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低頭看她，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在想什么？”

  “在想，”蘇念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聲音輕快，“我們的部落會越來越好的。”

  蒼的腳步頓了頓，低頭看向懷里的人。蘇念的臉頰被陽光曬得泛著薄紅，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眨動時，眼底的光比石窗外的日光還要亮。他忽然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身體傳過去，蘇念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藏不住的溫柔。

  “雌性也一樣?！彼郑弥父馆p輕刮了下她的鼻尖，聲音沉得像浸了蜜，“要是個像你一樣的小姑娘，我就教她辨認(rèn)草藥，教她設(shè)陷阱——就用你上次教大家的那種，用藤蔓和石塊做的，比獸人的蠻力管用多了?！?br />
  蘇念被他逗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臉往他頸窩里埋了埋，聲音悶悶的帶著笑意：“哪有教小姑娘設(shè)陷阱的？”

  “怎么沒有？”蒼邁開步子繼續(xù)往石屋走，語氣認(rèn)真得很，“咱們的小姑娘，得既能在陶罐里煮出最香的野果粥，也能在林子里認(rèn)出最毒的蛇草。

  要是有人敢欺負(fù)她，她自己就能掀了對方的石屋——當(dāng)然，”他話鋒一轉(zhuǎn)，低頭在她發(fā)頂印下一個吻，“有我在，沒人敢讓她動這個手?！?br />
  蘇念的心像被溫水泡過，軟得一塌糊涂。她抬頭看他，正好撞進(jìn)他眼底的光里——那里面有對未來的期待，有對她的珍視，還有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許多年后，那個像她的小姑娘穿著獸皮裙，跟在他身后在林子里奔跑的模樣。

  “那你還得教她梳頭發(fā)?！碧K念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長發(fā)，“我?guī)淼哪臼峥煊脡牧?，你得給她削一把更漂亮的，上面刻上小花的那種，我也要一把，不一樣的！”

  “好，都有回去我就給你們做！”蒼應(yīng)得干脆，腳步已經(jīng)到了石屋門口，他用腳輕輕勾開門，抱著她往里走。

  “還要給她做最軟的獸皮褥子，比你的這床再厚三層。冬天的時候，讓她窩在里面吃你做的漿果醬，外面的風(fēng)雪再大，咱們屋里也暖烘烘的，還要給她做最軟的獸皮褥子，比你的這床再厚三層。冬天的時候，讓她窩在里面吃你做的漿果醬，外面的風(fēng)雪再大，咱們屋里也暖烘烘的?！鄙n臉上帶著笑意。

  他把蘇念輕輕放在石床上，轉(zhuǎn)身就去角落里翻找合適的木料。晨光從石窗溜進(jìn)來，照在他寬厚的背影上，蘇念看著他認(rèn)真挑選木枝的樣子，忽然覺得心里被填得滿滿的。

  “對了，”蘇念忽然想起什么，撐著身子坐起來，“要是生了小姑娘，我教她織布好不好？上次從溪邊采的韌草，我試著搓了些線，雖然還粗糙得很，但慢慢學(xué)總能織出像樣的布來。到時候給她做件帶花邊的小裙子，比獸皮輕便多了?！?br />
  蒼手里的石刀頓了頓，回頭看她時眼里閃著光：“好啊。等她再大點(diǎn)，我就帶你們?nèi)ツ线叺幕ê＃抢锎禾扉_的花能染出十幾種顏色，讓她挑最喜歡的，咱們給她做一整年的新裙子。”

  蘇念笑著點(diǎn)頭，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小腹。腹里的小家伙像是在回應(yīng)，輕輕動了一下，惹得她低低笑出聲。

  蒼選好木料走過來，坐在床邊用石刀細(xì)細(xì)打磨著，動作又輕又穩(wěn)。他忽然抬頭，看著蘇念說：“你想要什么樣的木梳？我給你刻上藤蔓紋好不好？繞著梳齒纏一圈，像你上次在林子里指給我看的那種，能爬滿整棵樹的?！?br />
  “好啊?！碧K念湊近了些，鼻尖幾乎要碰到他手里的木料，“還要在梳背刻朵小雛菊，就是上次你給我摘的那種，白色的小花瓣，帶著點(diǎn)黃芯的。”

  “記著呢?！鄙n低頭笑了笑，石刀在木頭上劃出細(xì)碎的木屑，“等做好了，我天天給你梳頭。”

  蘇念的臉頰微微發(fā)燙，伸手去夠他手里的木梳坯，卻被他握住手腕。蒼的掌心帶著石刀磨出的薄繭，蹭得她手腕發(fā)癢。

  “別動，”他低頭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吻，“等我把這把做好了，就給你梳個新發(fā)型，像你上次畫在石壁上的那樣，挽個圓圓的髻，插上我給你磨的骨簪?！?br />
  石屋里靜悄悄的，只有石刀劃過木頭的沙沙聲，混著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蘇念靠在獸皮褥子上，看著蒼專注的側(cè)臉，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又好快——慢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的木屑，快到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見那個穿著花裙子的小姑娘，正舉著新木梳追著蒼要他給梳頭發(fā)。

  蒼磨得差不多了，把木梳坯遞到蘇念面前：“你摸摸，這手感行嗎？要是嫌糙，我再磨磨?！?br />
  蘇念接過來，指尖劃過光滑的木面，心里暖得像揣了個小太陽。她抬頭時，正好撞進(jìn)蒼溫柔的眼底，那里映著她的影子，映著石屋里的晨光，映著一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⒂行τ信奈磥怼?br />
  “剛剛好?！彼p聲說，把木梳坯遞回去，“等做好了，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梳子?！?br />
  蒼低笑一聲，重新拿起石刀。陽光慢慢爬上梳坯，在上面鍍了層金邊，仿佛連木頭都在期待著，變成兩把帶著溫度的木梳，陪在這對戀人身邊，見證往后無數(shù)個這樣的清晨與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