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骨灰燃怒火,天險破川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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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王家堡的守軍正圍著篝火喝酒,絲毫沒察覺暗處的易軍。隨著一聲令下,五千易軍如猛虎下山,瞬間沖破營寨,守軍來不及反抗,便已被制服。副將下令將糧囤付之一炬,熊熊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糧食燃燒的焦糊味飄出十里之外。
與此同時,渦河碼頭的運糧船剛??堪哆?,張奈何便帶著士兵沖殺過來。船上的糧兵見狀,紛紛棄船而逃,易軍不僅截獲了所有糧食,還一把火燒了運糧船,渦河水面上頓時飄滿了燃燒的木屑。
消息傳回阜陽城,吳三魁氣得摔碎了案上的茶杯:“易楓!張奈何!你們竟敢斷我糧道!”他當即下令緊閉城門,派士兵在城內搜刮糧食,可阜陽城本就不是產糧之地,僅存的糧食只夠支撐三日。
三日后,城內的糧食徹底斷絕。士兵們餓得上氣不接下氣,有的趴在城墻上,望著城外的易軍大營,眼中滿是絕望;有的甚至開始啃食城墻根的樹皮,喝馬廄里渾濁的馬尿,整個阜陽城陷入了一片死寂的絕望之中。肉香繞城,軍心終瓦解
阜陽城外,易軍的大營里飄著誘人的肉香。張奈何按照易楓的吩咐,在城墻下支起數(shù)十口大鍋,鍋里燉著香噴噴的牛羊肉,湯汁翻滾,香氣順著風飄進城里,鉆進每一個饑餓士兵的鼻子里。
“城上的弟兄們!”易軍士兵拿著喇叭,朝著城墻上喊道,“我們首領說了,吳三魁作惡多端,與你們無關!只要你們打開城門投降,不僅能立刻吃飽飯,還能加入易軍,跟著我們抗金護民,以后再也不用跟著吳三魁欺壓百姓!”
城墻上的士兵們咽著口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滿是猶豫。一個年輕的士兵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小聲對身邊的同伴說:“我……我實在撐不住了,樹皮根本填不飽肚子,馬尿更是難喝……要不,我們投降吧?”
“可吳將軍說了,投降就是死??!”另一個士兵皺著眉,卻忍不住又朝城外的大鍋望了一眼,肚子餓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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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老兵突然扔掉了手中的長槍,朝著城外喊道:“我投降!我愿意歸順易軍!”說著,他便沿著城墻的梯子爬了下去。易軍士兵立刻上前,遞給他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和兩個白面饅頭。老兵接過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臉上滿是滿足。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城墻上的士兵們再也忍不住,紛紛扔掉武器,順著梯子爬下城墻,朝著易軍的大營跑去。越來越多的士兵加入投降的隊伍,城墻上的守衛(wèi)越來越少,只剩下幾個吳三魁的親信,還在瑟瑟發(fā)抖地拿著武器,卻早已沒了反抗的勇氣。
張奈何站在大營前,看著源源不斷投降的士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阜陽城已不攻自破,吳三魁的覆滅,就在眼前。而這一切,都離不開易楓的周密部署——以糧為餌,以仁為刃,不費一兵一卒,便瓦解了敵軍的軍心。
遠處的阜陽城頭,吳三魁看著城下投降的士兵,聽著城外傳來的歡笑聲,臉色慘白如紙。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這座他盤踞多年的城池,終究還是沒能守住。
川蜀東部的大巴山深處,夜雨正急,砸在易軍的鎧甲上濺起細碎的水花。洛天勒住戰(zhàn)馬,望著前方被火光映亮的巫山關隘,腦海中突然翻涌出數(shù)月前的畫面——那時他正護送一批川蜀籍北宋士兵的骨灰返鄉(xiāng),隊伍剛入大巴山地界,就被馬霸山的人攔下。
“裝這些死人骨頭有什么用?占地方還沒好處!”馬霸山的手下獰笑著,一腳踹翻骨灰盒,雪白的骨灰混著泥土撒了一地,有人甚至用腳碾踩,“死人哪配回家?埋在這山里當路墊,倒是便宜了他們!”
洛天當時氣得雙目赤紅,拔劍就沖了上去,斬殺了三個糟蹋骨灰的匪兵,可馬霸山的人熟悉山路,借著崎嶇地形設伏,易軍傷亡不小,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骨灰被雨水沖散。
“將軍,巫山關的守軍開始逃了!”身邊的親兵一聲呼喊,將洛天從回憶中拉回。他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眼神里的怒火幾乎要將雨夜燒穿:“傳令下去,八萬大軍分三路猛攻,一個活口都別放!”
號角聲穿透雨幕,易軍將士如潮水般涌向巫山關。馬霸山的手下本就是逃兵和土匪拼湊的烏合之眾,平日里欺壓百姓還行,遇上不要命的易軍,瞬間亂了陣腳。有的剛舉刀就被砍倒,有的扔下武器往山里跑,卻被早埋伏在山道旁的易軍截殺。
洛天騎著戰(zhàn)馬沖在最前面,手中長刀劈砍如電,凡是被他盯上的敵兵,沒有一個能撐過三招。看到有馬霸山的兵跪地投降,他眼中沒有絲毫猶豫,刀光閃過,頭顱落地——這些人當初糟蹋士兵骨灰時毫無憐憫,如今也不配得到寬恕。
“洛天!我跟你拼了!”馬霸山提著彎刀沖出來,可剛到洛天面前,就被對方一腳踹下馬背。他看著滿地的尸體,又看了看洛天滿是殺氣的眼神,突然雙腿一軟,褲襠瞬間濕了一片,竟嚇得尿了褲子。
“洛將軍饒命!我錯了!我不該糟蹋骨灰,不該占著巫山……求你放我一條活路!”馬霸山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額頭磕得滿是鮮血。
洛天勒住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你也配說‘饒命’?那些戰(zhàn)死的士兵,他們想回家都回不了,你憑什么活?”話音未落,長刀落下,馬霸山瞬間被劈成兩半。
洛天收刀入鞘,看著被攻破的巫山關,又望向遠處的達州方向,冷聲道:“傳我命令,撤兵!回荊州復命!”
臨安皇宮的暖閣里,趙構剛看完荊襄失守的奏折,正揉著眉心嘆氣,就見之前那名太監(jiān)又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手里的奏折都快拿不穩(wěn)了。
“陛、陛下!又、又有急報!川蜀那邊……易軍拿下了巫山天險,馬霸山被斬殺了!”太監(jiān)的聲音比上次更慌,“還有淮西!潁州、壽州也被易軍占了!現(xiàn)在易軍已經控制了川蜀東部的達州、萬州一帶,連大巴山、巫山這些天險,都落到他們手里了!”
“你說什么?”趙構猛地從軟榻上坐起來,手中的玉扳指再次掉在地上。他快步走到太監(jiān)面前,一把奪過奏折,手指顫抖著翻開——上面的字跡清晰地寫著:易軍洛天部三日破巫山,斬馬霸山;張奈何部圍阜陽,吳三魁自盡;易軍已連下潁州、壽州、達州、萬州,控制大巴山至淮西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