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和葉星辰什么時候喝的酒
葉星辰晃著翡翠酒壺,故意伸長胳膊越過蘇瑾,將酒杯重重碰向白硯:“小兄弟明天就上路了,敬你一杯!”他咬著酒盞邊緣,桃花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余下的路,就我陪金師傅了——說起來,還真是有點舍不得你?!蔽惨敉现蠐P的調(diào)子,活像挑釁的貓兒豎起了尾巴。
白硯指尖抵著杯沿的動作頓住。自從聽見蘇瑾提起在葉家飲酒的事,他眼底凝結(jié)的冰霜就再沒化過。此刻看著葉星辰刻意親昵地挨著蘇瑾,少年稚氣未脫的臉上卻掛著老成的狡黠,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舍不得?”白硯忽然輕笑出聲,燭光映得他眼底流轉(zhuǎn)的冷光愈發(fā)幽深。他抬手飲盡杯中酒,喉結(jié)滾動的動作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既然葉兄弟這么舍不得,那我就不走了。反正送佛送到西,不如好人做到底?!?br />
葉星辰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瞪圓眼睛,手中酒壺險些打翻:“你……你不是說有要事在身?”
白硯垂眸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酒杯,燭火在酒液表面碎成金箔,隨著他指尖摩挲杯壁的動作輕輕蕩漾。重要的事?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晚去幾天也沒什么關(guān)系?!彼е票K邊緣,眼底挑釁的光卻亮得刺眼。
“”白硯忽然抬眼,視線輕飄飄掠過蘇瑾泛紅的耳尖,又落在葉星辰驟然繃緊的肩膀上,我就不信“葉兄弟就沒什么要緊事?你出來這么久,家中長輩就不擔(dān)心么?”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不如這護送鏢隊的差事,還是我來代勞——畢竟,有人該回家報平安了?!?br />
這話像根細(xì)針刺進葉星辰眼底。少年猛地將酒壺砸在桌上,震得滿桌碗碟叮當(dāng)作響。金師傅正仰頭喝酒,被這聲響驚得嗆住,慌忙用袖口擦著噴出來的酒沫,不住咳嗽。滿堂鏢師面面相覷,有人偷偷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生怕錯過這場好戲。
蘇瑾急得在兩人中間來回看,發(fā)間銀鈴隨著動作輕輕搖晃:“你們兩個別……”
“那就一起,我回不回家的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葉星辰突然爆發(fā)出大笑,那笑聲卻冷得像臘月的冰棱。他抓起塊醬肘子狠狠咬下,腮幫子鼓得像只護食的小獸,油汁順著嘴角往下淌也顧不上擦,“有白少俠這尊大佛坐鎮(zhèn),這趟鏢想不平安都難!”他咽下肉,故意用油膩的手背抹了把嘴,“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誰也不準(zhǔn)先走,誰走誰是縮頭烏龜!”
白硯回以意味深長的微笑,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劍柄,金屬與掌心摩擦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悄悄爬上窗欞,在兩人中間投下明滅不定的陰影。葉星辰梗著脖子與他對視,眼底跳動著不甘的火苗;而白硯眼中的笑意愈發(fā)幽深,仿佛藏著深不見底的旋渦。這場無聲的交鋒,才剛剛拉開帷幕。蘇瑾看著兩人之間一觸即發(fā)的火藥味,無奈地嘆了口氣,悄悄往兩人碗里添了些酒菜——心想玩兒歸玩兒,鬧歸鬧??蓜e真的擦出火星來。
蘇瑾將最后一塊桂花糕塞進嘴里,拍了拍沾著碎屑的衣襟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喝。我去看鏢車,換一下看車的兄弟?!苯饚煾颠B忙擺手,酒意上涌的臉漲得通紅:“使不得使不得!姑娘,一會兒自有輪班……”
“沒關(guān)系的?!碧K瑾眨了眨眼,余光瞥見葉星辰正往白硯酒杯里倒酒,兩人目光相撞時火花四濺。她抿了抿唇,轉(zhuǎn)身提起裙擺往外走,發(fā)間銀鈴隨著步伐輕響,“這么早回去也睡不著,正好看看夜色?!碧こ龃筇玫乃查g,她暗暗松了口氣——那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連空氣都快凝成冰碴子,她若再待下去,怕是要親眼目睹一場無聲的廝殺。
月光如水,灑在客棧外整齊排列的鏢車上。蘇瑾輕盈地躍上最前方的車廂,晃悠著雙腿望著高懸的明月。風(fēng)掠過她耳畔,帶著遠(yuǎn)處山澗的清涼,也勾起她萬千思緒。誰能想到,不過短短時日,她竟從現(xiàn)代鋼筋水泥的都市,跌進仙門云霧繚繞的秘境,如今又置身這古色古香的江湖。
“系統(tǒng),系統(tǒng)!小醫(yī),小醫(yī)!”她壓低聲音喚道,“這兩天你怎么不出現(xiàn)了?又去升級了嗎?”
