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宮木趣：宮束班制鼓記

  人物表

  - 老木：宮束班掌事，年近五十，手藝精湛但性子慢，總愛拿著尺子敲木料“找茬”

  - 阿吉：二十出頭，力氣大卻毛手毛腳，砍木柴能劈歪案板，卻對(duì)新奇玩意兒最上心

  - 小墨：十八九歲，心思細(xì)，會(huì)刻木頭紋樣，總揣著塊炭條在木頭上畫小玩意兒

  - 老胡：四十來歲，曾在西域待過幾年，見過羯鼓，嘴里總念叨“當(dāng)年在龜茲城，那鼓聲能震得葡萄架晃”

  - 李三郎：路過的樂師，常來宮束班討塊好木料做琴，懂樂器形制

  第一幕：閑得發(fā)慌的宮束班

  【場(chǎng)景】長安城外，宮束班作坊。院內(nèi)堆著剛運(yùn)來的樟木、桑木，墻角曬著幾串干棗，作坊里散落著刨子、鑿子、墨斗。老木坐在門檻上，拿著尺子敲一塊樟木板，阿吉蹲在地上削木楔子，卻把木楔子削成了歪歪扭扭的“小扁擔(dān)”。

  阿吉：（把“小扁擔(dān)”往地上一扔，撓著頭）老木掌事，這幾日宮里沒傳活計(jì)，再這么閑下去，我這手都快忘了怎么刨木頭了！前日我去西市，見雜耍班子敲鼓，那鼓皮一震，連旁邊賣胡餅的攤子都跟著晃，多帶勁！

  老木：（放下尺子，瞪了阿吉一眼）你那叫手生？是心野了！刨子都握不穩(wěn)，還惦記敲鼓？宮束班做的是工藝門，講究的是“木要直、紋要順、榫要嚴(yán)”，不是讓你瞎琢磨些熱鬧玩意兒。

  小墨：（從懷里掏出炭條，在一塊桑木板上畫了只歪嘴的仙鶴）阿吉哥說得也沒錯(cuò)，這幾日確實(shí)太閑了。昨日我見坊市口有個(gè)西域來的樂師，背著個(gè)圓鼓鼓的東西，說叫“羯鼓”，敲起來比銅鑼還響。

  老胡：（從作坊里走出來，手里拿著塊剛刨好的梨木，眼睛一亮）羯鼓？我當(dāng)年在龜茲城見過！那鼓身是用桑木做的，鼓皮得選羯羊的脊背皮，敲起來“咚咚”的，能把人的精氣神都震起來！不像咱們長安的腰鼓，軟乎乎的沒勁兒。

  老木：（眉頭皺了皺，卻沒再反駁，伸手摸了摸身邊的桑木板）羯鼓……我倒在《樂書》上見過記載，說“其狀如漆桶，下承以牙床，擊用兩杖”。只是這玩意兒是樂師用的，咱們做工藝門的，哪懂鼓的門道？

  阿吉：（一下子跳起來，拍了拍胸脯）懂不懂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們做一扇門要刨幾十塊木料，做個(gè)鼓還能難倒咱們？要是成了，以后咱們宮束班也有“響當(dāng)當(dāng)”的東西了！

  小墨：（眼睛也亮了，把桑木板上的仙鶴涂掉，改畫了個(gè)圓鼓鼓的鼓身）我可以在鼓身上刻花紋！刻上葡萄藤、卷草紋，跟西域的樣式一樣，多好看！

  老胡：（把梨木放在石桌上，用手指敲了敲，聽著木頭的回聲）桑木做鼓身最好，質(zhì)地硬還不容易裂。我還記得龜茲的羯鼓，鼓身要做得“上窄下寬”，這樣聲音才能聚住。至于鼓皮，我認(rèn)識(shí)西市賣皮革的老張，他那兒有羯羊皮，就是貴點(diǎn)……

  老木：（沉默了片刻，拿起尺子敲了敲阿吉的腦袋）你小子，就會(huì)出餿主意。不過……（話鋒一轉(zhuǎn)，指了指院角的一堆桑木）那堆桑木是前幾日宮里退回來的，說是紋路不夠順，做門不合適，扔了可惜。既然你們都想試試，那就折騰折騰，別耽誤了正經(jīng)活計(jì)就行。

  阿吉：（歡呼一聲，扛起一根桑木就往作坊里跑）哎！保證不耽誤！我這就去鋸木料！

  【小墨趕緊跟上，老胡笑著捋了捋胡子，也拿起刨子跟了進(jìn)去。老木看著幾人的背影，搖了搖頭，卻也拿起一塊桑木，湊到太陽底下仔細(xì)看起了木紋?！?br />
  第二幕：手忙腳亂的“制鼓大業(yè)”

  【場(chǎng)景】三日后，作坊內(nèi)。地上散落著鋸下來的桑木廢料，阿吉正拿著刨子刨鼓身，卻把鼓身刨得一邊厚一邊??；小墨蹲在旁邊，用刻刀在一塊桑木板上刻卷草紋，時(shí)不時(shí)抬頭給阿吉“糾錯(cuò)”；老胡坐在角落里，正用砂紙打磨一根細(xì)木杖，說是做鼓槌；老木則拿著墨斗，在鼓身上彈墨線，臉色比前幾日緩和了不少。

  阿吉：（喘著粗氣，把刨子往地上一放，看著手里歪歪扭扭的鼓身）不對(duì)勁啊，怎么越刨越歪？這鼓身要圓不圓，要方不方，活像個(gè)歪脖子的葫蘆！

  小墨：（放下刻刀，湊過來看了看，忍不住笑了）阿吉哥，你刨的時(shí)候只盯著一邊，能不歪嗎？老木掌事說了，要順著木紋刨，還要用墨線比著，你倒好，憑著感覺來，跟砍柴似的。

  老木：（走過來，用尺子量了量鼓身，眉頭又皺了起來）差了三分！鼓身上窄下寬，上下直徑得差一寸，你這倒好，左邊差七分，右邊差兩分，敲起來聲音肯定散。拿回去，重新鋸一塊桑木，這次我盯著你刨。

  阿吉：（苦著臉，拿起桑木往鋸子那邊走）哎……早知道這么麻煩，還不如做門呢，至少門是方的，不容易歪。

  老胡：（拿著打磨好的鼓槌走過來，敲了敲阿吉的鼓身，哈哈笑）你小子就是沒耐心！當(dāng)年我在龜茲看樂師做鼓，光刨鼓身就用了五天，每天只刨半寸，生怕刨歪了。你才刨了一天，就想成？來，試試我這鼓槌，要是鼓成了，敲起來肯定帶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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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墨：（舉起手里刻好的鼓邊裝飾，獻(xiàn)寶似的遞給老木）老木掌事，你看我刻的卷草紋！我還在紋路上留了點(diǎn)小凹槽，到時(shí)候刷上漆，顏色能沉進(jìn)去，會(huì)更好看。

  老木：（接過木飾，用手指摸了摸刻痕，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刻得還行，線條再順一點(diǎn)就更好了。羯鼓是西域來的東西，花紋不用太復(fù)雜，太花哨反而顯俗氣。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李三郎背著一把琵琶走了進(jìn)來，看見作坊里的景象，愣了一下?！?br />
  李三郎：（笑著走過來，指了指地上的鼓身）老木掌事，你們這是改行做樂器了？我還以為走錯(cuò)地方了，宮束班啥時(shí)候開始做鼓了？

  老胡：（趕緊迎上去，把鼓槌遞給李三郎）李樂師來得正好！我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