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鸚疲傳書,父女牽情
;“這……這就是易軍?”李師師輕聲問道,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在她的印象里,金軍破城時燒殺搶掠,連孩童都不放過;宋軍也常借“籌軍餉”之名搶奪百姓財物,與土匪無異??裳矍暗囊总姡瑓s讓她顛覆了對“軍隊”的認(rèn)知。
白玉堂點頭,語氣帶著幾分自豪:“易首領(lǐng)常說,咱們當(dāng)兵的,本就是百姓養(yǎng)的,若連百姓都護(hù)不住,還算什么軍隊?”他說著,指向不遠(yuǎn)處一個正在幫孩童撿風(fēng)箏的兵士,“你看,咱們營里的兄弟,只要得空,就會幫附近百姓做事,這方圓十里的鄉(xiāng)親,都愿意跟咱們打交道?!?br />
李師師望著那溫馨的一幕,眼眶微微發(fā)熱。自汴京城破,她見慣了人性之惡,如今驟然見到這般護(hù)民的軍隊,心里竟生出幾分久違的安穩(wěn)。她跟著白玉堂往主營走,沿途的兵士見到白玉堂,都笑著打招呼,目光落在李師師身上時雖有好奇,卻無半分輕佻,只禮貌地點頭示意。
“白統(tǒng)領(lǐng),您可算回來了!”主營外的親兵迎上來,遞過一塊干糧,“您去汴京這幾日,營里一切安好,就是兄弟們都盼著您帶回朝廷的消息呢。”
白玉堂接過干糧,轉(zhuǎn)頭對李師師道:“你先在偏帳歇著,我去跟軍需官交代幾句,待會兒再過來找你。”李師師點頭應(yīng)下,看著白玉堂走進(jìn)主營,目光卻依舊停留在營中幫百姓忙碌的兵士身上——或許,跟著這支軍隊,真能找到一條不一樣的路。
而千里之外的深山虎洞內(nèi),篝火正旺,易楓剛幫朱璉理好獸皮褥子,就見她坐在石凳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像是有話想說。
“怎么了?有心事?”易楓在她身邊坐下,語氣溫和。
朱璉抬頭看他,臉頰瞬間泛起紅暈,猶豫了片刻,才小聲開口:“易楓,我……我想給父親寫封信?!?br />
易楓愣了愣,隨即笑道:“好啊,想跟伯父說些什么?我?guī)湍阌浵聛?。?br />
“我想跟他說……”朱璉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垂得更低,耳尖都泛著紅,“說我們昨晚……那件事。我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這件事,我覺得該讓父親知道,也好讓他放心?!彼f完,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連忙別開眼,不敢看易楓的表情。
易楓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心里泛起一陣柔軟,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你的心思,也覺得該讓伯父知道。只是……”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咱們用來傳信的鸚鵡,不在我這兒,在易軍大本營,跟著白玉堂呢?!?br />
朱璉聞言,眼底閃過幾分失落:“那……那要等多久才能寫信?”
“得等白玉堂從汴京回來,把鸚鵡帶過來,咱們才能寫回信?!币讞魅嗔巳嗨念^發(fā),語氣里滿是安撫,“不過你放心,白玉堂辦事穩(wěn)妥,他去汴京打探消息,應(yīng)該用不了太久。等他來了,咱們就給伯父寫信,把咱們的事告訴他,再問問他北援的路順不順利。”
朱璉聽他這么說,心里的失落漸漸散去,她點了點頭,靠在易楓肩頭:“好,我等他來。只是不知道父親收到信,會不會怪我……”
“怎么會?”易楓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伯父若是知道你有我照顧,只會高興。再說,你愿意告訴伯父咱們的事,說明你心里認(rèn)我這個夫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br />
朱璉聽著他的話,臉頰更紅了,卻忍不住往他懷里縮了縮,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心里的不安漸漸消散。洞外的風(fēng)雪又起,呼嘯聲透過洞口傳來,卻絲毫影響不到洞內(nèi)的溫情。易楓摟著朱璉,目光望向洞外的夜色,心里默默盤算——等白玉堂回來,不僅要給朱伯父寫信,還要問問他汴京的情況,苗劉兵變是否平息,金人有沒有新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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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易軍大本營里,李師師正坐在偏帳中,看著帳外兵士幫百姓擔(dān)水的身影,心里漸漸有了主意。她從懷里摸出一塊貼身存放的玉佩——那是徽宗當(dāng)年賜給她的,如今雖已亡國,卻仍是貴重之物。她攥緊玉佩,眼神變得堅定:或許,她可以用自己所知的汴京內(nèi)情,換一個留在易軍的機會,也換一個能為百姓做些事的可能。
兩處時空,卻因易軍緊緊相連。一邊是營中暖景,讓亡國女子重燃希望;一邊是洞內(nèi)溫情,讓亂世戀人盼著傳信報安。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白玉堂從汴京帶回的,除了李師師,還有更牽動人心的消息——苗劉兵變雖暫平,金人卻已開始集結(jié)兵力,新一輪的圍剿,或許很快就要到來。
洞內(nèi)篝火噼啪作響,易楓正坐在石凳上,指尖輕柔地在邢秉懿小腹上打圈按摩,動作放緩了幾分,還時不時低聲問:“力道還行嗎?要是覺得脹,就跟我說?!毙媳部吭谒珙^,臉頰泛著薄紅,輕輕點頭,眼底滿是安心——自易楓說要幫她調(diào)理身子,每日都會抽出時間幫她按摩,這份細(xì)致,讓她心里暖得發(fā)顫。
朱璉坐在一旁整理草藥,偶爾抬眼看向兩人,嘴角帶著淺淺笑意;王貴妃和劉淑儀則在角落縫補獸皮,洞內(nèi)一派靜謐溫馨??删驮谶@時,洞外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鳥鳴,帶著幾分急促的調(diào)子,反復(fù)喊著:“易楓收信!易楓收信!”
易楓動作一頓,猛地抬頭看向洞口,眼里閃過驚喜:“是鸚鵡!白玉堂那邊有消息了!”他連忙扶邢秉懿坐好,起身快步往洞口走,剛掀開遮擋寒風(fēng)的獸皮,就見一只羽毛油亮的綠鸚鵡撲棱著翅膀飛進(jìn)來,爪子上還抓著一卷綁得緊實的油紙——正是易軍用來傳信的鸚鵡,之前一直留在白玉堂身邊。
鸚鵡落在易楓肩頭,用尖喙蹭了蹭他的手指,依舊重復(fù)著:“白玉堂寫信!救了李師師!”易楓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小心翼翼解開油紙,里面是一張折疊整齊的麻紙,上面是白玉堂熟悉的字跡,密密麻麻寫滿了兩行事。
他快速掃過內(nèi)容,眼底愈發(fā)亮了:白玉堂在汴京城打探到,苗劉兵變已被韓世忠平定,趙構(gòu)雖復(fù)位,卻對金兵愈發(fā)忌憚,朝堂依舊動蕩;更意外的是,他在胡同里救下了李師師,如今已將人帶回易軍大本營,還說李師師知曉不少宮中舊事,或許能幫上忙。
“白玉堂把事情都辦妥了,還救了李師師。”易楓將信遞給朱璉,語氣里滿是欣慰,“現(xiàn)在鸚鵡來了,你正好可以給伯父寫信,咱們的事,還有你在這兒的近況,都能跟他說說?!?br />
朱璉接過信,指尖輕輕摩挲著紙面,聽到“寫信”二字,臉頰瞬間紅透,卻還是快步走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