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帶著改良版了望臺回京面圣
因為沈策帶人駕著這三輛烏木軺車昨夜才來到朝陽城,因為夜已深,便在客棧歇著了。
所以今日的晨光破開云層,將軍府外已停妥了三輛烏木軺車。
車轅上的銅鈴沾著晨露,被風一吹便發(fā)出細碎清響,驚飛了枝頭幾只啄食的麻雀。
景淮初身著月白錦袍,正站在首輛軺車旁,看著侍從小心翼翼地將那個楠木了望塔模型放進鋪著軟墊的錦盒里——盒底還墊了兩層絲綢,生怕路途顛簸碰壞了邊角。
“再墊層絨布?!本盎闯跆种棺∈虖牡膭幼鳎H自從袖中取出一方月白絨帕,仔細鋪在模型周圍,指尖拂過塔身上的黃銅滑輪時,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
“這是清顏的心血,半點都不能馬虎?!?br />
侍從連忙應著,又取來絨布仔細裹好,才將錦盒穩(wěn)妥地放進車廂角落的暗格——那暗格原是放文書的,昨夜景淮初特意讓沈策清空,只留了這一個錦盒。
剛收拾妥當,便見楚清顏提著裙擺從將軍府里快步走出,藕荷色衣裙外罩了件淺碧色披風,發(fā)間簪著支素銀桃花簪,鬢邊一縷碎發(fā)垂了下來,沾著點晨光,軟乎乎地貼在頰邊。
“怎么不多歇會兒?”景淮初快步上前,伸手替楚清顏理好那縷碎發(fā),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耳垂,又皺了眉。
“披風怎么沒系緊?風這么大,仔細著涼?!闭f著便伸手替她攏緊披風系帶,指腹無意間蹭過她頸間肌膚。
楚清顏看到了車旁的錦盒,問道:“了望塔……放好了?”
“放心,比護著我的兵符還上心?!本盎闯醯托σ宦暎焓譅孔∷氖?,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的薄繭——那是前些日子和工匠一起打磨木料、調(diào)試滑輪磨出來的。
“走吧,再晚些,怕是要趕不上正午的城門放行。”
楚清顏點點頭,任由他牽著往城外走。
晨光灑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將景淮初的月白色袖口與她的淺碧披風映得格外和諧。
從將軍府到朝陽城門口的路不算近,兩人并肩走著,偶爾有早起的百姓路過。
也忍不住偷偷打量他身旁的楚清顏——畢竟楚將軍的女兒模樣俏、本事強、小時候還經(jīng)常被楚將軍追著滿城的跑,這些早成了城里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如今見楚清顏與景淮初這般親近,眼底都多了幾分好奇。
楚清顏察覺到那些目光,手指微微收緊。
景淮初卻握得更緊了些,側(cè)頭對她輕聲道:“別管旁人,我們走我們的?!?br />
楚清顏抬頭看他,見他眼底滿是坦蕩,心里那點不自在瞬間散了。
是啊,她與景淮初光明正大,又何須在意旁人的目光?
這般想著,腳步也輕快了些,連帶著看路邊的楊柳都覺得順眼。
不多時便到了朝陽城外。
官道旁的老槐樹枝繁葉茂。
景淮初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楚清顏,眼底的溫柔里多了幾分不舍:“就送到這里吧,城外風大,再往前走,回去時該冷了?!?br />
楚清顏點點頭,卻沒松開他的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指節(jié)——這雙手昨夜還替她攏過披風,此刻卻要握著韁繩,一路回京城去了。
楚清顏心里有些發(fā)酸,卻還是強撐著笑意:“到了京城,記得給我寫信,還有……那了望塔,若是皇上問起,你就說是我琢磨出來的,不用替我遮掩?!?br />
“傻丫頭,我怎會替你遮掩?”景淮初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眼底滿是笑意。
“我還要在父皇面前好好夸你,讓滿朝文武都知道,我的清顏不僅懂兵法,還這般心靈手巧,能為軍中造好物?!?br />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后補充道,“對了,我那皇子府,等我回去后便讓人翻新了,等收拾妥當,我就寫信給你,到時候……接你去京城住些日子,好不好?”
楚清顏猛地抬頭看他,眼底滿是驚喜。
她知道景淮初的皇子府在京城朱雀街,當年她隨父親去京城述職時,遠遠見過一次,青磚黛瓦,氣派得很。
如今景淮初說要翻新,還要接她去住,這意味著……他是真的把她放進了未來的計劃里。
楚清顏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么,卻覺得不管什么話都堵在喉嚨里,最后只化作一個用力的點頭:“好?!?br />
見她這般模樣,景淮初心里軟得一塌糊涂,正想再說些什么,卻見楚清顏突然從披風里取出一個食盒——那食盒是梨花木做的,小巧玲瓏,盒蓋上刻著兩朵并蒂桃花。
楚清顏打開食盒,一股清甜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里面整齊碼著八塊桃花酥,酥皮層層疊疊,上面還撒著些粉色的桃花碎,看著就精致。
“這是翠翠做的桃花酥?!背孱伳闷鹨粔K,遞到景淮初面前,小聲道:“桃花是我去年在院里的桃樹開的,前些日子剛曬好,翠翠說用這個做酥餅,吃著香。
你路上餓了,就拿出來吃兩塊,墊墊肚子?!?br />
景淮初接過桃花酥,指尖觸到食盒的溫度,心里暖得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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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下了?!本盎闯醢烟一ㄋ址胚M隨身的錦袋里,又將食盒小心地交給身后的侍從,叮囑道:“好生收著,別讓水汽打濕了?!?br />
然后景淮初又看向楚清顏,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清顏,我走了。
等我寫信來,你一定要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