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工藝門食記：冷淘閑話

  場(chǎng)景一：工藝門作坊午后

  【時(shí)間】唐天寶年間，六月中旬，未時(shí)（午后1-3點(diǎn)）

  【地點(diǎn)】長(zhǎng)安城平康坊東側(cè)，工藝門（宮束班）作坊院內(nèi)

  【人物】

  - 老周：五十歲，工藝門掌事，擅木雕，性子沉穩(wěn)，懂些市井吃食

  - 阿青：二十歲，學(xué)徒，手巧嘴饞，愛打聽新鮮事

  - 陳三郎：二十四歲，匠人，擅金銀錯(cuò)，飯量極大，尤愛面食

  - 柳娘子：二十七歲，工藝門唯一女匠人，擅織金，心思細(xì)，會(huì)做點(diǎn)心

  - 小石頭：十五歲，最小學(xué)徒，嘴甜，總跟在眾人身后

  （作坊院內(nèi)搭著葡萄架，藤蔓爬滿木架，葉子被曬得打蔫。老周坐在竹椅上，手里搖著蒲扇，盯著院角曬得半干的木料出神。阿青蹲在石磨旁，有氣無力地搓著手里的木坯，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

  阿青：（抬手抹了把汗，嘆氣）這天也太熱了！手里的木坯都快被我攥出潮氣了，再這么曬下去，咱們?nèi)硕家伞皶衽鳌绷恕?br />
  陳三郎：（從作坊里鉆出來，手里還拿著半塊沒打磨完的銀飾，往石桌上一放）可不是嘛！方才打磨那銀片，手心的汗蹭在上面，差點(diǎn)留了印子。老周掌事，要不咱們歇半個(gè)時(shí)辰？再干下去，手藝都要走樣了。

  老周：（睜開眼，扇了兩下蒲扇，目光掃過眾人）也是，六月天的日頭毒，強(qiáng)撐著也出不了好活。那就歇著吧，正好柳娘子今早說，巷口張記的井水涼，讓小石頭去提兩桶來，解解暑氣。

  小石頭：（從葡萄架下蹦起來，手里還拿著個(gè)剛摘的青葡萄，塞嘴里嚼著）好嘞！我這就去，順便看看張大叔家的花貓?jiān)诓辉冢騼核€偷了我半塊麥餅?zāi)兀?br />
  （小石頭拎著兩個(gè)木桶跑出去，柳娘子端著一個(gè)陶盆從東側(cè)耳房出來，盆里放著幾塊剛蒸好的米糕，上面撒了層芝麻。）

  柳娘子：（把陶盆放在石桌上，笑著說）剛蒸的芝麻米糕，你們先墊墊肚子。不過這米糕是熱的，吃多了怕更燥，等小石頭提了井水來，咱們泡點(diǎn)涼茶喝。

  阿青：（湊過去捏起一塊米糕，咬了一口，含糊道）柳娘子的手藝就是好！這米糕軟乎乎的，芝麻還香。就是……要是有口涼的就好了，比如上次咱們?cè)谖魇谐缘哪恰袄涮浴?，想想都覺得清爽。

  陳三郎：（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對(duì)?。∥以趺赐死涮?！上次西市那家“王記面鋪”，他家的槐葉冷淘，面是碧綠色的，澆上醋和蒜泥，再撒點(diǎn)黃瓜絲，吃一口，從嗓子眼涼到肚子里，那叫一個(gè)舒坦！

  老周：（放下蒲扇，點(diǎn)點(diǎn)頭）你倆說的是民間常吃的冷淘吧。這冷淘可不是現(xiàn)在才有的，前幾年宮里還在盛夏設(shè)過“冷淘宴”，用的是槐葉汁和面，煮好后過三遍井水，再配著醬肉吃，不過那是貴族的吃法。咱們民間的冷淘簡(jiǎn)單，就是把面條煮好，過涼水，拌上調(diào)料，實(shí)惠又解暑。

  柳娘子：（坐在竹椅上，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我娘家在江南，那邊的冷淘還有加筍絲和蝦仁的，味道更鮮。不過長(zhǎng)安城的冷淘，大多是配著芝麻醬或者芥末，再加點(diǎn)腌蘿卜絲，也好吃。

  （小石頭拎著兩桶井水回來，桶沿還掛著水珠，他把桶放在石桌旁，喘著氣說：“張大叔說，今天的井水比昨天還涼！對(duì)了，我剛才在巷口看見王記面鋪的伙計(jì)，推著車送冷淘呢，好香?。　保?br />
  阿青：（眼睛瞪圓，拉著小石頭的胳膊）真的？那咱們要不要去買幾碗？反正現(xiàn)在歇著也是歇著，吃碗冷淘正好解解暑。

  陳三郎：（連忙附和）我同意！我能吃兩碗！剛才干了半天活，早就餓了，吃碗冷淘再干活，肯定有勁兒。

  老周：（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啊，一聽見吃的就精神了。行吧，既然大家都想吃，那就讓小石頭再跑一趟，去王記面鋪買五碗冷淘，要槐葉的，再讓伙計(jì)多放兩勺蒜泥。

  小石頭：（又蹦起來，接過老周遞的銅錢）好嘞！我保證快去快回，不讓冷淘變熱！

  （小石頭跑出去，阿青和陳三郎湊在石桌旁，盯著陶盆里的米糕，又開始討論冷淘的調(diào)料。柳娘子則去耳房拿了幾個(gè)粗瓷碗，準(zhǔn)備等冷淘回來分著吃。）

  場(chǎng)景二：石桌旁冷淘宴

  【時(shí)間】未時(shí)過半

  【地點(diǎn)】工藝門作坊院內(nèi)石桌旁

  【人物】老周、阿青、陳三郎、柳娘子、小石頭

  （小石頭拎著一個(gè)木食盒跑回來，食盒上還冒著絲絲涼氣。他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開蓋子，五碗碧綠色的冷淘整齊地?cái)[著，旁邊還有一小碟蒜泥、一小罐醋和一小碗芝麻醬。）

  小石頭：（擦了擦額頭的汗，興奮地說）王記的伙計(jì)說，今天的槐葉是剛摘的，面和得特別勻，還送了咱們一小碟腌黃瓜絲！

  阿青：（率先拿起一碗冷淘，往里面加了兩勺蒜泥，又倒了點(diǎn)醋，攪拌均勻，挑起一筷子塞進(jìn)嘴里）哇！就是這個(gè)味兒！面滑溜溜的，帶著槐葉的清香，蒜泥和醋一拌，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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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三郎：（也拿起一碗，往里面加了一大勺芝麻醬，又撒上腌黃瓜絲，大口吃了起來）好吃！這芝麻醬夠香，黃瓜絲也脆，比上次我吃的還好吃！老周掌事，您快嘗嘗！

  老周：（拿起一碗，只加了少許醋和一點(diǎn)芝麻醬，慢慢吃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這面煮得剛好，過的井水也涼，沒有土腥味，王記的手藝確實(shí)不錯(cuò)。民間的吃食，就講究個(gè)實(shí)在，不像宮里的那么花哨，卻最合胃口。

  柳娘子：（給自己的冷淘里加了點(diǎn)醋和腌黃瓜絲，小口吃著，笑著說）我記得小時(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