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風(fēng)吹過竹林。）

  趙二娘：（笑著用梭子敲了敲木桌，“篤篤篤”的節(jié)奏跟上）阿福，不錯??！看來你這力氣沒白費(fèi)，還能拉出軟調(diào)子。

  李三郎：（拿起木槌，輕輕敲在桃木上，“咚咚”的悶響融入曲中）老周的塤吹得好，把調(diào)子定住了，咱們跟著走就行。小豆子，該你了，按昨晚教你的，先敲左邊那只盛水多的碗。

  （小豆子點點頭，小手捏著陶碗的邊緣，輕輕一敲，“哆”的音準(zhǔn)正好，接著又敲了盛水少的碗，“咪”的音飄了出來。眾人跟著節(jié)奏，你接我應(yīng)，曲聲慢慢連貫起來，槐樹上的鳥兒停住了叫，歪著頭聽，遠(yuǎn)處路過的賣花姑娘，也停下腳步，扒著門縫往里看。）

  蘇小桃：（越搖越起勁，嘴里忍不住哼起詞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老周聽到詞，陶塤的調(diào)子微微一轉(zhuǎn)，更柔了；王阿福的鋸子拉得更慢，像仙女的裙裾在飄動；趙二娘的梭子敲得更輕，像花瓣落在地上；李三郎的木槌敲得更緩，像云朵碰在一起；小豆子的陶碗音更準(zhǔn)，像星星在眨眼。曲聲裹著詞，飄出工坊，飄到坊市的街頭，幾個挑著擔(dān)子的貨郎，也放下?lián)樱驹诼愤吢?。?br />
  賣花姑娘：（扒著門縫喊）里頭的師傅們，這曲兒真好聽！叫什么名兒??？

  （蘇小桃停下?lián)u晃的手，笑著朝門外喊）還沒起名呢！你覺得像什么？

  賣花姑娘：（想了想）像仙女穿的羽衣在飄，不如叫《霓裳羽衣曲》？

  （眾人一愣，隨即都笑了。李三郎撓著頭，點點頭）這名兒好！又美又貼曲兒，就叫《霓裳羽衣曲》！

  （小豆子高興地蹦起來，手里的陶碗差點掉在地上，趙二娘趕緊扶住，笑著罵了句“毛躁鬼”。王阿福摸著肚子，湊到李三郎身邊）掌事，咱們這曲兒編得好，不如多練幾日，等下月坊市的上元節(jié)，咱們?nèi)ソ诸^演一場，準(zhǔn)能引來不少人！

  第三幕：街頭獻(xiàn)藝，曲傳民間

  場景

  一個月后，長安城上元節(jié)，西市街頭，掛滿了紅燈籠，人來人往，叫賣聲、笑聲此起彼伏。街角搭了個簡單的臺子，上面擺著宮束班的“樂器”：鋸子、木槌、竹籃、梭子、陶塤、陶碗，臺前圍滿了人，有老人、小孩、婦人，還有幾個穿著錦緞的公子哥。

  （幕啟：李三郎站在臺邊，有點緊張，手不停地搓著衣角。蘇小桃整理著竹籃上的銅鈴鐺，老周調(diào)試著陶塤，王阿?？钢徸?，在臺上站定，趙二娘拿著梭子，小豆子捧著陶碗，站在臺側(cè)。）

  圍觀婦人：（朝臺上喊）師傅們，快開始吧！聽說你們編了新曲兒，叫《霓裳羽衣曲》，我們都等著聽呢！

  蘇小桃：（朝婦人笑了笑，轉(zhuǎn)身對眾人點頭）開始！

  （老周先拿起陶塤，吹起了開頭的調(diào)子，陶塤聲在喧鬧的街頭飄開，周圍的叫賣聲漸漸小了，人們都豎起耳朵聽。蘇小桃搖起竹籃，銅鈴鐺“叮鈴”響，王阿福拉動鋸子，綿長的調(diào)子跟上，趙二娘用梭子敲著臺邊的木柱，“篤篤”的節(jié)奏清脆，李三郎拿起木槌，敲著臺上的木桌，“咚咚”的悶響沉穩(wěn)，小豆子按順序敲著陶碗，高低音錯落有致。）

  （曲聲響起時，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只有紅燈籠在風(fēng)里輕輕晃。一個穿著華服的公子哥，原本在吃胡餅，聽到曲聲，停下了嘴，眼睛盯著臺上；一個牽著小孩的老人，輕輕拍著孩子的背，跟著曲聲晃頭；幾個挑著花燈的姑娘，放下花燈，靠在墻邊聽，嘴角帶著笑。）

  蘇小桃：（閉著眼睛，跟著曲聲唱起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她的聲音清亮，像山間的溪流，裹著曲聲，飄得更遠(yuǎn)。街角賣糖人的老漢，停下了手里的糖稀勺，側(cè)著耳朵聽；酒館里的酒保，也跑出來，站在門口聽；連巡邏的金吾衛(wèi)，都放慢了腳步，朝臺上望。）

  （曲到高潮時，王阿福的鋸子拉得又快又急，像仙女在空中旋轉(zhuǎn)，蘇小桃的鈴鐺搖得更響，像花瓣漫天飛舞，老周的陶塤調(diào)子拔高，像云雀沖天，趙二娘的梭子敲得更密，像雨滴落在荷葉上，李三郎的木槌敲得更重，像雷聲輕輕滾過，小豆子的陶碗音又高又亮，像星星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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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聲落時，街頭靜了片刻，隨即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人們拍著手，喊著“再來一段”。王阿福擦了擦額頭的汗，笑著朝人群作揖；蘇小桃臉紅撲撲的，手里還攥著竹籃；老周收起陶塤，嘴角也帶著笑；李三郎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卻難掩眼里的高興。）

  華服公子：（走上臺，遞給李三郎一錠銀子）師傅們，這曲兒太妙了！我是城東樂坊的，能不能請你們把曲譜抄給我，我們樂坊想學(xué)著奏，讓更多人聽？

  李三郎：（連忙擺手，又接過銀子）抄曲譜沒問題，銀子不用這么多，咱們就是圖個樂呵。

  賣糖人老漢：（擠到臺前）師傅們，我孫子聽了這曲兒，吵著要學(xué)敲陶碗，你們下次還來演不？

  蘇小桃：（笑著說）來！只要大家愛聽，我們每月都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宮束班的《霓裳羽衣曲》傳遍了長安城。樂坊的樂師們學(xué)著奏，歌姬們學(xué)著唱；街頭的孩童們，用陶碗敲著調(diào)子，跟著哼；婦人做針線活時，也會哼幾句；連宮里的娘娘，都聽說了西市有群匠人編了首好曲，讓內(nèi)侍去樂坊要了曲譜，在宮里演奏。）

  第四幕：歲月流轉(zhuǎn)，曲韻長存

  （槐樹葉被風(fēng)吹得“沙沙”響，落在泛黃的曲譜上，像給那些歪扭的音符蓋了層淺綠的印章。蘇小桃的女兒伸手去撿樹葉，指尖碰到曲譜上的油漬，抬頭問蘇小桃）

  蘇小桃的女兒：娘，這黑乎乎的是什么呀？像阿福伯伯上次吃胡餅蹭在衣襟上的油。

  王阿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