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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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吉扛著刀撒腿就要跑,邊跑淚水邊往外涌,還在自己哄自己:“這是夢!這肯定是噩夢,哈哈哈,三界怎么可能出現(xiàn)此等魔物!”
“魔物”張開滿是鋸齒的血盆大口朝著她噴出一股毒液。
走吉本能地躲過,再次一刀砍了下去,不過砍完后她就氣笑了。
這下好了,有四條蟲圍著她咬,可以打一桌麻將了。
走吉心慌意亂,根本沒時間去思考要如何將這蟲超度,只知道撒腿就跑。
四條大蟲越長越長,頃刻將偌大并蒂谷纏繞,走吉身形飛快在廢墟中穿梭,面對天敵的畏懼令她只知道本能逃跑。
直到四條蟲從四面八方而來,嚴(yán)絲合縫堵住走吉的去路,她才悚然意識到,這蟲子會思考,竟然還懂得合圍的戰(zhàn)術(shù)。
四支毒液宛如利箭般朝著走吉而來,她下意識就想要躲,但四周已沒了躲避的地方,無處可逃。
就在這時,虛空中傳來一聲嘆息:“真沒用。”
走吉一愣。
哪怕她身形再快,也在躲避時沾染了些許毒液,火紅衣袍被腐蝕得破開灼燒的洞,隱約露出后頸往下的皮膚。
鬼常年不見日光,肌膚慘白如紙,走吉孱弱的后背卻并非是一片蒼白,而是如同刺青般描著一副火焰似的花簇。
盤桓扭曲的藤蔓上長出好似數(shù)道尖刺合在一起的花瓣,伴隨著毒液的腐蝕緩緩綻放出刀劍般冰冷的花蕊。
在上空的離長生眉頭一皺,立刻想要下去將人帶回來。
封諱卻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心不在焉道:“不會出事?!?br />
離長生剛想說話,忽然眉頭一皺,經(jīng)脈中傳來一股微弱的疲軟。
——是走吉動用了附靈。
只是渡厄司其他人動用附靈時不會有這種抽去靈力的感覺,離長生眼眸一動,還未細(xì)想忽然感覺下方的四條蟲猛地尖嘯一聲。
緊接著一道龐大的附靈被刀刃裹挾,身形宛如攀爬的藤蔓扭曲著纏繞住蟲子的身體,瞬間長出詭異的簇簇花朵。
走吉后背出的刺青像是活物似的不斷動著,詭異地化為一個虛幻人形從走吉后背一寸寸地撕下來。
在花簇瘋長的剎那,刺青化為虛幻的人,五官眉眼和走吉一般無二,只是卻平添一股森寒的陰詭之氣。
走吉茫然地坐在那,仰頭注視著那個虛幻的影子。
那影子身形如霧,輕柔地飄過來,冰涼的雙手輕輕捧住走吉的側(cè)臉,笑著道:“真是個小廢物?!?br />
走吉看著和她一般無二的臉,呆愣半晌,一時不知如何反應(yīng)。
那人道:“既然怕,就閉眼?!?br />
走吉想也不想,聽話地閉上眼睛。
虛幻的人形身著一身血染成的詭異黑袍,抬手看也不看地一揮,無數(shù)吸血的藤蔓拔地而起,只是頃刻便長滿整個并蒂谷,將四只蟲子像是鎖鏈般交纏。
女人垂下的手像是利爪般,指甲丹蔻般染著黑色,她輕輕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遮天蔽日的藤蔓一動,頃刻間將攀爬上的所有活物吸取生機(jī)。
只是剎那間,四只蟲子憑空消失,剩下一團(tuán)厄的靈力浮在半空。
等走吉再次睜開眼睛,那如霧似的人形已經(jīng)消失,重新回到她背上的刺青上。
走吉愣怔在廢墟中,茫然地摸著側(cè)臉,感受著好像還沒散去的溫度。
一道半透明靈力包裹著飄浮半空妄圖逃竄的厄靈,將其困住緩緩落到封諱手中。
離長生從半空落下,快步走向廢墟中的走吉:“傷到了嗎?”
走吉如夢初醒,迷茫地?fù)u搖頭。
整個并蒂谷的藤蔓一寸寸縮回,重新爬回走吉的背上,扭曲成一件長滿花簇的衣袍垂曳而下。
她扶著刀站起身,看向四周:“蟲死了?”
封諱托著掌心的圓球顛了兩下,淡淡道:“嗯?!?br />
走吉悶咳了一聲,問:“那為什么還沒有人來參拜我?”
封諱:“……”
見她還惦記著這個就知道人沒事,離長生看了看她后頸處隱約露出的刺青,猶豫著道:“那是?”
走吉“哦”了聲:“我阿姐?!?br />
離長生一怔。
“我只在小時候見過她一次?!弊呒?,“時間間隔太遠(yuǎn),我還以為是幻想出來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存在?!?br />
并蒂谷人人都道她在娘胎中吞噬的親生姊妹,在她出生后便不等雪玉京的崇君到來便將人扔去了亂墳崗。
尋常孩童在亂墳崗中根本活不了多久,走吉卻生來鬼軀,無意識地在亂墳崗中藤蔓扎根,吞噬著四周的孤魂野鬼。
想來也有她阿姐的功勞。
這些年走吉在渡厄司打遍天下無敵手,還從未遇到過殃及性命的危險,這還是頭一回。
離長生見走吉有主意,也沒多問。
往常渡厄后,會有魚青簡或裴烏斜來善后,這次兩人都沒來,走吉又是個不善言辭的,只好離長生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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