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笑也是半是玩笑，半是鼓勵。

  “好，我來說?！惫芎シ路鹣铝硕啻鬀Q心一般，看得身邊的張楊、趙云都忍不住輕笑起來。

  賈詡和法正可不敢小瞧管亥，這可是征西軍團的軍團長。

  雖然他們不知道“軍團長”是個什么官銜，但肯定不比皇甫嵩這個左將軍的位置低。

  “請去惡賜教?！?br />
  管亥理了理思路，才故作高深地開口。

  “要想打破知識壟斷，就要知道為什么會有知識壟斷?！?br />
  蔡成在一旁真的吃喝起來，同時也笑瞇瞇地看著管亥，并給他鼓勵。

  管亥看到了蔡成鼓勵的眼神，信心頓時暴漲。

  他管亥管去惡怕過什么？

  當(dāng)年既然敢造朝廷的反，就已經(jīng)說明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今天怎么會被幾個所謂的“天下大才”給嚇住呢？

  天下大才？

  我呸！

  除了我家公子，天下有誰敢稱“大才”？

  管亥膽氣頓時壯了起來。

  反觀賈詡、法正，兩人聽得很認真，眼神正在說明，希望管亥快點講下去。

  “其實，知識壟斷不是有人刻意而為?？资ゾ驼f過，有教無類。一千多年傳承下來，如今讀書人的數(shù)量，比起孔圣那時，不知道多了多少。

  “那是怎么造成的呢？成本。讀書的成本太高了。

  “在紙張出現(xiàn)之前，所有書籍均用獸皮、竹簡。其中，又以竹簡為多。

  “凡是刻過竹簡之人，均知刻竹簡是費時費力。

  “所以，古人留下的典籍，都是言簡意賅。無非就是想少刻幾個字，省些力氣罷了。

  “正因為如此，讀書才需要有三大成本。

  “成本之一，拜先生。無論是蒙學(xué)先生，還是拜師，都需要相應(yīng)的付出。至少，貧困人家是請不起先生的。

  “可不請先生又不行。因為前賢典籍晦澀難懂，如果沒有先生指導(dǎo)，僅靠個人去摸索，可能一生都未必能夠明白。

  “成本之二，紙張。

  “學(xué)寫字倒還好，可以直接制作一個簡易沙盤，然后用木棍在沙盤上書寫。

  “可如果要想把先生講解的重點記錄下來，或者把自己的想法寫下來，就必須要用紙張了。

  “當(dāng)然，也可以刻竹簡。但前面我已經(jīng)說了，費時費力，大大影響了學(xué)習(xí)的效率。

  “所以，要普惠教育，真正實現(xiàn)孔圣的‘有教無類’，就必須把紙張的成本降下來，一直降到普通農(nóng)戶用起來都不心疼的程度，降到紙張除用來書寫之外，還可以用來擦嘴、擦手，甚至是擦屁股的程度?！?br />
  說到這兒，管亥有些挑戰(zhàn)式地看著其他人。

  他這么說，是因為這是當(dāng)年蔡成給他們講課時的原話。

  當(dāng)時所有的學(xué)員，聽到“擦屁股”時，頓時哄堂大笑。讀書人覺得不雅，莽夫覺得爽快過癮……

  如今，管亥也想看到哄堂大笑之景重現(xiàn)，結(jié)果，沒人理他，不是在繼續(xù)吃喝，就是在沉思之中。

  管亥鬧了個沒趣，只好馬上繼續(xù)說了下去。

  “成本之三，傳播。

  “傳播知識的最佳途徑是什么？啟蒙靠先生，傳播靠書籍。

  “如果書籍都是由竹簡構(gòu)成，不僅鐫刻之時費時費力，就連攜帶都不方便。

  “比如我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