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溺斃
自那夜強索誓言后,日子仿佛被浸入了一種粘稠而甜膩的液體中。
清晨,我率先醒來。晨光熹微,透過紙門,為房間蒙上一層柔和的灰白。千祭依舊沉睡,蜷縮在我身側(cè),像一只收斂了所有尖刺的脆弱生物。她的呼吸清淺而均勻,脖頸上的繃帶在朦朧光線下不再顯得那么刺眼,反而像某種獨特的裝飾。
共感力在她沉睡時變得格外溫順,如同平靜的湖面,只偶爾因夢境泛起細(xì)微的漣漪。我靜靜地凝視著她的睡顏,目光掠過她眼下那兩顆小痣,最終停留在她微微紅腫的唇瓣上——那是昨夜激烈索求與被迫誓言留下的痕跡。
一種復(fù)雜的心緒在胸腔中涌動。那強取而來的誓言,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底,提醒著我的卑劣。
但看著她此刻毫無防備的睡容,感受著共感力傳遞來的、深沉的安寧,那根刺又被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滿足感所包裹。
我極輕地起身,沒有驚動她。指尖掠過她散落在枕上的黑發(fā),觸感冰涼而順滑。共感力因這細(xì)微的觸碰而微微波動,她無意識地呢喃了一聲,像幼貓的哼唧,并未醒來。
這種全然信賴的姿態(tài),是在那夜之前從未有過的。
仿佛我那番強硬的逼迫,反而打破了她心中某種最后的壁壘,讓她更加徹底地沉溺于這份扭曲的依存之中。
千祭醒來時,眼神中少了些許往日的空茫,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溫順。她看向我時,共感力會自然而然地纏繞上來,帶著一種近乎討好的、柔軟的依賴。
“鼬?!彼p聲喚我,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我坐在窗邊翻閱卷軸,聞聲抬眼。她跪坐在榻榻米上,正小心翼翼地整理著寢具,動作間,脖頸上的繃帶偶爾摩擦著衣領(lǐng)。
感受到我的目光,她抬起頭,對我露出一個極淺、卻異常溫順的笑容。
那笑容,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底漾開一圈圈陰暗的漣漪。
它很美,卻美得讓我清楚地知道,這是用恐懼和孤立澆灌出的、只為我一人綻放的扭曲之花。
我放下卷軸,對她伸出手。
她幾乎沒有猶豫,便放下手中的東西,到我身邊,將臉頰輕輕貼在我的膝頭。共感力像溫暖的溪流,歡快地纏繞著我的小腿,傳遞著一種近乎麻痹的安心感。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指尖穿過發(fā)絲,感受著它們冰涼的觸感。她沒有說話。陽光漸漸明亮起來,灑在我們身上,勾勒出一幅看似溫馨,內(nèi)里卻布滿蛛網(wǎng)的畫面。
祈被母親送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小女孩歡快地?fù)溥^來,擠進千祭的懷里,又好奇地看著我撫摸她母親頭發(fā)的手。
“父親也在!”祈奶聲奶氣地說,共感力傳來純粹的快樂。
千祭摟著女兒,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帶著真實的暖意。
但她的共感力,依舊有一大部分牢牢系在我身上,仿佛我是她世界的絕對中心。
這種被需要、被絕對依賴的感覺,像最上癮的毒藥,讓我在負(fù)罪感與滿足感的夾縫中,越陷越深。
我對她的掌控,在誓言之后,變得更加細(xì)致入微,卻也披上了“溫柔”的外衣。
我會過問她每日的飲食,在她因共感力敏感而食欲不振時,命人準(zhǔn)備最清淡適口的料理,親自看著她吃完。
她會在我的注視下,小口小口地進食,偶爾抬起眼,用那種溫順的眼神看我,共感力傳遞出被管束的、奇異的滿足感。
我會在她練習(xí)掌控共感力時,坐在一旁。不再是冷眼旁觀,而是會在她情緒波動過大、即將失控時,悄然釋放一絲平穩(wěn)的查克拉,如同錨點,將她拉回安全的邊界。
她會因此而放松下來,共感力像被安撫的野獸,變得更加馴服,然后帶著感激的波動,悄悄纏繞上我的指尖。
夜晚,我依舊會動用月讀。
但不再是為了逼迫或折磨。而是構(gòu)筑一些更加“美好”的幻境?;蛟S是櫻花飛舞的春日,或許是星空璀璨的夏夜。
在幻境中,我會引導(dǎo)她的共感力,讓她“感受”到一種絕對的、無憂無慮的快樂。我會在幻境中,一遍遍重復(fù)那夜她被迫說出的誓言,不是用命令的語氣,而是用低沉而誘惑的聲音,仿佛在重溫一個既成的事實。
“你愛我,千祭?!?br />
“是的,我愛你,鼬?!?br />
在月讀的催化下,她的回應(yīng)會從最初的麻木,逐漸帶上一種朦朧的、被暗示出的“情感”。共感力在幻境中會變得異常“甜美”和“順從”,與我的意識緊密交融,仿佛我們真的是靈魂相通的伴侶。
當(dāng)從月讀中脫離,她往往會眼神迷離地靠在我懷里,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輕聲重復(fù)著:“鼬……我愛你……”
這被精心培育出的“愛語”,像蜜糖,涂抹在我內(nèi)心那片漆黑的欲望之上,暫時掩蓋了那份強取豪奪的苦澀。
那道脖頸上的傷口,依舊是我們之間最私密的紐帶。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她被窗外的電閃雷鳴驚醒,共感力因外界劇烈的能量波動而變得紊亂,脖頸上的傷口也傳來陣陣鮮明的刺痛。她蜷縮起來,瑟瑟發(fā)抖,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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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用查克拉構(gòu)筑屏障,而是將她擁入懷中,讓她背對著我,坐在我身前。我的手掌,輕輕覆在她脖頸的繃帶上,隔著一層布料,感受著其下傷口的輪廓。
然后,我低下頭,將唇貼在那繃帶覆蓋的傷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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