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酒坊沒塌,塌的是徐家的算盤
過包裹,眼中血絲密布,卻難掩狂喜:“終于……終于讓我抓到命脈了!立刻開爐!三班輪守,我要在半月之內,釀出一模一樣的‘云書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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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
這一爐酒,還未點火,便已注定腐爛。
他更不知道。
真正可怕的,從來不是誰掌握了秘方。
而是有人早已看透人性——貪欲一起,萬劫不復。
五日后,徐家酒窖再傳噩耗。
那一爐被寄予厚望的“云書醉”仿釀,未及出壇便已泛酸成腐。
酒液渾濁如泥漿,揭開缸蓋時一股刺鼻酸餿撲面而來,連院外老槐樹上的烏鴉都驚飛四散。
最令人膽寒的是,連徐府唯一懂些門道的老酒工也背起包袱悄然離去,臨走前只留下一句:“這曲種……有毒根,碰不得?!?br />
徐文遠暴跳如雷,怒鞭二人致死,血染青磚。
他砸碎三口大缸,撕毀所有賬冊,瘋魔般命人掘地三尺搜查“奸細”。
可無人知曉,那場毀滅并非天災,而是人心喂養(yǎng)出來的惡果。
而此時,杏花村酒坊深處,燭火未熄。
蘇晚晴伏案執(zhí)筆,指尖沾著墨汁,在一本泛黃紙冊上寫下最后一行字:“乳酸菌混蜜引曲,七日中期產(chǎn)酸,醅體自潰,不可逆?!獜涂獭未嵋制胶庑g’第三驗,成?!彼仙瞎P記,眸光冷冽如霜刃,“最高明的防盜,不是鎖住門,是讓賊進門后自己摔死?!?br />
窗外夜風穿廊,吹動檐下銅鈴,也拂過曲室門前那一壇正燃盡的灰燼。
夏荷跪坐于地,手中木印緊貼胸口,望著火盆里翻卷成蝶的殘頁——那是她過去為徐府記錄的偷學流程,每一筆都是背叛的證據(jù)。
火焰吞噬最后一角紙邊時,她低聲呢喃:“老爺,我不是叛您……是我終于看清,有些人釀酒為利,有些人釀酒為命?!?br />
她抬起頭,眼中不再有掙扎,唯有決然。
而在曲室外的暗影里,蘇晚晴與謝云書并肩而立。
“真讓她掌三級曲種?”她側首問,語氣平靜,卻藏著試探。
謝云書微微頷首,廣袖隨風輕擺,咳嗽兩聲后嗓音低?。骸罢嫘膿Q真心。你給了她退路,她便再無回頭路?!彼а弁蜻h處山道,目光仿佛穿透黑夜,“況且——”
他頓了頓,唇角浮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真正的風暴,還沒到呢?!?br />
話音落下,風忽止,銅鈴不響,天地似陷入短暫寂靜。
而在百里之外的漕河碼頭,一艘掛著“南珍記”旗號的貨船正緩緩啟航。
艙中六十四口密封陶壇排列整齊,壇身烙印三個朱紅小字——云書醉。
壇底溫層未散,酒香尚斂,卻已引來無數(shù)覬覦目光。
誰也不知,這一縷藏于鄉(xiāng)野的醇香,即將順著水路北上,浸透金殿玉階,叩響宮門深鎖的重簾。
更無人察覺,那條通往京城的山道盡頭,一雙銳利的眼睛,正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