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梟的話像冰錐扎進冬曲心底,她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沈景昭立刻明白了,冬曲不是思慮過重,是害怕懷上吳峰的孩子。
“吳峰人呢?”沈景昭的聲音沉了下去。
“在,在前院和李芽將軍敘話。”冬曲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哭腔。
“我去找他。”沈景昭轉身就走,步伐帶著壓抑的怒火。這亂世,這顛沛流離,冬曲的擔憂并非杞人憂天。墨梟說得對,她的身體經不起折騰,無論是生育還是強行落胎,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沈景昭!”墨梟叫住她,眉頭緊鎖,“你打算怎么跟吳峰說?他那性子?!?br />
“實話實說?!鄙蚓罢涯_步未停:“這是他們夫妻的事,但冬曲是我的人,我不能看著她往死路上走。”
墨梟看她根本就不停,直接跑著追上去:“男女之間的思維是不一樣的,更何況你知道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人家夫妻的事。”
沈景昭冷靜下來,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說什么?畢竟他們才是夫妻,發(fā)生這種事,兩廂情愿。
倆人對視的時候有些尷尬,墨梟紅著臉詢問:“你們都很害怕懷孕嗎?”
“你不害怕?”
“如果是我,肯定會娶那個姑娘。”墨梟說這話的時候,深情望著沈景昭。
“你變了?!币痪湓捵屇珬n措手不及:“以前你都直接給男的下避子藥的?!?br />
果然墨梟也被人替代了說得情話都不如以前動人了。
沈景昭又開始懷念起了,之前墨梟許下的承諾是多么的樸實無華,活不到變心的那天。
只是現在的墨梟,就像是一個克制了墨梟所有本領的鏡子,只是看上去像。
墨梟那句避子藥像根刺扎進冬曲心里。她指甲掐進掌心,靛藍玖痕竟在腕間若隱若現!沈景昭瞳孔驟縮這分明是怨力反噬的征兆!
“冬曲,伸手!”沈景昭一把扣住她顫抖的手腕。皮膚下藍紋如活蟲游走,最終匯聚在小腹。墨梟指尖寒霜急點她關元穴,冰層卻瞬間被怨氣蝕穿:“胎兒在吸收玖痕?這根本不是凡胎!”
怎么回事?后院的窖藏已經恢復正常了,冬曲這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還有這個奇奇怪怪的玩意。
前院突然傳來杯盞碎裂聲。吳峰紅著眼沖進來,手中捏著半塊靛青陶片,正是地窖蘿卜堆里埋著的祭器殘片!“李芽,太平縣所有孕婦都生過死胎!胎尸心口全嵌著這東西!”他看見冬曲腹上藍紋,聲音劈裂:“誰干的!”
吳峰怎么知道冬曲懷孕了?現在我們還沒確定了,自從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后,現在的沈景昭懷疑一切。
不會像以前一樣輕易站隊,被別人當槍使。
忽然袖中清心鈴突震。鈴舌瘋狂撞向東方,那是城隍廟廢墟的方向!她猛然想起秦長盛癲語:“命軌容器,本該存在的人?!绷π怯昴概薪用墦Q來安寧,那冬曲腹中胎兒,是否成了新容器的祭品?
“去地窖!”沈景昭拽起冬曲。走著走著又感覺不太對,自己現在是不是又被當槍使了,萬一黑白無常他們會收拾好了呢。
而且這些人都不一定是跟我同生共死的伙伴,沈景昭慢慢送來冬曲的手,冬曲臉上有不解,疑惑,還有一些欲言又止。
直到吳峰出現拉走了冬曲,沈景昭都沒有注意到那些情緒,自己是不是應該按著天命行走。
沈景昭還在等著天道的修補,忽然之間墨梟指尖殘留的寒霜之氣嗤嗤作響,竟是被那短暫的怨力爆發(fā)反噬得焦黑。
他眼神銳利如刀,死死盯著冬曲離開的方向:“不是吸收,是共生?還是,寄生?”他猛地追求吳峰離開的方向。
沈景昭袖中的清心鈴仍在嗡鳴,但頻率已變,不再是急促的示警,而是一種低沉的、帶著安撫意味的震顫,仿佛在回應沈景昭的疑問。鈴舌指向的方向,依舊頑固地鎖定著東方,那片已成廢墟的城隍廟。
“李芽將軍。”沈景昭的聲音干澀:“你也跟過去看看吧?!?br />
她想起之前的怨氣靈氣的事件沒有李芽的參與,這次會不會不一樣呢,多一些變數,是不是就能改變一些東西。
這么想著,她還是跟著李芽一起跟過去了,還有冬曲的遭遇,這在之前是沒有的,一股寒意從脊椎竄起。李生那句前朝稅糧猶在耳畔,窖藏之下埋的,分明是累累血債!
吳峰赤紅的雙眼幾乎要滴出血來,他攥緊陶片,指節(jié)咯咯作響:“他說是流寇作亂,放屁!這陶片上的咒文,我在南疆巫蠱圖譜上見過!是飼魂引!用未成形的胎兒怨氣,喂養(yǎng)某種東西!”他沖到冬曲身邊,想碰又不敢碰,聲音嘶?。骸岸瑒e怕,告訴我,除了冷,還有什么感覺?”
南疆?吳峰怎么會知道南疆,他去過嗎,本來想主動解決問題的沈景昭,準備沉默起來,靜觀其變。
冬曲渾身顫抖,淚水無聲滑落,她努力回憶,聲音細若游絲:“熱,有時候,像,像有冰針在里面扎,還有,鈴鐺響的時候,它,它好像會安靜一點?!彼乱庾R捂著小腹,那里曾經承載著對未來的恐懼,如今卻變成了一個不知是福是禍的未知深淵。
墨梟眼神一凜:“清心鈴能安撫?”他看向沈景昭腕間,“阿黃留下的東西,它在護著冬曲?”這個認知讓他心頭微震。那只蠢狗,即使不在了,殘留的力量竟還在冥冥中發(fā)揮作用。
沈景昭撫上清心鈴,冰涼的觸感下是細微的震顫。鈴鐺對冬曲腹中胎兒的反應,讓她想起了力星雨。當初力星雨承接本該存在的命軌時,是否也經歷過這種詭異的變化?而冬曲腹中的這個,是新的容器,還是被飼魂引意外催生出的怪物?
“地窖。”沈景昭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之前的猶豫和