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王爺兜底，怕什么？”姜?dú)q晚從袖袋摸出那瓶胡椒水，在掌心拋了拋，“不過這玩意兒……真能防身？”

  “試試？”胤禛伸手要搶。

  姜?dú)q晚趕緊藏到身后：“別！我眼睛還想留著數(shù)錢呢?！?br />
  胤禛收回手，從抽屜里取出一本冊子推過來：“今晚就對這個(gè)。年氏小庫房的賬，亂成一團(tuán)，你給理清楚?！?br />
  姜?dú)q晚翻開冊子，密密麻麻全是墨團(tuán)?！巴鯛斶@是報(bào)復(fù)我吧？”

  “公事公辦。”胤禛起身走到她身后，俯身指著一行數(shù)字，“這里，少記了二十兩。”

  姜?dú)q晚扭頭看他：“王爺什么時(shí)候?qū)W會看賬了？”

  “跟你學(xué)的?！必范G直起身，“現(xiàn)代會計(jì)法，不是你說的？”

  姜?dú)q晚撇嘴：“那也得給我工錢啊。熬夜傷身，得加雞腿?！?br />
  “準(zhǔn)了?！必范G走到門邊，忽又回頭，“明日別出府。德妃可能會召你二度問話?！?br />
  “臣妾病了行不行？”姜?dú)q晚趴在桌上裝死，“頭疼，眼花，手抖，寫不了字。”

  “隨你?！必范G推門出去，聲音飄回來，“病一天，扣半月月例?！?br />
  門關(guān)上了。姜?dú)q晚趴在賬本上哀嚎，嚎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直——德妃那封信，兵部的戳是真的，可“三月未至”四個(gè)字，墨跡新得發(fā)亮，像是剛添上去的。

  她抓起筆，在賬本空白處飛快寫下幾個(gè)詞：做局、試探、餌。

  窗外傳來腳步聲，很輕，停在院門口就沒再近前。姜?dú)q晚吹干墨跡，把賬本合上，沖外頭喊：“誰啊？送宵夜的話放門口就行！”

  沒人應(yīng)聲。腳步聲又響起來，慢慢走遠(yuǎn)了。

  姜?dú)q晚摸出那瓶胡椒水，對著燭光晃了晃。液體在瓶里打著旋，映得燭火一跳一跳的。

  她小聲嘀咕：“風(fēng)暴剛開始？那我得備把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