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班門弄斧
秦燁邦的話讓沈晦豁然開朗,馬上就解開了心中的那份疑惑,“這些掛出來的畫很可能是仿品,但不是新仿,而是老仿?!?br />
這時,秦燁邦又說話了,“小沈!昨天映雪說讓你幫我鑒定一下我收的一幅畫兒。我一想,干脆就來這兒吧,找上幾個人討論一下。”
秦燁邦如此一說,沈晦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是秦燁邦對自己的又一次考驗。
“我是來學習的?!?br />
沈晦謙和地說道。
“呵呵!我也是來學習的。昨天聽你講解瓷器,我深感獲益匪淺?。〗裉?,咱們就來聊聊書畫?!?br />
正說著話,樓梯口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貴客光臨恕我未能遠迎!”
幾個人順著笑聲看去,一個六十多歲,精神矍鑠的老者步履從容地走了過來。他笑盈盈的面容給人的感覺是親切和善,但看到他如電的眼神中,又透出剛直堅毅的性格。
這老者就是識古工作室的“掌門人”林耀光。
“林先生!久仰久仰。今天慕名拜訪,打擾了?!?br />
說著,從身后助理的手中接過一盒包裝隨意的茶葉,“林先生!聽說您喜歡喝茶,這是福建武夷山大紅袍,請您品嘗一下?!?br />
秦燁邦的話說得輕巧,但那盒茶葉的分量可重得很。
雖然這大紅袍茶在市場上不算是稀有的茶葉,但正宗的大紅袍母樹產(chǎn)的茶那可是茶中的大熊貓,極為的稀有。
現(xiàn)存的大紅袍母樹共有六棵,分布在武夷山風景區(qū)的核心區(qū)域,其中兩棵尤為著名,被稱為正巖母樹。其稀有性和珍貴性,被列為國家重點保護對象。
這六顆茶樹產(chǎn)出的茶,大部分都會作為特供茶進中*南*海,能夠流出來的,少之又少。秦燁邦手中的這盒大紅袍就是那六棵母樹所產(chǎn)的,就這一小盒茶葉,就是拿著十萬塊在市場上也買不到。
這林耀光也是識貨之人,手上托著二兩不到的茶葉,就如同托著一根金條一般的珍視。
“秦總?cè)绱酥囟Y,我真是受之有愧??!”
嘴上說有虧,可手上卻老是不客氣地把那盒茶抓得牢牢的。
秦燁邦一笑,說道:“今天登門,是要請林先生幫著我鑒定一幅畫。另外,我?guī)韨€孩子,也對古代書畫鑒定很感興趣,也請林先生日后能多加指點?!?br />
“哦!”
林耀光的眼睛在秦映雪和沈晦的身上來回轉(zhuǎn)了兩圈,“是這個小伙子吧?!?br />
此話一出,沈晦不由暗自佩服,只一眼就看出來自己是那個對書畫鑒定感興趣的人。
“就沖這份眼力,這個林老頭的眼力絕非等閑?!?br />
心里想著,沈晦和秦映雪跟著林耀光、秦燁邦上到了二樓。
那名助理則出去等候了。
一股復合的、沉靜的氣味便包裹上來。那是陳年宣紙的微酸,老墨的淡冽,藏柜楠木的幽香,以及一絲極淡的、用以防蛀驅(qū)蟲的艾草與蕓草氣息。
中央是一張巨大的定制工作臺,桌面是質(zhì)地溫潤、色澤沉黑的非洲花梨木,邊緣包裹著柔軟的深色皮革,以防磕碰。
一切的布置都相當?shù)膶I(yè)。
林耀光請幾個人坐,親手給三人到了一杯茶。
“秦總!請拼一下,我的碧螺春?!?br />
每人淺淺地喝了一小口,醇香濃厚,卻又清雅脫塵??赡軆r錢上沒有秦燁邦帶來的大紅袍貴,但這茶也算是上品了。
在對這茶一番品評后,林耀光說道:“我這個人喜歡快人快語,咱們就快一點兒進入正題吧。”
“好!”
秦燁邦示意了一下,秦映雪在沈晦的幫助下,把手中的這幅《秋蒲盧雁圖》在那張大工作臺上展開。
“嗯……”
林耀光先是站直身體,遠距離地看了看整幅畫的氣息,之后就拿起放大鏡和高光手電,從細節(jié)處又鑒定了起來。
看了有三分鐘,林耀光起身,微微一笑,眼睛流轉(zhuǎn)之間,看向了沈晦。
“小伙子!這幅畫你怎么看?”
突如其來的問題,把沈晦問得一驚。
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看著自己的秦燁邦,沈晦心里清楚,秦燁邦正在等著自己的答案。
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八分的把握,但沈晦還是裝相兒地說道:“林老!在您面前我可不敢大放厥詞,班門弄斧?!?br />
“誒!年輕人,要有股子沖勁兒。在我這個老頭子面前,狂蟒一下又有何妨呢?”
林耀光顯然是事先得到了秦燁邦的某種授意,他這是在配合秦燁邦在考沈晦。
明白這兩個人的用意后,沈晦又看了看秦映雪,得到了她鼓勵的眼神。
“林老!秦叔叔!那我就胡亂說幾句,權(quán)當是拋磚引玉了?!?br />
沈晦轉(zhuǎn)目凝神,把目光聚焦到眼前的這幅畫上。說是鑒定,不如說他是在等待自己大腦蹦出新的信息??墒亲凶屑毤毜乜戳藘杀?,仍舊是昨晚看到圖片后腦中出現(xiàn)的那些信息:畫是明晚清早的,文人畫。而最關(guān)鍵的作者信息卻什么都沒有。
更加堅定自己的判斷后,沈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