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50年12月水之國的隱秘洞穴里，終年不見天日，只有巖壁滲出的水珠滴落聲，在空曠中蕩出單調(diào)的回響。帶土倚在布滿苔蘚的石壁上，獨眼的猩紅在面具陰影里若隱若現(xiàn)，黑色的風(fēng)衣下擺拖過潮濕的地面，沾著細(xì)碎的冰碴 —— 這里的寒意，比他心底的空洞還要刺骨。

  絕的上半身從地里鉆出來，白色半邊臉轉(zhuǎn)向帶土，聲音像風(fēng)化的巖石：“帶土，前段時間宇智波塵回村了。有意思的是，他回來后，宇智波和木葉高層突然就默契地安靜了，連巡邏的忍者都少了沖突?！?br />
  帶土的手指在面具邊緣輕輕敲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塵……” 這個名字從齒間擠出來，帶著不易察覺的忌憚，“確實礙事。必須讓兩方斗得更激烈，我們才能趁亂收集足夠的寫輪眼。” 他頓了頓，猩紅的瞳孔里閃過一絲貪婪，“伊邪那岐、伊邪那美，這些禁術(shù)都需要大量祭品，尤其是三勾玉寫輪眼，最適合用來鋪墊術(shù)式?！?br />
  絕的黑色半邊臉咧開詭異的笑：“嗯，這幾年絕不能讓他回村。放心，情報我會盯緊，但真要攔人，還得你出面?！?br />
  帶土沉默片刻，獨眼微微瞇起。絕忽然想起什么，白色半邊臉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對了，帶土，我懷疑塵可能會飛雷神之術(shù)。上次他在河之國邊境消失的速度，根本不是瞬身術(shù)能做到的。他要是想悄悄回木葉，我們未必攔得住。”

  “呵，” 帶土低笑一聲，笑聲在洞穴里撞出回音，“他要是真敢回來，以他的性子，肯定會保下一部分族人…… 那只會讓局面更亂，倒也省事。”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冷了幾分，“不過，必須確保滅族時他不在場?！?br />
  “你和鼬接觸得怎么樣了？” 絕忽然問道，黑色半邊臉的眼睛眨了眨，像在算計著什么。

  “天資不錯，” 帶土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嘲弄，“被火之意志洗了腦，正好當(dāng)我們的刀 —— 既鋒利，又聽話?！?br />
  絕的白色半邊臉微微頷首：“帶土，看來得想辦法讓宇智波的三勾玉寫輪眼擁有者盡量參與沖突。死的人越多，我們能拿到的眼睛就越多，禁術(shù)的成功率也越高?！?br />
  “急什么。” 帶土抬手按住面具，遮住眼底的猩紅，“在宇智波和木葉高層的關(guān)系徹底破裂之前，我們不能直接出手。得讓他們自己把刀架到對方脖子上，我們只需要在最后推一把?！?br />
  絕的身體緩緩沉入地里，只留下兩張臉露在外面：“嗯，原本的計劃是讓宇智波徹底滅族…… 但因為宇智波塵的存在，到時恐怕會有不少幸存者?！?br />
  帶土轉(zhuǎn)身走向洞穴深處，黑色的風(fēng)衣在黑暗中拖出長長的影子：“幸存者？那就讓他們成為新的棋子。只要寫輪眼還在，只要仇恨還在，游戲就永遠(yuǎn)不會結(jié)束?！?br />
  水珠繼續(xù)滴落，敲在冰冷的巖石上，像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血色慘劇，敲響沉悶的倒計時。洞穴外的海浪拍打著礁石，風(fēng)聲嗚咽，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正從深海里、從陰影里，靜靜注視著木葉那片看似平靜的土地，等待著收割仇恨的時刻。

  ——

  火影辦公室的窗紙被秋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卷著幾片枯黃的木葉貼在玻璃上，像誰遺落的碎信。猿飛日斬坐在堆積如山的卷宗后，煙斗里的煙草燃到了盡頭，留下一截焦黑的灰燼，他卻渾然未覺，指節(jié)在桌面上輕輕摩挲著一枚舊木葉護(hù)額。

  “日斬，這兩三個月村子和宇智波的關(guān)系越來越僵了?！?轉(zhuǎn)寢小春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窗外的陰翳，“巡邏隊在族地邊緣的沖突比上個月多了七成，警務(wù)部提交的任務(wù)申請被壓了一半，再這么下去，這層窗戶紙撐不了幾年?！?br />
  水戶門炎端起冷茶灌了一口，粗瓷杯底與桌面碰撞出悶響：“富岳那老狐貍最近在族里頻繁集會，聽說連支脈的幾個刺頭都被他壓下去了，怕是在憋什么大招?！?br />
  日斬終于抬起頭，蒼老的眼睛里沉淀著化不開的疲憊，卻又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嗯，我已經(jīng)讓人暗中接觸鼬了。”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很低，“那孩子心性沉穩(wěn)，天賦又高，兩三年后讓他進(jìn)入暗部，既能為村子效力，也能……”

  后面的話沒說出口，但辦公室里的人都懂。讓宇智波的天才進(jìn)入暗部，既是拉攏，也是制衡，更是埋在宇智波心臟里的一根刺。

  忽然，日斬的語氣沉了下來，握著護(hù)額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門炎，小春，你們還記得老師的教誨嗎？”

  二代火影的名字像一塊冰投入滾燙的茶湯，讓辦公室的溫度驟降。門炎的臉色嚴(yán)肅起來，小春推眼鏡的動作也頓住了 —— 他們都記得，那位銀發(fā)的火影臨終前攥著日斬的手，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 “宇智波的血脈里藏著叛亂的種子”，那不是猜忌，是用半生血火換來的警惕。

  “打壓宇智波，是老師的意志，也是為了木葉的安穩(wěn)。” 日斬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近乎沉重的使命感，“這幾年必須盯緊了，絕不能讓他們有機(jī)會叛亂。”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密報，上面用朱砂標(biāo)著幾個宇智波族人的名字，“尤其是那些在訓(xùn)練場偷偷練習(xí)禁術(shù)的激進(jìn)派，門炎，你安排暗部多盯著點?！?br />
  “明白?！?門炎點頭時，下頜線繃得很緊。

  小春看著窗外火影巖上二代的雕像，忽然輕聲道：“只是…… 這樣下去，真的能避免流血嗎？”

  日斬沒有回答，只是重新往煙斗里填煙草。火折子 “嚓” 地一聲亮起，橙紅的火光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跳動，映出眼底深處的掙扎與決絕。煙霧緩緩升騰，模糊了他的表情，也模糊了辦公室里那道無形的裂痕 —— 一邊是木葉的 “火之意志”，一邊是宇智波的千年驕傲，而他們這些站在權(quán)力中心的人，只能在平衡木上小心翼翼地行走，直到某一天，再也撐不住為止。

  秋風(fēng)卷著更多的落葉撞在窗上，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像在為這場注定沒有贏家的博弈，提前奏響了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