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酒局
蘇瑤站在臺階下,眸光清冷,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望著臺階上妝容精致的顧菲菲,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我還以為顧家二小姐怕我搶了你們家的繼承權(quán)呢?!?br />
顧菲菲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夸張地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突兀。
她轉(zhuǎn)過身,一只手緊緊拽住蕭林紹的袖口,嬌嗔地搖晃著,眼神中滿是輕蔑:“蕭大少爺,您瞧瞧她,白日夢做多了吧?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沒上過正經(jīng)大學(xué),連巴黎時裝周都沒聽說過,我怎么會把這種人放在眼里?”
蕭林紹垂眸,目光掃過顧菲菲指尖那枚閃耀的卡地亞鉆戒,
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若不是讓人仔細查過蘇瑤的底細,他差點就被顧菲菲這淺薄的言辭給蒙蔽了。
人家可是華清建筑系的本碩連讀高材生,去年剛捧回“國匠杯”室內(nèi)設(shè)計大賽的金獎,而顧菲菲呢,不過是花兩百萬買了個南濱大學(xué)假文憑的顧家千金罷了。
他抬眼看向蘇瑤,只見她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晶瑩的細雪,宛如寒夜中的星芒,那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比臺階上那盞價值百萬的水晶燈還要耀眼奪目。
蘇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雙手攤開,語氣平淡得如同冬日里的一杯涼白開:“是,我是土包子,您是天上的明月,我哪敢和您比啊?!?br />
“知道就好?!鳖櫡品茡P起高傲的下巴,那對珍珠耳墜在寒風(fēng)中輕輕晃動,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她剛要繼續(xù)譏諷蘇瑤,卻見蕭林紹已轉(zhuǎn)過身,腳步沉穩(wěn)地往餐廳里走去,聲音冷得如同冰碴:“夠了,進去吧?!?br />
顧菲菲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慌慌張張地追上去,鞋跟敲擊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響,仿佛是她急切又慌亂的心跳聲。
蘇瑤望著兩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轉(zhuǎn)身坐進了等在路邊的黑色奧迪。
車窗緩緩升起時,她瞥見蕭林紹的側(cè)臉,眉峰緊緊擰在一起,那不耐煩的神情盡顯無遺。
餐廳里彌漫著松露鵝肝的濃郁香氣,滿桌的珍饈佳肴擺放得如同精美的藝術(shù)品。
顧菲菲嬌笑著夾了一塊鵝肝放進蕭林紹的碗里,聲音甜得發(fā)膩:“蕭哥哥,這鵝肝可是從法國空運來的頂級貨,您嘗嘗?!?br />
蕭林紹盯著碗里泛著油光的鵝肝,胃里突然一陣翻涌。他眉頭緊皺,“啪”地一聲放下筷子,站起身來,將外套隨意地搭在臂彎里,語氣冷得刺骨:“沒胃口,走了。”
“蕭哥哥!”顧菲菲頓時慌了神,伸手去拽他的袖口,眼中滿是驚恐和不解:“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你說呢?”蕭林紹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那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旋轉(zhuǎn)門外。
顧菲菲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啪嗒啪嗒”地砸在定制禮服上。
“哭什么哭?”這時,他老婆踩著香奈兒細高跟快步走來,身上的香水味混合著室外的寒氣撲面而來。她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憤怒和責(zé)備:“剛才在門口和蘇瑤的事,說!”
顧菲菲抽抽搭搭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完,他老婆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鐵青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鐵:“你是豬腦子嗎?蘇瑤16歲就是省高考狀元,華清建筑系本碩連讀,年年拿國獎!她接管恒遠集團才兩個月,那群混了幾十年的老狐貍?cè)凰蔚梅湍氵@種買文憑的能比?”
顧菲菲愣住了,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那些話,耳尖瞬間紅得發(fā)燙,仿佛能煎雞蛋一般。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可蕭大少爺應(yīng)該不知道這些吧?”
“你當(dāng)蕭林紹是傻子?”他老婆掐著她的手腕,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他要沒查過顧家底細,會和你處對象?我還聽說,恒遠那幾個副總現(xiàn)在天天往蘇瑤辦公室跑,連合同都搶著給她送——”
“那我怎么辦?”顧菲菲臉色煞白,雙手緊緊抓住母親的胳膊,聲音顫抖:“難道要我給她道歉?”
“道歉?你連她十分之一的手段都沒學(xué)到!”他老婆揉著太陽穴,無奈地嘆了口氣:“離她遠點,我來對付她。你給我裝好了,明天晚宴該笑就笑,該端著就端著?!?br />
接下來的幾天,蘇瑤早出晚歸,忙碌得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
她不是在集團的會議室里激烈地討論方案,就是在工地現(xiàn)場仔細地盯著設(shè)計進度。
這天,她按照約定來見方蕾。
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刻,她看到方蕾正趴在窗臺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
米色的大衣下,露出一截鮮艷的紅圍巾,在潔白的雪景中顯得格外醒目。
“可算來了!”方蕾興奮地轉(zhuǎn)過身,像一只歡快的小鹿般撲了過來,手里還緊緊攥著菜單:“這家的松茸雞湯絕了,我讓服務(wù)員先煨上。對了,你嘗嘗他們的魚子醬,同事說比去年在京市吃的還鮮?!?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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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坐下時,注意到方蕾眼尾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比上個月見面時更加耀眼。她輕聲問道:“聽說你要去進修?”
“對?。 狈嚼傺劬α辆ЬУ?,倒了杯茶推到蘇瑤面前,聲音中滿是喜悅和期待:“公司派我去央美設(shè)計學(xué)院學(xué)習(xí)半年,下個月就走?!彼龜囍锏牟枞~,聲音突然變得輕柔起來:“傅元凱……有沒有聯(lián)系過你?”
蘇瑤垂眼,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那青瓷上的冰裂紋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泛著溫柔的光。
她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沒。”
方蕾緊緊捏著奶茶杯,指尖被杯壁的冷凝水浸得冰涼,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