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掛到賬了!
身體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震得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蘇晚晴蜷縮著,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次抽氣都帶著胸腔撕裂般的痛楚,喉嚨里翻涌的血腥味和剛才被強行拖拽時蹭入口鼻的塵土混合在一起,嗆得她幾乎窒息。
“呸!晦氣玩意兒!給老娘安分點!” 門外傳來三角眼婆子惡狠狠的咒罵,伴隨著鐵鏈嘩啦作響的聲音,厚重的木門被從外面粗暴地閂死。
腳步聲罵罵咧咧地遠去,最終消失在寒風中。
破敗的小院徹底陷入死寂。
比剛才的柴房好不了多少。
幾間低矮的土坯房,門窗破敗不堪,在寒風中發(fā)出嗚嗚的呻吟。
院子里光禿禿的,只有幾叢枯死的雜草在墻根瑟瑟發(fā)抖。
空氣里彌漫著陳年的灰塵味、腐朽的木頭味,還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屬于被遺忘角落的荒涼。
蘇晚晴趴在冰冷的地上,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膝蓋的刺痛、全身的酸軟、喉嚨的灼痛,還有王氏那番誅心的“福分論”、“風光大葬”,如同無數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她的神經,啃噬著她殘存的意志。
替嫁。
三日后。
逍遙侯府。
癆病鬼世子蕭珩。
沖喜。
寡婦。
每一個詞都像一塊沉重的巨石,接連不斷地砸在她身上,將她死死壓在這絕望的深淵之底。
反抗?連這破院的門都出不去!
求救?這深宅大院,誰會為一個卑賤庶女出頭?
等死?然后被塞進花轎,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為一個將死之人陪葬,最后換來王氏口中那施舍般的“風光大葬”?
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憤怒在胸腔里沖撞,卻找不到一絲宣泄的出口。
她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有一股深沉的、無邊無際的絕望,像冰冷的潮水,一寸寸漫上來,要將她徹底淹沒、窒息。
意識在冰冷的絕望和身體的劇痛中沉沉浮浮,像狂風巨浪中隨時會傾覆的小舟。
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沉淪的黑暗邊緣,一點微弱的、冰涼的觸感,如同沉船后抓住的最后一塊浮木,極其頑強地透過麻木的感官,傳遞到了她的指尖。
是……脖子那里。
蘇晚晴混沌的思緒艱難地凝聚起一絲清明。
她極其緩慢地、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抬起冰冷僵硬的手,顫抖著摸索向自己的脖頸。
粗糙的、帶著餿水污漬的衣領下,觸碰到了一根堅韌的、編織得有些粗糙的麻繩。
麻繩末端,系著一個堅硬、冰涼、帶著熟悉棱角的物體。
是那把青銅鑰匙!
車禍發(fā)生前,她將它貼身放進了牛仔褲口袋。
穿越而來,它竟然也跟著來了!此刻,正安靜地懸掛在她這具陌生身體的脖頸上!
冰冷的觸感透過指尖,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竟讓她混亂翻騰的心緒詭異地平靜了一瞬。
這鑰匙…是她與那個短暫擁有過一絲“家”的念想的現代世界的唯一聯系了。
是她蘇晚晴存在過的證明。
鬼使神差地,她用指腹緊緊攥住了那把鑰匙。
青銅的棱角深深硌著皮肉,帶來一絲尖銳的刺痛,卻奇異地讓她更加清醒。
意識,不由自主地、帶著一種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本能,全部凝聚在那一點冰冷的觸感之上。
就在她精神高度集中的那一剎那——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輕微震顫感,瞬間席卷了她!
眼前猛地一黑,隨即又被一片柔和卻明亮的光芒取代!
天旋地轉!
不是物理上的旋轉,而是整個意識、整個靈魂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從沉重的軀殼中抽離出來,投入了一個全新的、獨立的空間!
雙腳驟然落地,踩在了堅實的地面上。
蘇晚晴猛地睜大了眼睛。
她站在一個……院子里?
一個極其古樸,甚至可以說是破敗的四合院院子里。
天空是柔和的、均勻的乳白色光暈,看不到太陽,卻明亮得如同陰天午后的光線,并不刺眼。
空氣微涼,卻異常清新,帶著一種雨后泥土混合著草木的清新氣息,瞬間滌蕩了她鼻腔里殘留的餿臭和塵土味,甚至讓她沉重的頭腦都為之一清。
院子不大,地面鋪著已經磨損嚴重、坑坑洼洼的青石板,縫隙里頑強地生長著幾簇翠綠的、不知名的小草。
三面是灰磚砌成的房屋,門窗緊閉,木質結構看起來飽經風霜,漆皮剝落,露出里面深色的木頭,透著一股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