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常勝將軍萬人敵
在距離洛陽北界不遠(yuǎn)的一處岔路口,劉錦的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高順?!眲㈠\勒住馬韁,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
“末將在?!备唔橋?qū)馬靠近,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
“你持我印信,統(tǒng)領(lǐng)大隊人馬,以及何進撥付的那兩百北軍,直接前往遼西賓徒縣。”劉錦的目光投向北方那蒼茫的地平線,“對外宣稱我偶感風(fēng)寒,在車駕中休養(yǎng),不得打擾。你抵達(dá)后,先行接管防務(wù),整飭營房,穩(wěn)住局面。”
高順眉頭微蹙,立刻明白了劉錦的意圖,這是要孤身涉險。他沉聲道:“公子,此去常山,雖非塞外,然路途亦不太平。只帶少數(shù)護衛(wèi),恐……”
劉錦抬手打斷了他,眼神銳利:“人多眼雜,反而不美。我此行非為征戰(zhàn),是為尋訪故人,貴在隱秘與迅捷。子龍(趙云)乃世之虎將,若以大隊人馬相迎,反顯得倨傲,失了誠意。況且……”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洛陽的風(fēng)波未平,這隊伍里,難保沒有他人的耳目。我暫時‘消失’,也能讓有些人摸不清動向。”
高順深知劉錦一旦決定,便難以更改,而且此計確實有其道理。他抱拳領(lǐng)命:“末將明白!必穩(wěn)住遼西,靜待公子歸來。請公子務(wù)必多加小心!” 他隨即挑選了四名最機警強悍的幽州老卒,命令他們誓死護衛(wèi)劉錦。
片刻之后,岔路口煙塵揚起,高順帶著大隊人馬,護衛(wèi)著那輛空的馬車,浩浩蕩蕩繼續(xù)沿官道向北而行。
而劉錦則與四名護衛(wèi),換上了尋常的皮襖,用布巾包裹住頭臉,如同趕路的商賈或游俠,悄然拐上了另一條通往西北常山方向的小路。
輕裝簡從,速度果然快了許多。 他們避開主要的城池關(guān)隘,專揀小路疾行。寒風(fēng)撲面,路途艱苦,但劉錦心中卻有一股火焰在燃燒。他知道,在這亂世之初,一個頂尖的武將有多么重要。趙云,將是他未來宏圖霸業(yè)最關(guān)鍵的拼圖之一。
數(shù)日后,常山國真定縣,趙家村。
當(dāng)劉錦一行五人五騎,風(fēng)塵仆仆地出現(xiàn)在那處熟悉的院落外時,正在院中磨槍的趙云愕然抬頭。他看到的不是前呼后擁的朝廷都尉,而是一個眼神明亮、面帶旅途勞頓之色,卻笑容真誠的故人。
“師兄!”劉錦翻身下馬,解開頭巾,露出略顯疲憊卻難掩興奮的臉龐。
趙云看著他們一行人簡樸甚至有些狼狽的裝束,再看看那幾匹噴著白氣的戰(zhàn)馬,瞬間明白了什么。這位身份尊貴的師弟,竟然是輕騎簡從,千里單騎前來相尋!
這份誠意,遠(yuǎn)超他的預(yù)料。
“師弟……你……”趙云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稱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劉錦大步上前,緊緊握住趙云的手,語氣急促卻真摯:“時間緊迫,我就不繞彎子了。師兄,我如今權(quán)攝遼西軍事,手下正缺你這般擎天之柱!邊郡烽火將起,百姓亟待守護,你可愿隨我北上,共襄大業(yè)?我身邊別無長物,唯有這顆誠心,與一個承諾——必讓師兄之才,得展于天地之間!”
沒有儀仗,沒有排場,只有一路風(fēng)霜和滾燙的言語。
趙云看著劉錦被風(fēng)吹得干裂的嘴唇,以及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期盼與信任,他原本沉靜的心湖被徹底攪動。他深吸一口氣,反手握緊劉錦的手臂,沉聲道:
“蒙弟不棄,云,愿效犬馬之勞,生死相隨!”
沒有多余的廢話,趙云當(dāng)即回屋,與家人簡短告別,取了長槍和簡單的行囊,便翻身上了劉錦為他備好的戰(zhàn)馬。
六騎如風(fēng),離開了真定,再次折向東北,直撲遼西。
劉錦知道,他這次“失蹤”,不僅帶回了一位未來的無雙神將,更是在所有人都未察覺的情況下,為未來的棋局,落下了一顆足以定鼎的重子。
就在劉錦與趙云等六騎悄然折向東北,直撲遼西的同時。
洛陽,袁氏府邸深宅之中,袁紹正與許攸對弈,他拈起一枚黑子,略帶不屑地輕笑:“劉世榮倒是乖覺,知道遼西是塊硬骨頭,稱病緩行??磥?,也是個惜命之人?!?br />
冀州,一支商隊正在官道上前行,馬車中的荀諶放下手中書卷,對窗外騎馬的青年道:“劉都尉‘病’了?倒是病的恰是時候。友若(荀衍),你在鄴城要多留意幽州消息,此子……或許不止是避禍那么簡單?!?br />
遼西賓徒縣,高順面無表情地站在都尉府院中,聽著麾下老卒匯報營房整備情況。他冷峻的目光掃過那些面帶狐疑的本地軍官,心中默念:“公子,順已穩(wěn)住局面。只待您攜雷霆之勢歸來,震懾群??!”
而此時此刻,在那條通往遼西的偏僻小路上,劉錦與趙云并轡而行。寒風(fēng)掠過趙云年輕卻剛毅的臉龐,他沉聲問道:“都尉,云有一事不明。您輕騎來尋,固然誠意,但若云不愿相隨,或是此間有變,您豈非身處險境?”
劉錦聞言,勒住馬韁,轉(zhuǎn)頭看向遠(yuǎn)方蒼茫的天地,嘴角泛起一絲深邃的笑意。
“子龍,你可知我此舉,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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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等趙云回答,便緩緩道來,聲音在風(fēng)中卻清晰無比:
“其一,求將,更求心。 我要的,不是一個奉令行事的部將,而是一個能與我生死相托的兄弟。輕騎相尋,賭的是你的忠義,贏的,是你的真心?!?br />
“其二,立木取信?!彼抗鈷哌^身后那四名忠心耿耿的幽州老卒,“今日我如何待你,他們皆看在眼中。他日天下英才聞之,自會知曉我劉世榮求賢之道。這比千軍萬馬的儀仗,更能吸引真正的豪杰。”
趙云若有所思:“都尉深謀遠(yuǎn)慮。”
劉錦輕笑搖頭,目光陡然銳利:“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要在這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