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陷阱
蘇瑤換上駝色毛呢外套,正準(zhǔn)備下樓,忽地,一股冷風(fēng)如冰刃般劃過后頸,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抬眼望去,樓梯口處斜倚著一個身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涂著酒紅色甲油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手機(jī)屏幕,眼尾的金粉在水晶吊燈的映照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好似要刺痛人的眼睛。
“大半夜的,急著往哪兒去???”沈雨秋緩緩抬眼,聲音冷得如同淬了冰的玻璃渣,透著刺骨的寒意,“難不成又去勾搭男人了?你還真把顧家當(dāng)成冤大頭了,以為能養(yǎng)你一輩子?”
蘇瑤緊緊攥著包帶,指甲深深掐進(jìn)羊皮里,將那股憤怒與屈辱都發(fā)泄在這柔軟的皮革上?!芭笥押榷嗔?,我去接她。”
話音未落,她便繞過樓梯扶手,快步往下走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臺階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在給沈雨秋的刻薄話語打著節(jié)拍,又像是在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云川港口的風(fēng),裹挾著咸濕的海腥味,如一頭猛獸般撲面而來。
蘇瑤站在岸邊,望著那幾艘靜靜停泊的游艇,目光最終落在最頂頭的那艘“云川號”上。甲板上亮著暖黃的燈光,在這漆黑的夜里顯得格外溫暖,那是周日濤提過的聚會地點。
她深吸一口氣,剛踏上舷梯,一股混合著香檳和香水的甜膩熱氣便從艙門里涌了出來,仿佛是一個充滿誘惑與危險的陷阱。
艙內(nèi),十多個男女鬧作一團(tuán)。女人們身著吊帶短裙,露出白皙的肌膚;男人們敞著襯衫,手中舉著酒杯,眼神中透露出貪婪與欲望。他們的目光掃過蘇瑤時,就像沾了油的蒼蠅,令人作嘔。
蘇瑤下意識地摸出手機(jī),想要給周日濤打電話。然而,一只鐵鉗般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后頸,讓她動彈不得?!皠e動?!币粋€粗啞的男聲貼著她的耳后響起,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讓她的血液都凝固了。
緊接著,她的手腕被反剪到后背,手機(jī)“啪嗒”一聲掉在地毯上,清脆的聲響在這喧鬧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兩個男人架著她往二樓拖去,她拼命掙扎,卻無濟(jì)于事。在掙扎過程中,她的膝蓋不小心踢到了桌角,鉆心的疼痛讓她差點叫出聲來。
此刻,她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掉進(jìn)套里了。
二樓客廳的水晶燈亮得晃眼,光芒如針一般刺痛著蘇瑤的眼睛。
一個穿著黑皮夾克的男人歪在真皮沙發(fā)上,劍眉高挑,如同兩把鋒利的刀,發(fā)梢梳得一絲不亂,連袖扣都閃爍著冷光,散發(fā)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慢。
蘇瑤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今天和方蕾聚會時撞見過的那位嗎?
“是你?”蘇瑤喘著粗氣,聲音顫抖得厲害,恐懼與憤怒在她的心中交織,“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男人慢悠悠地起身,手指勾著皮帶扣,輕輕轉(zhuǎn)了半圈,黑皮夾克下的肌肉緊繃成一條條線條,彰顯著他的力量與囂張?!澳闶菦]得罪我,可你得罪了我兄弟蕭林紹。”
他盯著蘇瑤泛白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模樣倒是周正,怪不得能把蕭林紹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br />
“我和蕭林紹的事輪不到你管!”蘇瑤胸口發(fā)悶,憤怒如同火焰般在心中燃燒,“方蕾是你們公司實習(xí)生,她人呢?”
“晟遠(yuǎn)集團(tuán)少個實習(xí)生,地球照樣轉(zhuǎn)?!蹦腥瞬恍嫉爻鹕嘲l(fā)上的紙袋,用力甩了過來,紙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砸在蘇瑤腳下,“想救她?穿上這個下樓跳舞,湊夠一萬打賞就放人?!?br />
蘇瑤顫抖著雙手,抖開紙袋,里面的白蕾絲布料幾乎要從指縫間滑落。
那是一套兔女郎裝,裙擺短得可憐,根本蓋不住大腿,背后還掛著一團(tuán)粉色毛絨尾巴,顯得格外滑稽與羞恥。
她攥著布料的手不停地顫抖,心中的憤怒與屈辱達(dá)到了頂點:“你瘋了?這跟——”
“跟夜總會小姐穿的有什么兩樣?”男人看了看百達(dá)翡麗手表,故意拉長了聲音,“給你一分鐘時間,要么換衣服,要么你朋友現(xiàn)在就去喂鯊魚?!?br />
“我是顧明川的女兒!”蘇瑤拔高聲音,試圖用自己的身份來震懾對方,“要是他知道你們這么對我——”
“顧明川的私生女?”男人嗤笑一聲,眼中滿是輕蔑與不屑,“就是沈太太站在這兒,我照樣玩。三——”
“等等!”蘇瑤眼眶發(fā)燙,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指甲幾乎要戳進(jìn)掌心,她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無奈,“你不能這么做!”
“二?!蹦腥说穆曇衾淇釤o情,如同死神的倒計時。
“我換!”蘇瑤終于吼出聲來,眼淚“啪嗒”一聲砸在蕾絲上,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在這些豪門二世祖眼里,她不過是一塊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可方蕾不能因為她的傲氣而陪葬。
更衣室鏡子里的蘇瑤,仿佛被剝?nèi)チ艘粚悠?,只剩下赤裸裸的羞恥與無助。
她扯了扯兔尾巴,尾椎骨被毛絨蹭得發(fā)癢,露在外面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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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著裙擺,深吸三口氣,每一口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緩緩?fù)崎_了門。
樓下頓時響起一陣口哨聲,如同炸了窩的蜂,刺耳而又嘈雜。
“羅少從哪兒撈到這么個尤物啊?這腰比我前幾天見的模特還細(xì)呢!”一個光頭男人舉著香檳杯,扯著嗓子喊道,眼中滿是貪婪與欲望。
“這身段,一萬塊都便宜了!”另一個男人吹了聲長哨,滿臉的猥瑣,“羅少,我先打賞兩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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