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火里撈人,再來一次!
而是轉(zhuǎn)身走向屋角,從雜物堆里翻出一壇塵封已久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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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身斑駁,泥封完整,上面貼著一張泛黃的紙條,寫著兩個(gè)字——
醉仙醪。
她指尖輕輕撫過封泥,眼神幽深如井。
“想跑?”她低笑一聲,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那你可得先問問,這壇酒答不答應(yīng)?!被鸸鉂u熄,夜風(fēng)卷著焦土的氣息在廢墟間游走。
蘇晚晴站在屋角,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壇“醉仙醪”的泥封,眼神冷得像冬日井水。
春桃還在喘氣,額上沁出細(xì)密汗珠:“姐……周翠花她、她連夜收拾了銀錢包袱,說是去縣城投靠族兄!她還放話……說你一個(gè)外鄉(xiāng)婦人,掀不起風(fēng)浪,等她哥在縣衙得了勢,回頭就讓你蹲大牢!”
村民們聽得臉色發(fā)白,有人低聲咒罵,也有人擔(dān)憂地看向蘇晚晴——周家雖敗落,可那族兄到底是縣里胥吏,有點(diǎn)門路,真要結(jié)下死仇,日后少不了穿小鞋。
可蘇晚晴只是冷笑。
她沒說話,轉(zhuǎn)身走向雜物堆,從最深處拖出一壇塵封已久的酒。
壇身斑駁,泥封完好,唯有那張泛黃紙條上“醉仙醪”三字,透著幾分隱秘的威壓。
這是她用高粱原漿加梅子蜜釀制的烈酒,本為封存藥材所用——藥性極烈,入口如焚,尋常人喝一口就得躺半日。
而今,卻成了最好的“送行禮”。
“春桃?!彼曇羝届o得嚇人,“你悄悄把這壇酒送去周家,就說……‘嫂子辛苦,喝口酒壓驚’。”
春桃一愣,隨即會意,
當(dāng)夜,周家燈火通明。
據(jù)后來逃出來的丫鬟哭訴,周翠花一見這壇“賠罪酒”,頓時(shí)眉開眼笑,直呼蘇晚晴識相,當(dāng)即命人燙酒擺盞,一邊清點(diǎn)金銀,一邊暢想進(jìn)城后如何攀親得勢。
酒入喉時(shí),尚覺醇香濃烈,可不過片刻,她忽地捂住肚子,臉色驟變。
“疼……好疼!”她慘叫著滾倒在地,冷汗如雨,腹中如萬蟲啃噬,五臟六腑仿佛絞成一團(tuán)。
她滿地打滾,嘶喊聲撕破夜空,可無論怎么呼救,家中仆婢皆不敢近身——那一壇酒,只她一人飲盡。
村正聞訊趕來時(shí),只見周翠花癱在床下,衣衫污穢,臉色青白,褲腿濕漉漉一片,已是瀉得脫了力。
“這是……下了藥?”村正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毒?!碧K晚晴翌日清晨現(xiàn)身,立于院門前,神色淡漠如霜雪,“是報(bào)應(yīng)。我治得了病,也斷得了惡。她縱火害人,險(xiǎn)些毀我全村口糧,我不殺她,但也不容欺。”
她說完,抬手一揮。
更夫立刻將周翠花五花大綁,押往官道口交由縣衙處置。
沿途百姓圍觀,無不稱快。
謝云書倚在門框邊,一身素布長衫,肩傷未愈,臉色依舊蒼白,可那雙眸子卻深得驚人。
他望著蘇晚晴挺直的背影,望著她沾著灰燼卻毫不顫抖的手,心中忽然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認(rèn)知——
這個(gè)女人,從來不需要誰來庇護(hù)。
她不是躲在強(qiáng)者身后求生的菟絲花,而是能親手種下荊棘、也能釀出烈火的女人。
她不動刀,卻比執(zhí)刀者更狠;不言怒,卻比雷霆更懾人心魄。
他低笑一聲,嗓音沙?。骸八任腋m合執(zhí)刀?!?br />
風(fēng)掠過殘?jiān)?,吹動她的裙裾,也吹起了藏在袖中那枚刻有暗紋的銅令——那是昨夜陸昭悄然交給她的信物,寫著三個(gè)小字:青崖渡。
三日后,啟程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