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教的狂熱在血管里轟鳴，哪怕下一刻就被惡魔吞噬，也要讓信仰在灰燼上繼續(xù)燃燒。

  守衛(wèi)隊長立刻察覺到這微妙的變化。他猛地踏前一步，長戟橫揮。面甲后的嗓音如洪鐘撞響，壓過廣場上越來越嘈雜的嘶喊：“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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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哪——！他們不敢讓我們進去，因為里面早已沒有神光！”

  燈座上的男人滿口鮮血，笑得癲狂。

  守衛(wèi)隊長嘶啞地吼出：“沒有惡魔！女武神的輝光會一直庇護著這里的一切！你們是在質(zhì)疑女武神嗎？！所有人——退后！”

  聲音滾滾而出，震得近處幾盞煤氣燈都輕輕搖晃。

  信徒們前踏的腳步遲疑了，熾熱的目光出現(xiàn)一瞬的渙散。可遠處，仍有新的哭喊與怒吼層層疊上，像潮汐退去又漲回，誰也不知下一次拍岸，會不會直接撞碎這道岌岌可危的堤壩。

  就連守衛(wèi)隊長他自己也是如此，他注視著那些被押離現(xiàn)場的挑火人：方才那聲震喝，看似投向人群，其實也是砸向自己的心口。唯有把命令吼得足夠響亮，才能蓋住胸腔里攀爬的戰(zhàn)栗。

  守衛(wèi)隊長側(cè)目望向左右，厚重面甲下的同僚，一雙雙眼睛與他同樣晦澀——瞳孔深處燃著忠誠，也閃著驚疑。

  他們握著長戟，卻感覺武器正一點點反過來壓迫手臂。

  手掌在鐵柄上微不可察地顫抖，守衛(wèi)和士兵都心知肚明：他們堵截的不是洶涌人潮，他們是在用肉身與虔誠拔河——而繩索那一端，越來越沉，越來越燙，隨時都能把他們一并拖進深淵。

  他們的信仰也在動搖！

  這一切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細細想來，源頭不過是幾天前永恒會散播的那句謠言——“女武神已死”。

  最初，相信的人寥寥無幾。即使有人低聲議論，旁人也會斥責他信仰不堅，甚至投以憐憫的目光，仿佛這只是迷途羔羊的胡言亂語。

  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