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司馬懿
公元199年4月21日,長安,冠軍侯府。
今日的侯府一改往日的肅穆,處處洋溢著溫馨與熱鬧。劉錦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將所有政務暫擱一旁,享受這難得的家庭聚會。
府內(nèi)笑語喧闐,觥籌交錯。
趙云攜著夫人貂蟬,帶著一雙粉雕玉琢的龍鳳胎兒女趙凌、趙月,正與張飛一家敘話。張飛身旁坐著甄婉,懷中抱著年幼的張玉,粗豪的嗓門此刻也壓低了八度,生怕驚擾了孩兒。
另一邊,甄宓正與蔡琰低聲交談,郭嘉則與老丈人蔡邕、甄家家主甄安相談甚歡。年輕的諸葛亮與兄長諸葛瑾坐在一處,雖略顯沉靜,但目光偶爾掃過談笑的甄宓時,會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劉錦看著眼前這番景象,心中滿是欣慰。尤其是看到諸葛亮與甄宓,一個如玉樹臨風,智珠在握;一個似空谷幽蘭,風華絕代。兩人雖未明言,但那份若有若無的情愫與默契,任誰都看得出。
“真乃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啊,”劉錦心中暗贊,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思緒飄遠,“不知何時才能喝上他二人的喜酒……”
這念頭一起,不知怎的,另一個名字如同幽靈般驟然劃過他的腦?!抉R懿!
“啪!”
劉錦猛地一拍自己腦門,力道不輕,引得身旁正抱著劉昭的張璇投來疑惑的目光。
“夫君,怎么了?”
“無妨,無妨,想到一件險些遺忘的要事。”劉錦連忙擺手,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司馬懿!河內(nèi)郡溫縣孝敬里!
這個在原本歷史軌跡中,隱忍數(shù)十年,最終篡奪了曹魏江山,成為諸葛亮一生之敵的絕世梟雄!自己這些年忙于征戰(zhàn)、整合北方,竟然將這么一號關鍵人物給忽略了!
他如今應該還在家鄉(xiāng),尚未出仕。如此大才,若能早早尋來,即便不能如諸葛亮、郭嘉般傾心相待,委以重任,也絕不能讓他流入曹操、劉備乃至孫策之手!
“此等人物,不為我用,必成大患!”劉錦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之前的悠閑心態(tài)一掃而空,一股迫切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尋找司馬懿,必須立刻提上日程!這關乎未來的天下氣運走向!
家宴依舊溫馨,但劉錦的心,已經(jīng)飛向了遙遠的河內(nèi)郡。
公元199年4月22日,天剛蒙蒙亮,一支精干的馬隊便悄然離開了長安城。劉錦一馬當先,身旁是身著便服的諸葛亮與錦衣衛(wèi)指揮使王越,身后二十名錦衣衛(wèi)精銳皆作尋常護衛(wèi)打扮,一路向東,疾馳而去。
數(shù)日后,河內(nèi)郡溫縣,司馬府邸。
當門房連滾帶爬地沖進內(nèi)堂,稟報當朝大將軍、冠軍侯劉錦親臨府上時,整個司馬家都震動了。族長司馬防(字建公)又驚又疑,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率領闔府上下,開啟中門,以最隆重的禮節(jié)出迎。
“不知大將軍駕臨寒舍,有失遠迎,萬望恕罪!”司馬防躬身行禮,態(tài)度極為恭謹。
劉錦翻身下馬,虛扶一下,朗聲笑道:“司馬公不必多禮,是錦冒昧來訪,叨擾了。”他目光掃過司馬家眾人,心中已然有數(shù)。
進入廳堂,分賓主落座,寒暄幾句后,劉錦便直接切入正題,毫不拖泥帶水:“司馬公,錦此番前來,是聽聞貴府有一麒麟兒,名懿,表字仲達,才華出眾,心向往之,特來一見。”
司馬防心中更是驚疑不定。仲達雖在河內(nèi)有些才名,但如何能入這位雄踞北方、聲威震天下的大將軍之耳?他不敢多問,連忙應道:“大將軍謬贊,犬子頑劣,當不得如此盛譽?!彪S即對身旁族人吩咐道:“快去,喚仲達前來拜見大將軍。”
不多時,堂外腳步聲響起,一個年輕人穩(wěn)步走入廳堂。
只見他年約二十,身材修長,面容算不上十分英俊,卻別有一番氣度。他生著一雙細長的眼睛,眸光內(nèi)斂,開闔之間卻似有精光閃動,鼻梁挺直,嘴唇微薄,嘴角自然下抿,給人一種沉穩(wěn)持重,甚至有些深不見底的感覺。他行走間步伐沉穩(wěn),不急不躁,來到堂中,對著劉錦躬身一揖,行禮如儀,聲音平和清朗:
“河內(nèi)司馬懿,拜見大將軍?!?br />
劉錦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他身上,這就是那個在原本歷史中,熬死了曹操、曹丕,最終架空曹魏,為晉朝奠基的司馬仲達!他如此年輕,那份遠超同齡人的沉穩(wěn)與內(nèi)斂已然初現(xiàn)端倪。
“你就是司馬懿?”劉錦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正是在下?!彼抉R懿恭敬回答,心中卻是波瀾微起。他自問名聲不顯,這位權(quán)勢滔天的大將軍為何會專程從長安來到河內(nèi),指名道姓要見自己?他敏銳地感覺到,劉錦看向自己的目光,并非單純的欣賞,更像是一種審視,一種……洞悉一切的探查。
堂中一時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這初次見面的兩人身上。諸葛亮在一旁靜靜觀察,王越手按劍柄,默立一旁,氣氛微妙。
“哈哈哈,仲達為何有大才而隱于鄉(xiāng)野,豈非辜負了這一身所學?如今天下紛亂,黎民困苦,正是需要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挺身而出,匡扶社稷,建功立業(yè)的時候?!?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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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心中警鈴大作。劉錦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那份過于急切的招攬之意,以及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銳利目光,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他自認隱藏得很好,這份“看重”來得太過詭異。
他微微躬身,語氣更加謙卑:“大將軍謬贊,實在令懿惶恐。懿確實自覺才疏學淺,見識短淺,仍需在家潛心磨礪,實在不敢當此重任,恐有負大將軍厚望?!?br />
劉錦聞言,臉上笑容不變,心中卻暗道:“果然是個滑不溜手的小狐貍?!彼⒉粴怵H,給出了看似更寬松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