“宿主宿主!我來了我來了!”熟悉的電子音驟然響起,帶著幾分氣喘吁吁,“這兩天你在人間混得風(fēng)生水起,我就去隔壁空間……咳咳,拓展業(yè)務(wù)了?!?br />
蘇瑾忍俊不禁:“拓展業(yè)務(wù)?是去撩妹了吧?戰(zhàn)況如何?”
“別提了!”小醫(yī)哀嚎一聲,“本來進展順利,結(jié)果半路殺出個情敵!另一個空間的系統(tǒng)居然也來湊熱鬧……”
“哈哈!烈女怕纏狼,你可得加把勁!”蘇瑾笑得眉眼彎彎,“不過話說回來,現(xiàn)在既不用修煉,也不用煉藥換藥材,你就安心去追愛吧。有事兒我再叫你。”
“就知道宿主最好了!”小醫(yī)歡快地應(yīng)了一聲,“沒別的事兒我先撤了,再耽誤下去,我的夢中情統(tǒng)可就被搶走了!”
蘇瑾笑著搖頭,剛要起身,身后突然傳來衣袂飄動的輕響。她回頭望去,只見月光下立著一道修長身影——白硯不知何時來到此處,一身雪色長袍不染纖塵,腰間玉佩隨著動作輕輕搖晃。他烏發(fā)束于白玉發(fā)冠之下,幾縷碎發(fā)被晚風(fēng)拂起,襯得眉眼愈發(fā)清俊如畫。月光為他披上一層朦朧銀紗,劍眉星目在光影中若隱若現(xiàn),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帶著與生俱來的疏離與矜貴,卻又在望向她時,眼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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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這么開心?白硯的聲音裹著夜色里的涼意,卻像被月光揉碎了般溫柔。蘇瑾抬眼望去,少年立于車廂下,月光順著他束發(fā)的白玉冠流淌,在眉眼間織就銀霜,高挺鼻梁投下的陰影,反而讓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愈發(fā)清亮。她望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輪廓,心口泛起莫名的悸動。
不等她回答,白硯足尖輕點車廂邊緣,身姿輕盈如燕地躍上車頂。繡著暗紋的衣擺掃過蘇瑾膝頭,帶著淡淡竹葉清香。他在她身側(cè)坐下時,木梁發(fā)出細(xì)微的吱呀聲,驚飛了檐角棲息的夜鳥。
給我講一講啊。白硯偏過頭,泛紅的耳尖在月光下透著薄粉。他喝酒后微醺的模樣,倒褪去幾分平日的清冷,眼底蒙著層水霧般的朦朧,怎么這么開心?尾音像被夜風(fēng)托起的絲線,輕輕纏在蘇瑾心上。
蘇瑾望著少年被酒意染得微紅的臉頰,喉間莫名發(fā)緊:想起了家里一些開心的事情。她慌亂轉(zhuǎn)移話題,你怎么出來了?不跟他們一起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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