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以吾女刀意·破九重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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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指尖拂過牡丹鎖邊針腳,"第七針的跳線走向,分明是母親獨創(chuàng)的收刀式!"
暗河突然傳來裂帛之聲,十二具青銅人偶破水而出。
它們揮刀的角度精準復(fù)現(xiàn)陸云袖三日前追擊鹽梟時的失誤,關(guān)節(jié)處的冰蠶絲泛著詭異的孔雀藍。
陸云袖旋身劈碎最近那具人偶,卻在銅銹飛揚間僵住——人偶胸腔內(nèi)懸著的鎏金齒輪表面,暗刻著她及笄那年母親贈刀時說的祝詞。
"不是機關(guān)算計。"
沈知意銀簪挑破齒輪夾層,褪色的桑皮紙飄然而落,"這些是尚服局二十年前的繡樣存檔!"
紙面斑駁的墨跡突然遇水顯形,赫然是端淑長公主批注的琉璃塔改建圖。
朱砂標記的塔基位置,母親的字跡如刀刻斧鑿:"以刀鎮(zhèn)煞,九重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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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突然發(fā)出砂紙摩擦般的嘶吼,拽動羅盤中央的冰蠶絲。
整條暗河應(yīng)聲沸騰,七名工匠的銅尺化作流光襲來。
陸云袖橫刀格擋的瞬間,忽見尺面折射的寒光里藏著母親的身影。
她正將繡春刀鞘插入琉璃塔基的機關(guān)孔,身后是端淑長公主展開的雙面繡嫁衣。
"刀鞘!"
沈知意突然撞開她,銀簪穿透某面青銅鏡。
鏡框崩裂的剎那,映出地宮穹頂隱藏的凹槽。
十九道刀鞘形狀的刻痕中,唯第七道與她手中繡春刀鞘的磨損完全契合。
陸云袖的刀風(fēng)劈開水幕,刀鞘猛擊巖壁。
青銅地面突然震顫著裂開蛛網(wǎng)紋,四百九十枚鎏金頂針自裂縫升起,在空中拼出琉璃塔地宮的立體圖。
當(dāng)?shù)谄呙俄斸樓度胨疾蹠r,整幅光影突然倒轉(zhuǎn)。
母親持刀的身影與端淑長公主的嫁衣重疊,在漩渦中央凝成未出鞘的繡春刀虛影。
"原來如此..."
沈知意扯過漂浮的鹽引殘頁,"當(dāng)年她們把生門藏在刀鞘紋路里!"
老者突然暴起,潰爛的指尖拽斷三根主絲線。
坍塌的穹頂碎石如雨墜落,卻在觸及刀鞘虛影時化作齏粉。
陸云袖迎著紛揚的金粉突進,繡春刀穿透老者的羅盤。
迸射的鎏金碎片中,半幅雙面繡徐徐展開:端淑長公主握著母親的手,將孔雀銀簪插入琉璃塔心,簪尾金線連接著十九道刀痕。
暗河盡頭的巖壁轟然洞開,晨曦如瀑傾瀉而入。
在傾頹的地宮廢墟之上,真正的琉璃塔尖正在云層中顯露真容。
沈知意拾起染血的銀簪,簪尖折射的光斑里,母親最后的刀痕正指向塔心某處閃爍的孔雀藍微光。
琉璃塔尖穿透云層的剎那,四百九十根冰蠶絲自廢墟中暴起。
沈知意銀簪攪動晨霧,簪尾金線纏住陸云袖的刀鞘:"看絲線折射!"
斷裂的冰蠶絲在朝陽下泛著孔雀藍,每根絲線的投影竟在殘垣上拼出母親練刀的身影。
當(dāng)?shù)谑诺捞撚笆談輹r,所有光影突然匯聚成束,直刺塔心某塊鎏金磚石。
陸云袖的刀鞘突然震顫。
纏金線的牡丹紋路遇光舒展,褪色的絲縷在水霧中勾出鎖芯輪廓。
那形狀竟與她刀鞘末端的銅箍完全契合。
"西南三步!"
沈知意扯著她掠過坍塌的青銅柱。
繡春刀鞘插入地面裂縫的瞬間,整片廢墟突然升起十九面殘鏡。
鏡框冰蠶絲簌簌抖動,將兩人身影折射成無數(shù)碎片——每個鏡像的刀鞘紋路都在指向塔心微光。
老者癱坐在傾頹的羅盤旁,潰爛的指尖捏著半枚翡翠耳珰:"你們當(dāng)真以為..."他突然劇烈咳嗽,暗紅血沫里裹著鎏金碎屑,"...這是普通的機關(guān)布局?"
陸云袖的刀尖挑起老者衣襟。
潰爛的皮膚下,暗紅色牡丹刺青隨呼吸起伏,花瓣脈絡(luò)竟與母親刀鞘上的纏枝紋完全同步。
沈知意銀簪刺破刺青邊緣,簪尖突然凝滯:"這些不是顏料——是雙面繡的鎖邊針腳!"
褪色的金線自潰爛處浮出,沿著晨光鋪成半幅暗道圖。
圖中朱砂標記的塔心位置,赫然是端淑長公主當(dāng)年身邊首飾的模樣。
暗河盡頭的轟鳴聲驟然逼近。
十二艘裹著鹽晶的殘船撞破巖壁,船頭鑲嵌的孔雀銀簪突然迸射強光。
陸云袖揮刀斬斷最近那支銀簪,簪身裂紋中滾出鎏金齒輪。
齒痕與她刀鞘銅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