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陪葬品
搞完這些,一行人繼續(xù)往山下走去,二踢腳褲管全是泥,走起路來“吧唧”響;猴子摘了把野果喂進(jìn)嘴里,酸得五官皺成一團(tuán)。
好在下山的路比想象中順利,傍晚時分,我們終于看到了山腳下的小鎮(zhèn)。
炊煙裊裊升起,隱約還能聞到飯菜的香氣,我的肚子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鎮(zhèn)上唯一還亮著燈的是一家叫"客再來"的小飯館。
我們推門進(jìn)去時,正在打瞌睡的伙計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板忙從后廚跑出來,看到我們的模樣也驚得瞪大了眼睛——個個灰頭土臉,衣服破爛不堪。
尤其是啞巴,上半身裸露的皮膚上滿是傷痕,下半身的黑袍下擺已爛成漁網(wǎng)狀,活像個逃難的乞丐。
"幾位這是......"老板警惕地后退半步。
把頭上前一步,露出個疲憊的笑容,拱手道:"我們是外地來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過世了,來這兒祭奠。沒想到在山上遇到打劫的,才成了這副模樣。"
老板將信將疑,但還是招呼我們坐下。
老板盯著啞巴裸露的胸膛——那些被尸鱉咬過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暗紅色的疤痕像蛛網(wǎng)爬滿胸膛。
他喉結(jié)滾動兩下,轉(zhuǎn)頭對伙計說:"去把庫房那套舊衣裳拿來。"
不一會兒,伙計拿來套藏青色的粗布衣裳,老板把衣裳扔給啞巴:“穿上吧,上一個伙計落下的,你這樣看著怪嚇人……”
啞巴接過衣服拱手道謝,把頭執(zhí)意要給錢,推搡了半天老板才勉強收下。
等菜的功夫,猴子已經(jīng)灌下去三碗免費茶水。
熱騰騰的飯菜上桌時,所有人都紅著眼眶。
二踢腳直接上手抓,燙得直嗦手指也不松手,風(fēng)卷殘云般掃光六碗米飯,又端起碗往嘴里倒紅燒肉湯汁。
嘴里不停喊著:“添飯!”
猴子左右開弓,鴨腿和雞翅同時往嘴里塞,油順著下巴直往下滴。
老煙槍的吃相最嚇人,腮幫子鼓得像倉鼠,喉結(jié)上下滾動兩下就咽下去半只雞。
"第七碗了......"伙計目瞪口呆地看著二踢腳扒飯。
老板小聲嘀咕:"餓死鬼投胎也沒這么能吃......"
啞巴撕下燒雞腿的動作還算斯文,但轉(zhuǎn)眼間整只雞就剩骨架。
我捧著第八碗米飯時,發(fā)現(xiàn)全店伙計連著后廚的廚師都圍過來看熱鬧。
老煙槍癱在條凳上揉肚子,鼓起的胃部把汗衫頂出個圓弧。
二踢腳的肚子也撐得像個皮球,攤在椅子上直哼哼。
結(jié)賬時,老板按著算盤的手都在抖:"一……一共一千零八十......"
把頭爽快地付了錢,又額外給了五百:“再打聽下,附近有旅店不?”
"前面轉(zhuǎn)角‘好再來’旅社就是俺家開的!"
老板接過錢眉開眼笑:"給您幾位開兩間上房!"
老板引著我們來到旅社樓下,開了兩間房。
把頭和二踢腳、老煙槍一間,我和猴子、啞巴一間。
洗澡時,熱水沖掉身上的泥垢,露出大大小小的傷口。
猴子背上被枝椏刮出的血痕已經(jīng)結(jié)痂,像張蜘蛛網(wǎng)似的趴在他瘦骨嶙峋的背上。
洗完澡,我下樓去前臺買了包紅塔山。
回來時,猴子正躺在床上哼小曲,啞巴已經(jīng)洗完澡,盤腿坐在窗邊,月光照在他新?lián)Q的粗布衣裳上,竟有幾分出塵的意味。
"來一根?"我遞給猴子一支煙。
他美滋滋地接過去,湊到蠟燭上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舒坦!比墓里的尸臭味強多了!"
啞巴皺了皺眉,默默往窗邊挪了挪。我忍不住笑了,結(jié)果被煙嗆得直咳嗽。
我捻滅煙頭,窗外月光正好照在床頭的包袱上,那里面包著爹的骸骨,還有半塊永遠(yuǎn)拼不齊的青銅爵。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簾縫隙鉆進(jìn)來。
猴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嚕打得震天響,嘴角掛著口水,一條腿還搭在啞巴腰上。
啞巴側(cè)臥在床邊,懷里抱著玄冥劍,眉頭微蹙,發(fā)出極輕的鼾聲。
我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驚醒了他們。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啞巴猛地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劍已出鞘三寸。
我按住他的手腕,低聲問:"誰?"
"我!"
門外傳來老煙槍沙啞的聲音:"把頭讓你們過去。"
叫醒猴子費了老大勁,這貨睡得跟死豬一樣,還嘟囔著:&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