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冬杏的證詞
文溪馳沉默了一下,而后薄唇微啟:“如果現(xiàn)在有機會,宸王妃會不會想查清楚此事?”
“既然有機會,自然是要查的!”邵宛如點了點頭,肯定的道。
“好!”文溪馳毫不猶豫的道,眼眸堅定的看了邵宛如一眼,然后緩緩的低下頭,眸底一片沉凝。
他這么果斷倒是讓邵宛如一愣,水眸微微揚起,文溪馳不應當是更講究理由證據(jù)嗎?自己一說,他就覺得認同了?
“文大人,你看這事最后會如何?”長睫撲閃了兩下,壓下心頭的怪意,問道。
“既然牽扯到了興國侯夫人,又牽扯到了宸王妃,這事當然不會善了,至于之前的事情倒是小事了。”文溪馳想了想道,他在刑部的官職已經(jīng)不低了,年少又掌高位,如果不是他父親為相爺,他的官職還應當更高一些。
不過既便如此,刑部的一位郎中年歲大了,馬上要退下來,上面推薦的就是他,比起其他人來,他的官途很順,甚至已經(jīng)有人在說,文相退了之后,他就會一飛沖天,而文相退下來的時候也不會太晚。
他這樣的人,當然不會信口開河。
這個答案在邵宛如見到文溪馳的時候就想到了,王生學陷害顏昔的事情,雖然不是小事,但是比起興國侯夫人陷害自己,而且還是利用王生學,這事的確不是什么大事。
“這事也會落到興國侯夫人的身上?”邵宛如試探的問道,腦海中突兀的出了這么一個答案。
“應當會是!”文溪馳點了點頭。
“不會牽扯到興國侯身上?”邵宛如迅速的在腦海里盤旋了一下,問道。
“不太可能,興國侯不是興國侯夫人!”文溪馳想了想直言道。
“有勞文大人查清此事,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我的丫環(huán)上堂做證!”略一沉吟,邵宛如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道。
“好,有勞宸王妃了!”文溪馳站起身道,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但其實他并不太想走。
但既便不想走,這個時候留下來也是不合適了,向著邵宛如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如果有可能,他寧愿什么都猜想不到!
但是才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就在門口生生的把身子轉(zhuǎn)了過來,看向依然坐在椅子上,因他突然之間轉(zhuǎn)身愕然的邵宛如。
返身走了幾步,走到邵宛如的身前,文溪馳往日平淡無波的神色有了裂紋:“宸王妃,能不能問一聲,當日宸王妃初進京城的時候,為什么會善意的提醒我?”
邵宛如沒想到文溪馳會突然之間轉(zhuǎn)身過來,并且沖動的問出這樣的話,文溪馳給她的感覺向來很沉穩(wěn),仿佛什么都可以平淡對待似的,眼下的他看起來卻有幾分沖動,仿佛有了少年人青澀之極的沖動。
這跟他往日的行事完全不同。
“這……其實也不算是提醒,只是這么順口說的幾句話,難不成對文大人是提醒?”邵宛如一臉的茫然。
上一世的事情太過玄妙,玄妙的解釋不通,這也是她最大的秘密,這樣的秘密讓人知道了,不定以為她是什么邪物。
看著她盈盈的水眸,雖然清澈若水,卻又帶了幾分冷意,文溪馳的心狠狠的被拽了一下,用力的握了握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所有的難言,向著邵宛如深深的行了一禮:“多謝宸王妃當日提醒之恩!”
“不過是巧合罷了,文大人不必客氣!”邵宛如微微一笑。
“對宸王妃是巧合,對于我來說,卻是救命之恩!”文溪馳抬頭看向邵宛如,沉聲道,“以后但凡宸王妃有差遣,絕不推辭!”
這話說的太過沉重,邵宛如的水眸眨了眨,看了看文溪馳英俊的臉,莫名的浮上了一絲怪異的感覺,當日的事情如果沒有后續(xù),實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文溪馳的舉止實在是太過于鄭重一些了。
難不成文溪馳知道了一些什么?
這個念頭在邵宛如的腦海中想起之后,立時就被她拍散了,怎么可能會想起什么,上一世的事情,文溪馳不可能會想起的,當日 初見文溪馳的時候,他對于自己是一點都不認識的,不可能有上一世的記憶。
之后文溪馳還懷疑過自己的用心,對自己也少了感謝,甚至于后來文溪馳還幫著楚琉玥暗算過自己,如果不是后來楚琉宸出手,那一次憑自己的能力怕是真的過不了這關,必竟那一招就不是后院的女子能使得出來的招數(shù)。
自己就算是有上一世重生的經(jīng)驗,對前朝的應對,還是欠缺的很。
這么一想,眼神中有了幾分戒備,文溪馳這一次又想干什么?是楚琉玥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
如果是才重生回來,有著上一世的記憶,她不會這么惡意的去揣摩文溪馳,但是在經(jīng)過這么多事情之后,邵宛如也不會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文溪馳。
上一世是上一世,上一世的文溪馳善良而無害,對自己也很不錯,如果他上一世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下來,必然也會保自己一個安穩(wěn)的環(huán)境。
這一世是這一世,這一世的文溪馳過了那個梗,注定了將來不會簡單,這樣的人才,又有誰不會拉攏,自己與他的不過是一句簡單巧合的提醒,并不是什么救命之恩,不需要他這么鄭重的對待。
“文大人有心了,實在不過是一句巧合之言,如果能幫到文大人,幸甚!”邵宛如客氣的道。
看到邵宛如水眸之后那一抹淡淡的戒備,文溪馳眼睛中的亮色緩緩的退去,唇角一絲苦笑,身子微微晃了晃,差點摔倒,但隨既站穩(wěn),又向邵宛如行了一禮,然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王妃,文大人是不是受了什么打擊?”玉潔看著文溪馳落寞孤寂的背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