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壓力上黨
六日后,河內(nèi)郡治懷縣。
劉錦收到了來自上黨的最新密報。當看到信中“張揚聽信部將眭固之言,決意據(jù)險死守,已派密使前往渤海聯(lián)絡(luò)袁紹,同時向冀州刺史韓馥求援”的內(nèi)容時,劉錦原本平靜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意涌上心頭。
“啪!”
他猛地將密信拍在案幾上,聲音冰冷如鐵:“好個張揚!給臉不要臉!區(qū)區(qū)一郡之地,真當我劉錦的刀鋒不利嗎?竟還敢聯(lián)絡(luò)袁紹、韓馥?簡直是自尋死路!”
賈詡在一旁緩緩睜開半瞇的眼睛,陰惻惻地道:“主公息怒。張揚鼠目寸光,不識時務(wù),徒耗我軍精力,確實該死。不過,他聯(lián)絡(luò)袁紹、韓馥,倒也在意料之中。袁本初對主公忌憚已久,韓馥性格懦弱,但若袁紹施壓,未必不會出兵,以牽制我軍?!?br />
郭嘉冷哼一聲:“袁紹自身尚在整合內(nèi)部,韓馥更是庸碌之輩,即便有心,能派出多少援軍?上黨,已是甕中之鱉,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劉錦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眼中殺機凜然:“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豁然起身,厲聲下令:“張遼!”
“末將在!”早已等候在外的張遼應(yīng)聲而入。
“即刻點齊河內(nèi)兵馬,給我兵臨天井關(guān)下!我要親眼看著這座所謂的雄關(guān),是如何在我幽州軍的兵鋒下化為齏粉!”劉錦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記住,打出旗號,揚我軍威!更要讓關(guān)上的人看清楚,抵抗者,唯有死路一條!”
“喏!末將領(lǐng)命!”張遼抱拳,眼中戰(zhàn)意升騰,轉(zhuǎn)身大步離去,甲胄鏗鏘作響。
很快,駐扎在河內(nèi)的幽州軍主力在張遼的指揮下迅速動員起來,如同一臺開動的戰(zhàn)爭機器,浩浩蕩蕩地向西北進發(fā),直撲太行山隘口處的天井關(guān)。旌旗蔽日,刀槍如林,那股肅殺之氣,遠在數(shù)十里外都能感受到。
與此同時,劉錦也并未忽視外交層面的威脅。他看向賈詡和郭嘉:“文和,奉孝,袁紹和韓馥那邊,也不能讓他們太清閑?!?br />
賈詡微微躬身:“主公放心,老朽這就去安排。可令駐扎在幽州南線的部隊做出向冀州邊境調(diào)動的姿態(tài),佯裝進攻,讓韓馥不敢輕舉妄動。同時,可散布消息,言明此乃我與張揚之上黨私怨,若有人膽敢插手,便是與我幽州為敵,后果自負!”
郭嘉補充道:“還可密令在鄴城的暗線,散播袁紹欲借救援上黨之名,行吞并韓馥冀州之實的謠言。韓馥生性多疑,必不敢全力助袁,甚至可能反過來防范袁紹?!?br />
“好!就依此計!”劉錦點頭,“雙管齊下,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救他張揚!”
戰(zhàn)爭的陰云,瞬間籠罩了上黨天井關(guān)。而一場圍繞著上黨歸屬的外交暗戰(zhàn),也在幽州、冀州、渤海之間悄然展開。
冀州,鄴城,州牧府。
冀州刺史韓馥手持張揚送來的求援書信,眉頭緊鎖,在堂內(nèi)來回踱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性格本就懦弱寡斷,此刻更是心亂如麻。
他將書信遞給麾下眾文武傳閱,聲音帶著焦慮和不安:“諸位,上黨張稚叔(張揚字)來信,言冠軍侯劉錦已盡收河內(nèi)、雁門,兵鋒直指上黨,其勢難擋。張稚叔欲憑險據(jù)守,特向我冀州求援。此事……關(guān)乎重大,諸位以為,我等該如何應(yīng)對?”
堂下頓時議論紛紛。
治中從事劉惠率先出列,他性格剛直,朗聲道:“明公!此事萬萬不可插手!那冠軍侯劉錦,乃虎狼也!其麾下兵精將猛,連董卓西涼鐵騎都難攖其鋒,如今更是吞并河內(nèi),虎視并州,氣勢正盛!我冀州與幽州素無仇怨,何必為了一個張揚,去觸此霉頭,引火燒身?若激怒劉錦,揮師南下,我冀州豈不危矣?依惠之見,當回絕張揚,嚴守邊境,置身事外為上!”
此言一出,得到了不少傾向于保守自保的官員附和。
然而,別駕沮授卻持不同看法,他沉吟片刻,開口道:“明公,授以為,此事需慎重,但亦不可全然置之不理?!?br />
韓馥忙問:“公與(沮授字)有何高見?”
沮授分析道:“劉錦之勢,確實駭人。然正因其勢大,才更需警惕。幽州若全取并州,則其疆域連成一片,北據(jù)胡騎,南俯中原,實力將凌駕于關(guān)東任何一路諸侯之上!屆時,其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冀州沃野千里,錢糧廣盛,豈能不被他覬覦?”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上黨表里山河,乃并州門戶,亦是冀州之屏障。若上黨落入劉錦之手,則我冀州西北門戶洞開,太行險峻盡為敵有,鄴城將直接暴露在幽州兵鋒之下!救上黨,亦是保冀州!”
韓馥聽得連連點頭,覺得沮授所言也極有道理,心中更加糾結(jié):“那……公與的意思是,要救?”
沮授卻搖了搖頭:“救,亦非易事。劉錦陳兵天井關(guān),志在必得。我冀州若派兵,派少了無異于杯水車薪,徒增笑耳;派多了……且不說能否戰(zhàn)勝幽州軍,我冀州內(nèi)部……”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韓馥,沒有明說,但眾人都明白,指的是駐兵渤海、對冀州虎視眈眈的袁紹,“……恐生變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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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騎都尉沮授(注:此處與別駕沮授同名,歷史上確有其人,為韓馥部將)憤然道:“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劉錦吞并上黨,坐視其壯大嗎?明公!末將愿領(lǐng)一軍,西進壺關(guān),助張揚守城!即便不能擊退劉錦,也要讓他知道我冀州并非無人,不敢肆意妄為!”
長史耿武卻擔憂道:“將軍勇武可嘉,然我軍若動,渤海袁本初那邊……豈會坐視?若他趁虛而入,如之奈何?”
一時間,州牧府內(nèi)爭論不休,主和、主戰(zhàn)、擔憂袁紹者各執(zhí)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韓馥聽著手下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只覺得頭大如斗,更加拿不定主意。他既害怕引火燒山,得罪劉錦;又擔心坐視劉錦壯大,未來威脅冀州;更恐懼自己一旦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