覺到了？”
“昨晚半夜，走廊有腳步聲停在我們門外，停了很久。”沈瓷平靜地說，“不是護士查房的節(jié)奏?！?br />
顧臨溪的心揪緊了。他昨晚睡得太沉，竟然沒有察覺。
“可能是巧合……”他試圖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沈瓷搖頭：“我太熟悉這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了。”她看向他，“顧臨溪，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這里。但不是回家，去秦漠安排的安全屋?！?br />
顧臨溪點頭：“我去安排?！?br />
“不急，”沈瓷拉住他，“等秦漠他們來了再說?，F(xiàn)在天亮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br />
話雖如此，但病房里的氣氛已經(jīng)變得緊張。顧臨溪起身檢查了門鎖，又拉緊了窗簾，只留一條縫隙觀察外面。
七點半，嵐姨帶著早餐來了。她細心地將粥和小菜擺好，看著沈瓷吃下，又催促顧臨溪也多吃點。
“嵐姨，”沈瓷喝完粥，輕聲說，“今天您回去后，暫時不要來醫(yī)院了。山莊那邊也加強安保，讓阿威多安排人手。”
嵐姨的臉色變了：“沈小姐，是不是……”
“只是預(yù)防?！鄙虼晌樟宋账氖郑拔也幌肽形ｋU?！?br />
嵐姨看了看沈瓷，又看了看顧臨溪，鄭重地點頭：“我明白。您們也要小心?！?br />
上午九點，秦漠和楚風(fēng)一起來了。秦漠今天換了身西裝，但繃帶還是露在袖口外，顯得有些突兀。楚風(fēng)則提著個果籃，像個普通探病的朋友。
“嫂子，今天氣色好多了?！鼻啬筮诌值刈?，但眼神銳利地掃視了病房一圈。
“說正事?！鄙虼芍苯忧腥胫黝}。
秦漠收起笑容，壓低聲音：“昨晚醫(yī)院附近有可疑車輛，我們的人跟蹤了，但被甩掉了。對方很專業(yè)?！彼聪蝾櫯R溪，“顧老弟，你昨天說想把‘種子’交出去，這個決定可能已經(jīng)泄露了。”
顧臨溪皺眉：“怎么會？我們只在病房里說過?！?br />
“病房不一定安全?！背L(fēng)從果籃里拿出一個小型設(shè)備，在房間里掃描了一圈，在窗臺的花盆里找到了一個微型竊聽器。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秦漠迅速將竊聽器放進屏蔽袋：“看來有人比我們動作快?！?br />
沈瓷的臉色冷了下來：“什么時候裝的？”
“花是昨天下午送來的，探望的人很多，很難查?！背L(fēng)收起掃描儀，“但至少說明，對方已經(jīng)滲透到醫(yī)院內(nèi)部了?！?br />
顧臨溪感到一陣寒意。他沒想到那些人的動作這么快，這么無所顧忌。
“安全屋準(zhǔn)備好了嗎？”沈瓷問秦漠。
“準(zhǔn)備好了，在郊區(qū)，是個私人療養(yǎng)院，有完善的安保和醫(yī)療設(shè)施?！鼻啬f，“隨時可以轉(zhuǎn)移?！?br />
“今天下午就轉(zhuǎn)移?！鄙虼勺龀鰶Q定，“以轉(zhuǎn)院治療的名義?！?br />
秦漠點頭：“我去安排車輛和手續(xù)?！?br />
楚風(fēng)則看向顧臨溪：“關(guān)于‘種子’的交接，陸衍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國家生物安全研究中心，那邊表示愿意接收，但需要走正規(guī)流程，大概需要一周時間?！?br />
“一周太長了。”顧臨溪說，“能不能加快？”
“陸衍在盡力，但這種級別的交接，涉及太多部門和審批?！背L(fēng)推了推眼鏡，“不過如果你們轉(zhuǎn)移到安全屋，那里有陸衍安排的特別安保小組，應(yīng)該能撐過這一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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