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天牢十三12
“是因為我活著可以創(chuàng)造出更多的價值對吧?那我江舟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只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工具嗎?他們說得對,你陳歌,沒有一點心?!?br />
“我沒有心?”陳歌把煙頭砸在我臉上,未熄滅的煙絲擦過我的鼻尖,燒的我有點疼,“我要是沒有心,我要是真的對你只有利用,你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江舟?你就是個賤貨,活該你爸打你,活該你媽不要你,活該林念離開你,你這種人,什么都得不到,也什么都不配得到?!彼潇o的話更像是我們之間一面破碎的鏡子,碎片扎進我心里,生根發(fā)芽。
我沒有反駁,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他有些慌了,連忙解釋道:“江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沒想過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用說了,你說得對,我他媽就是個賤貨,一個什么都得不到也不配得到的賤貨,但是你記著陳歌,我江舟不欠你的,你要說我欠你一條命的話,好,我認,我會還的,但不是你來找我要,是我主動給?!蔽乙卜帕撕菰?,“我要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老子他媽跟你姓。”
“別這樣,江哥,別這樣,別……”我轉(zhuǎn)身就走,卻被他拉著不放,我狠狠一甩,甩開他的手,突然,我聽見身后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可以了嗎?別這樣,別走?!蔽铱匆娝樕厦黠@有一個巴掌印,可他這樣,卻沒有讓我有絲毫的心軟。
“為什么,為什么都這樣呢?”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都是這樣的,打自己很好玩嗎?我不覺得啊,我不覺得傷害自己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可是你們一個兩個都這么覺得,做錯了事永遠都是先懲罰自己,永遠都不會反省自己的錯處,那這樣算什么道歉呢?你的道歉太沉重了,我擔不起?!?br />
“江哥,我給你跪下都行,你別這樣,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好不好……”他上來拉住我的手,一只膝蓋已經(jīng)軟了下去,我一把握住他的肩膀,把他往上提,“起來,別這樣,也算我求你。陳歌,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是個怎樣的人,你壞,可是你對我卻很好;你自私,但是你也為大家考慮了;你虛偽,可是哪件事不是你在幫助我們?我不知道怎么說你,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了吧,可是你都不愿意給我交個底,什么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呢?我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陳歌,是不是等我死了,答案才會寫在紙上燒給我看呢?”
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這些都沒事,我都不怪你。因為從今以后,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陳歌你記著,我江舟不想和你有任何聯(lián)系了,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就這樣吧?!?br />
聽著有點像分手宣言,算了,就這樣吧,不說狠心點,他還以為我們還有可能。
“你想好了嗎?”
“嗯?!?br />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我放你走?!?br />
“謝謝你?!蔽宜砷_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如剛開始的時候。我轉(zhuǎn)身離開,他也沒有再挽留,我們就這樣,讓關(guān)系結(jié)束在了這條走廊。
回到房間,我把煙狠狠扔在地上,卻砸到了一個東西,準確來說,是一個人。
“林念?”我打開燈,看清了坐在床邊的人,“你怎么在這?”
“給我。”
“什么東西?”
“你別裝傻好嗎?你是怎么對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把東西給我,我發(fā)作了。”她雙眼充血,胸口起伏厲害,面色潮紅,說話氣息卻還能保持穩(wěn)定。
“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嗎?”
“不然呢?”
“你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我們之間,不是早就沒有話說了嗎?”
我拉開床邊的抽屜,扔給她一包粉末,或許是嫌少,我又給了她兩包,“拿去吧,一次性弄少點?!?br />
“都已經(jīng)成這樣了,還想控制我的用量???”她笑著接過,猛吸了一大口,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一把奪過來,粉末揮發(fā)在空氣中,粉塵鉆入我的鼻腔,嗆得我難受。
“別吸了!”我攥著紙站在原地,“不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嗎?現(xiàn)在又不愿意了?”
“你沒辦法解決嗎?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林念,嗯?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騙啊,所以你一直在和陳歌耍我,你們倆把我耍的團團轉(zhuǎn),他利用我的感情就算了,連你也是,所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連一個利用工具都比不上呢?我是不是連上官顥都比不上?!?br />
“你吃他的醋?”
“我有病啊?!蔽抑苯臃穸ǖ暨@個答案,“你就告訴我,是還是不是。你別裝了好嗎林念,你演的很假知不知道,我們當中你不是最有本事的那個嗎?連貝婪的粉末都是你提供的,我的瞳術(shù)也是來自你,上官顥之前看到的那些東西,也是你做的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沒什么好干的?!彼菜餍云乒拮悠扑?,“是我又怎么樣,你猜到了又怎么樣,那你很棒啊需要給你頒獎貼小紅花嗎?江舟,成年人了,我做這些必須要有個原因嗎?你別幼稚了,問為什么干什么這種問題真的很蠢?!?br />
“所以我就是一個隨時都可以利用玩弄的蠢貨對嗎?”
“是我做的啊,可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我不想再受人擺布了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沒日沒夜地想,我想著怎么混出頭,怎么不再受人利用,怎么掌握全局,這些你都不知道!”
“所以是,對嗎?我就是,對吧?”
我們兩個人簡直是各說各的。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不可理喻。”
“那你可以不理喻,干嘛要折磨自己呢?林念,你和陳歌當初召喚天牢一回到過去了嗎,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