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拎著空袋子出來，太陽直曬在脖子上，燥得腦子嗡嗡作響。

  阮時苒在校園門口等，見他回來，眼神一緊：“沒弄到？”

  “卡票了?！彼嗡鼓臧汛右凰?，“沒票，白搭?！?br />
  阮時苒心口也沉下來。昨天攤子被踢翻，已經(jīng)賠了錢。

  今天連貨都進不到，算是真被卡住了。

  “花生還好，能從農(nóng)村弄?！彼肓讼?，又搖頭，“可沒有汽水，光賣花生，撐不了多久?！?br />
  宋斯年沒說話，只是抬頭望著街口——來來往往的人群，買油條的、買涼粉的，小攤還是照樣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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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他們的攤子，空空的。

  傍晚，兩人坐在宿舍樓后的小石階上。

  風從操場那邊吹過來，帶著塵土味。

  阮時苒看他半天，終于開口：“要不算了吧。虧了就收，別再冒險?！?br />
  宋斯年側(cè)頭看她，眼神很深：“你真覺得該停？”

  阮時苒心里一顫。她其實不想停，可她怕——怕再賠、怕惹麻煩、怕別人說閑話。

  沉默很久，她還是點了點頭。

  宋斯年忽然笑了一下，卻帶著冷硬：“你真不適合做生意?！?br />
  阮時苒被說得一怔：“什么意思？”

  “你太謹慎，怕這怕那?！彼穆曇舨桓?，卻直戳人心，“可創(chuàng)業(yè)就是冒險。你怕到最后，什么都留不住?！?br />
  阮時苒被這話刺痛，胸口一陣發(fā)悶，沒再吭聲。

  風吹過，氣氛僵硬下來。

  夜里，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耳邊總是回響著那句：

  “你太謹慎，怕這怕那?！?br />
  可轉(zhuǎn)念，她又想起——要不是她謹慎，昨天攤子被踢翻時，也許真要惹出事。

  矛盾在心口打結(jié)，怎么也理不清。

  第二天一早，宋斯年沒出現(xiàn)。

  阮時苒心里一緊，趕去小巷。果然，他一個人支起桌子。花生照舊，可桌上還多了一樣——一堆切得整整齊齊的冰棍。

  他笑著對她說：“汽水進不到，我就換。冰棍不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