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組的五名隊員已經(jīng)站在了趙立冬家的玄關前。帶隊的老鄭戴著白手套，手里攥著搜查令，目光掃過客廳里懸掛的巨幅山水畫 —— 畫是清代名家的真跡，之前在秘密筆記本里被標注為 “2020.10. 鑫源地產(chǎn)送”，此刻卻像一塊遮羞布，掩蓋著這座別墅里的骯臟。

  “分區(qū)域搜查，重點查書房、衣帽間和地下室，注意隱蔽空間！” 老鄭壓低聲音下達指令。隊員們立刻分散開來，腳步聲輕得像貓，生怕碰壞了屋里價值不菲的擺件 —— 紫檀木茶幾上放著一套明代官窯茶具，博古架上擺著和田玉擺件，每一件都可能是趙立冬收受的贓物。

  書房是趙立冬的 “禁地”，平時連保姆都不準進。隊員小張推開書房門時，一股淡淡的沉香木味撲面而來，與之前在辦公室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書架上擺滿了精裝古籍，從《四庫全書》到《資治通鑒》，排列得整整齊齊，可仔細一看，有幾本書的書脊明顯比其他書厚 —— 小張想起老陳的供述，趙立冬習慣把重要東西藏在書里。

  他輕輕抽出一本《論語》，書頁間果然夾著一張折疊的銀行存單，面額是 50 萬，戶主姓名是 “吳秀蓮”—— 趙立冬的遠房姨媽，之前調(diào)查時被認定為 “無業(yè)游民”，卻突然在三年前購買了一套價值三百萬的學區(qū)房。小張的心臟猛地一跳，趕緊用鑷子將存單夾出來，放進證物袋里，標簽上清晰地寫下 “書房《論語》內(nèi)查獲，戶主吳秀蓮，金額 50 萬”。

  “這里有暗格！” 負責檢查書架的隊員突然喊道。老鄭快步走過去，看到隊員正指著書架最底層的一塊木板 —— 木板與墻面的縫隙里積著薄薄的灰塵，卻有一處明顯沒有灰塵，顯然經(jīng)常被觸碰。老鄭用手指扣住木板邊緣，輕輕一拉，“咔嗒” 一聲，木板應聲而開，露出一個半米見方的暗格。

  暗格里鋪著黑色絨布，整齊碼放著十幾張銀行存單和五本房產(chǎn)證明。老鄭戴上放大鏡，逐一查看：存單的戶主全是趙立冬的遠房親戚，有姨媽吳秀蓮、表妹吳芳、舅舅張建國，金額從 50 萬到 200 萬不等，開戶銀行遍布京海、上海、深圳；房產(chǎn)證明則包括三套京海的高檔公寓、一套三亞的海景別墅，還有一套香港的半山豪宅，每套房產(chǎn)的價值都在千萬以上。

  “這些資產(chǎn)，全是用‘白手套’代持的?！?老鄭的聲音帶著憤怒，他想起趙立冬在公開場合說過 “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nóng)民，沒有多余資產(chǎn)”，可眼前這些證據(jù)，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 “清廉” 的偽裝上。隊員們將存單和房產(chǎn)證明一一登記在冊，證物袋很快堆成了小山，每一個袋子上的標簽，都在訴說著趙立冬的貪婪。

  與此同時，負責搜查臥室保險箱的隊員也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保險箱嵌在衣帽間的墻壁里，密碼鎖是德國進口的，隊員用老陳提供的密碼 “” 打開時，箱門彈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 里面整齊碼放著一沓沓現(xiàn)金，有人民幣、美金、歐元，用銀行封條扎得緊緊的，粗略估計至少有五百萬；現(xiàn)金旁邊放著五本護照，除了趙立冬一家三口的，還有吳秀蓮、吳芳的護照，每本護照上都有多次往返歐美、東南亞的簽證記錄；最底層藏著一個絲絨盒子，里面裝著鉆石項鏈、翡翠手鐲、黃金擺件，在晨光下泛著刺眼的光。

  “登記！所有物品都要拍照、稱重、記錄編號！” 老鄭的聲音有些沙啞。隊員們立刻拿出電子秤、相機和登記表，現(xiàn)金按幣種分類稱重，護照編號逐一核對，首飾則用專業(yè)儀器檢測材質(zhì)和純度 —— 那條鉆石項鏈是卡地亞限量款，價值超過百萬；翡翠手鐲是冰種帝王綠，專家估值至少五百萬。這些沾滿民脂民膏的奢侈品，此刻成了最有力的罪證。

  搜查進行到上午九點時，老鄭接到了林紓的電話：“老陳那邊有突破，他指認了三個藏匿贓款的地點，你派兩個人過去支援！” 老鄭立刻安排兩名隊員前往，自己則繼續(xù)留在別墅里搜查 —— 他知道，這座別墅里還藏著更多秘密，比如趙立冬筆記本里提到的 “字畫三幅，啟功真跡”，至今還沒找到。

  而在另一邊的臨時審訊點，老陳正坐在審訊椅上，面前放著一杯溫熱的豆?jié){和兩個包子 —— 這是調(diào)查組特意為他準備的早餐。自從得知家人被安排到安全屋保護后，老陳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原本渾濁的眼睛里有了一絲光彩。

  “陳建國，你說的三個地點，再跟我們確認一遍?！?劉秧坐在對面，手里拿著地圖。老陳接過地圖，手指在上面輕輕點了點：“北關區(qū)廢棄糧庫 5 號倉，我之前交代過，里面有三個保險箱；還有城西‘翰林公館’的地下車庫，3 號車位的地墊下面有個暗格；最后是我老家的祖宅，堂屋的地磚下面藏著東西?！?br />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解脫。想起昨天看到兒子發(fā)來的照片 —— 兒子在安全屋里看書，妻子在廚房做飯，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恐慌，老陳的眼眶就忍不住發(fā)紅：“謝謝你們保護我的家人，我知道，我欠他們太多了。”

  “你現(xiàn)在配合調(diào)查，就是對家人最好的交代。” 劉秧的語氣緩和了幾分，“趙立冬用你當‘移動保險柜’，卻從來沒考慮過你的家人，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替他隱瞞?！?br />
  老陳重重地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舊鑰匙：“這是糧庫保險箱的鑰匙，密碼是趙立冬的生日。翰林公館的暗格需要用磁卡打開，磁卡藏在我車里的扶手箱里?！?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祖宅的地磚下面有個鐵盒，里面裝著趙立冬收受的字畫，還有他給我的‘好處費’，我一直沒敢動?！?br />
  根據(jù)老陳提供的線索，調(diào)查組很快在三個地點起獲了更多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